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哎喲!你這個賤人,等俺,等俺出去,定要將你全家,將你全家殺了!”
宋黑八捂著襠哀嚎著,卻不忘記對著李沐放狠話。
李沐本想說話回應,卻又看到了外面來了一群獄吏。
領頭的正是剛才走掉了的牢頭,他帶了幾個獄吏過來。
本想將宋黑八這個雜種捆到刑房裡教訓教訓,沒曾想回來便看見了這番模樣。
“這是做什麽?”
獄吏們也有些微微驚訝。
頭兒讓他們過來,不就是怕他一個人拖不走宋黑八,可如今宋黑八這個模樣……
“還愣著做什麽,給老子綁人!”
牢頭也不再理會發生了什麽,隻不耐煩地招呼起眾人來。
獄吏連忙應聲,便上前去將牢門打開,幾步便將像死狗一樣的宋黑八逮了出來。
李沐此時已經坐在地上輕輕揉著自己的腳,並不理會宋黑八即將被帶走。
牢頭此時卻隔空說道:“這種人渣老子最是看不慣,看吧,耗子都看不慣這種人,將他的那玩意兒給咬了,呸,活該!”
噗!
眾人差點被自己口水噎住,這個借口還真是…牽強啊。
“什麽被耗子咬?你,你特娘地說什麽被耗子咬?!”
宋黑八被幾個人拖著,嘴上卻還是罵罵咧咧。
牢頭乘機一鞭子下去,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肚皮之上,瞬間肚皮便一條青紫出現,引得宋黑八又是哀嚎幾聲。
李沐抬了抬眼看向這個牢頭,可惜牢頭已經轉了過去,招呼著眾人將那宋黑八抗走。
……
“三日內?”
“是。三日內若是不能證明李姑娘的清白,衙門便直接按照殺人罪行處理。”
那個人又低聲重複了一遍。
“嗯,我這邊剛好談妥,等讓盛伯收拾一下,我便直接回去。”
男人平靜說道。
另一個人隻面無表情,低聲應是之後,便又一瞬間影入黑暗。
男人思索了一會兒,這才走出房內。
“盛伯,你替我收拾一下行李,京中出了些事故,恐怕不能與你們一同去了。”
趙盛此刻站在房門外,聽得朱常詢這麽說,不免微微一驚。
莫不是王府出了什麽事?
他不是讓艮冊死死守在王府中嗎?怎麽還是出事兒了?
朱常詢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他解釋道:“你放心,不是王府出事。”
趙盛這才出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便進了房間替朱常詢簡單收拾一番。
不對呀,王府沒出事,莫不是朝廷上出事了?
他心中又不安定了,卻又不太好意思再去麻煩朱常詢。
唉,這大半個月他和王爺就像陀螺一樣不停轉著轉著。
明明王爺如今已是文官兒,按理說是該在王府裡像信王那樣好好呆著,誰知道皇帝來了個聲淚俱下,引得自家王爺不得不再次踏上武官奔波的道路。
光是武官也就罷了!可惜文官那邊的事情還是需要自家王爺操心,時不時地就有朝中的飛鴿傳書傳來找王爺,就是他,光是想想便十分麻煩頭疼。
他仔細替朱常詢收拾好包裹,便又送朱常詢上了馬。
朱常詢謝過趙盛,便又向他囑咐了幾句帶好士兵的話語,便自顧自地策馬急馳了。
趙盛見此,雖有些心疼朱常詢,但他還是聽從了王爺的話,回去將士兵們安頓好。
等到明日早晨,他也要帶著這借來的兩萬兵馬和其余人馬前往建州支援了。
……
宮中。
康妃此時心情看起來不錯,正在禦花園中與宮人們一同賞花。
自打她出來之後,也算是將自己本分都做好了,把后宮之事打理得十分不錯。
就連灑掃的宮女,也都與其他宮人們誇讚李康妃出來之後識得大體,能將烏煙瘴氣的后宮都打理得十分服帖呢。
李康妃賞花的規矩,便是直接將自己看上的花兒命令摘了下來,看上一朵摘下一朵,只需之前摘下的,便毫不留情地扔掉。
李康妃將花仔細地放在手中觀摩嗅聞。見她看得如癡如醉的模樣,不遠處的皇帝見了她卻是微微一驚。
這個女人怎麽會在這裡?
“進忠,朕還是覺得那邊的花更好看些,走吧。”
皇上連忙讓魏進忠扶著他離開。
魏進忠隻低了低頭,應了一聲,便要扶著皇上離開。
“原來是皇上,怎麽,是見不得哀家了嗎?”
李康妃笑盈盈地走了過來,眾宮人與她便向皇帝行了一禮。
她手中還捏著剛才采下來的花朵。
皇帝被叫住,隻得不太情願地轉過身體,大聲說道:“朕哪裡敢!”
李康妃隻是捂嘴笑了笑,這才又上前一步。
皇上見她上前,不禁又自己倒退了兩步。
李康妃見此笑意更濃。
“皇上可是皇上,有什麽不敢?想當初先皇將你交給哀家撫養時,你才六七歲,沒想到一眨眼之間,就如這花一樣今非昔比,你就已經是皇上了。”
她自顧自地說著,皇帝隻覺得腿腳有些麻木,不禁又往後退了幾步。
“皇上呀,你這也是在我禁足被解後的第一次相遇了。反正以後你也不愛看見哀家,不如哀家現在向你討要一個人,也好讓她平日裡陪陪哀家。”
“什麽人?”
皇帝警戒地看著李康妃。
“呵呵…”
她嬌笑著,將手中的花兒隨手扔在了地上。
“是與我情同姐妹的人啊…”
“你是說…她?”
皇帝驚疑不定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你放心吧,她如今已經沒了爪牙,就如同現在可憐的我一樣,還能翻得出什麽浪來?”
李康妃笑道:“我也向人打聽了下,她這幾月在冷宮中吃齋念佛,是已經放下了呢,皇上你向來又是仁愛之心,怎會打算將自己皇叔的母妃一直關在冷宮之中直到老死掉呢…”
皇帝看著她的笑容,面上雖不見懼色,可魏進忠的衣袖之上卻是被他抓得半濕。
“此事非同小可!放你一人出來本就已經格外開恩了,若再放一個出來,你讓朕還怎麽立威?”
聽得他這麽說, 李康妃也不急,隻是有對著他笑,那笑容意味深長,倒讓皇帝覺得不是在對著他笑一般。
因為他看不懂她的笑容意味著什麽。
李康妃也不多說什麽,便隻無奈笑道:“好吧,皇上。既然你不同意,那此事哀家便當作沒說。”
見她突然不再逼迫,皇帝倒是覺得有些驚訝了。
李康妃又向他行了一禮,便轉身踩過剛剛被拋棄的花骨朵,就這樣漫步歸去。
皇帝看著被她踩過的花,心中驚疑,但面上還算是平靜。
“皇上,走吧,去禦花園另一頭瞧瞧吧。”
此時,魏進忠突然出聲說道。
皇帝這才“嗯”了一聲,在魏進忠等宮人的陪同下去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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