亨利半信半疑地回去了,向哈斯瑪十一世匯報。
其實這樣做反而是對的。
因為按照威廉看過的《青蛙王子》這篇童話故事劇情來推斷的話,亨利至始至終都沒有找到那位王子,還是那位王子在破除了魔法之後,主動聯系上亨利的。
沒有威廉的提醒,亨利就算現在出去四處尋找,也只是在做無用功而已。
而且因為權力鬥爭的緣故,亨利還不敢大張旗鼓,只能偷偷摸摸地私下尋找,這樣的效率更差。
找一個人已經很難了,何況是找一隻青蛙,更何況是像沒頭蒼蠅一樣,找一隻青蛙。
威廉現在也想找到青蛙王子。
真實目的是想找到對青蛙王子施加變形咒的巫婆。
威廉對這門魔法很感興趣。
如果這門魔法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的話,或許它能幫助威廉,實現某些目的。
但前提還是要找到青蛙王子,威廉才有可能知道巫婆是誰!
其實回想起整個童話故事之後,威廉心裡一直有一個疑惑:為什麽青蛙王子會懂得破解魔法的方法?
小孩子看童話故事哪裡會在在意細節?
但成年人處在這樣的童話世界裡,卻是要注意到其中的邏輯性。
威廉猜測可能性有兩個。
要麽青蛙王子早就認識這個巫婆,兩人之間有比較密切的關系,所以青蛙王子才知道破解魔法的方法。
要麽是有別的巫師或者是某些存在告知了青蛙王子破解方法!
知道這個魔法的破解方法,意味著對這個魔法也有所了解。
無論是哪種可能,威廉都必須找到青蛙王子,最好是盡快找到他,才有機會順藤摸瓜。
薩爾茨堡城市外面的道路上,忠心耿耿的侍衛亨利忍著胸口的疼痛,驅馬趕回去哈斯瑪城堡,威廉就在他身後靜靜看著,眼睛閃著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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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西亞王國,路易斯王國,還有薩爾茨公國,三個國家邊界交接的地方,是一處廣袤,形如不規則菱形的茂密森林。
森林裡植物茂盛,鳥飛獸行,物產豐盛,所以幾百年下來,在森林的外圍之帶自發形成了幾個小村莊或者小鎮,靠打獵,采集,或者販賣木材為生。
但奇怪的是,在森林的內部區域,卻終年覆蓋著一團灰色的霧氣。
霧氣的來源一直是一個迷。
有博學者猜測,可能是森林裡深處有一片大沼澤,沼澤冒出的氣體升騰,就形成了籠罩大半個森林的灰色霧氣。
很多獵人或者砍伐工,一旦誤入,很容易迷失了方向,最終被森林內部的野獸所吞噬。
也因此,這片森林,也被稱為灰霧森林,迷失之林。
夜晚,灰霧森林深處,某個荊棘纏繞的樹乾上,站著一隻通體雪白,極其美麗的鳥兒。
就連兩顆靈動的眼珠,也是雪白色的。
月光灑在它的身上,就像一隻神聖的白色精靈。
在它身後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幢閃著亮堂燭光的小屋。
一座由糖果做成的神奇小屋。
小屋是由白色的麵包做成的。
屋頂是厚厚的蛋糕。
窗戶是明亮的糖塊。
排水溝裡流著的是乳白色的牛奶。
通往小屋的道路上,鋪著的一塊塊地板,都是糖餅做成的。
到處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香味。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幢糖果小屋的附近,卻是連一隻蟲子都沒有,更別說是凶狠的野獸了。
就像一塊靜寂之地。
突然,如同夜鳩般難聽的聲音從詭異的糖果小屋裡傳出來,劃破了這夜晚的靜寂。
“格萊特……”
“蹬蹬蹬……”的腳步聲從糖果小屋側院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頭上扎著兩隻麻花辮的清純女孩。
女孩穿著一身白色的女仆圍裙,露出兩條白皙的長腿,腳下就是一雙圓頭皮鞋。
她像一只花蝴蝶一樣,來到糖果小屋的正門,輕輕推開用雪餅做成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屋子裡一個長相醜陋,拄著一根怪異造型的拐杖,用猩紅眼珠瞪著她的老嫗。
老嫗紅眼珠雖然一眨不眨地盯著女孩,但仔細一看,老嫗的目光空洞,沒有焦距,卻是視力不好的樣子。
“格萊特,你又去看你該死的哥哥了!”老嫗生氣地對女孩說道。
“導師,我的哥哥不該死!”女仆女孩格萊特小聲但堅定地反駁道。
老嫗的視力不好,但是聽力卻是十分敏銳, 她聲音尖銳地道,“沒有女巫資質的人,都是該死的人!格萊特你跟他不一樣,你身上有女巫的資質,你的資質,就算是諸神看到了,都會嫉妒。你應該把你的精力,放在學習巫術的上面,而不是一個該死的家夥上面。這種家夥,唯一的作用,就是做成香噴噴的美食,用來增強你的魔力!”
說到最後,老嫗的聲音又高了幾度,就像一把尖刀劃過了玻璃,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格萊特倔強地別過頭,沒有回應老嫗。
老嫗卻以為格萊特被自己說服了,臉上露出猙獰的微笑,想了一下,道,“我真高興格萊特你能認識到這一點。我們應該慶祝一下,來,讓我們享受一頓美妙的青蛙大餐。”
“一個養尊處優的王子變成的青蛙,能讓我們的心理得到愉悅的滿足,也可以極大滋養提升我們的魔力。”
“來吧,格萊特,你是應該嘗試一下糖果小屋的特產了。這是我們糖果小屋可以媲美魔藥的技術,而且,還沒有那麽大副作用。”
“人類,就是我們的羔羊!”
“格萊特,只要你掌握好糖果小屋的變形術,你終將超越我,成為……青蛙呢?”
“格萊特,那隻王子變成的青蛙呢?”
老嫗發現青蛙不見了,臉色現實一愣,旋即咆哮起來,質問格萊特。
“導師,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格萊特裝傻道。
那無辜的樣子,讓人一看,就讓人覺得可信。
只可惜,老嫗是個半瞎子,根本看不到格萊特的表情。
“該死!該死!該死!這可是那個家夥……”老嫗突然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