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比賽的觀賞度跟第一場比起來簡直是跳崖似的,所以李荔隻草草掃了幾眼便不看了。
“那大沙漠……”
“第二場肯定不是什麽職業選手,我看第一場的那人八成是休整期閑得蛋疼,去網遊裡狩獵的。”李荔不屑地說。
那邊廂,曾侯等得實在是百爪撓心,忍不住發了幾個討好的表情給離子炮,以作試探。
看了眼曾侯的留言,李櫟堅定的說:“我要打這場比賽,不過需要你的幫忙。”
“這事吧……”
李荔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先聽我說,我需要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比賽,你教的東西太多太雜,我想靠賽場上的實踐自己感受,否則都是紙上談兵。我覺得財經校隊是個很適合我現在水平的對手,我想打,我想贏。”
李荔揚了揚眉,倒沒說什麽,真如他所言打算“先聽他說”了。
“還有大沙漠,他為什麽對我這麽有興趣,一力促成這場比賽?他背後那個職業選手又是什麽來歷?我不想被蒙在鼓裡,主動接招,才能看見後招。”
“想打就打唄。”李荔忽然間有些狐疑:“你又憋什麽壞呢?”不對啊,這家夥又不是沒主見的應聲蟲,為什麽打場比賽還提前“報備”,一定有古怪!
“哪有?你誤會了,”李櫟臉上綻放出隱藏不住的笑容,“我是高興啊,大神你這麽支持我,讓我有了拚搏的勇氣和努力的方向,不管什麽困難,有了你的幫助,一定能迎刃而解的。”
可能是他笑得過分開懷,任誰也都會懷疑這裡面有鬼。
李荔:……嗯?我信你還不得被你賣了。
李櫟點到為止,隱藏起自己的心思,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回復曾侯。
曾侯激動的差點噴出鼻涕花兒,不可能的任務啊,居然真讓他達成了,一定是上天感受到了他的真心,謝天謝地,不對,要謝謝大義凜然的師兄啊。
說到最後,曾侯底氣不足的提了要求,說到底,這件事沒落聽,他還是不踏實。
李櫟笑了笑,痛快地把李荔的手機號碼發了過去。
李荔:……幹嘛拖我下水?
三秒鍾後,李荔拿出關機的手機,按下了開機鍵。幾乎在開機同時,電話就進來了。
“師——兄——”
“別嚷了,”李櫟揉了揉被穿腦魔音折磨的耳朵,嚴肅地提了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去了,你們還是輸了呢?能接受嗎?”
“輸是肯定會輸的,只要不輸的太慘就行了。”
嚎得起勁的曾侯立馬聲音就弱了,像是被這句話一把扼住了脖子,足足展現出他對隊伍的不自信。
李櫟啞然失笑,連輸的不太慘都沒信心,這個隊伍是有多弱啊。
眼看他們的對話一時半會完不了,李荔轉身出了書房,留李櫟一人去收拾這個爛攤子。
曾侯可以啞口無言,但李櫟既然答應了應戰,就是衝著贏去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他當即問道:“星海校隊的隊員都什麽水平,什麽情況?給我介紹介紹。”
能求到離子炮師兄答應出馬,曾侯已經自覺“阿彌陀佛”了,他壓根忘記還有輸贏那麽一回事,聽到離子炮問出“輸了怎麽辦”時,他恍惚了,又聽對方問“校隊隊員水平怎麽樣”,他徹底恍惚了。
這種需要直面慘淡人生的問題,讓曾侯驀然間有了一種“我粉的愛豆很不上台面”的奇異羞恥感,下意識就想粉飾太平。
“校隊隊員個個都很強的!差不多都是半職業水平了!反正比我強!”曾侯用一種類似加油鼓勁的做作語氣回答說。
“除了你還有別的參照物嗎?”李櫟也顧不上禮貌客氣了,相當直接地問。
“嗯……哦……”
曾侯搔著頭髮,他突然覺得頭皮很癢。這個問題該怎麽回答呢,星海在往年的高校聯賽裡也沒怎麽贏過,該和誰比呢?
“比微微亮怎麽樣?”
李櫟忍不住幫他接了一句,雙方都有接觸的一共就那幾個人,那其中微微亮算是實力最強的了,至少能當個比例尺。
曾侯愣了愣,怎麽把那個妹子忘了呢,可能下意識就覺得妹子和高手這個詞不搭界,但其實微微亮能加入校隊,實力是有目共睹啊:“差不多,差的反正不多,就算差,大概也只差,那……麽……一……點……”
李櫟在心中對比著正版大沙漠和微微亮的實力, 沉吟不語。
曾侯想了半天,勉強又找出個論點,用以側面吹捧一下星海校隊的實力:“校隊的水平真的挺強的,一般人還進不去呢。伯牙和我一直想報名,今年又去試,還是差了一點點,不過這次隊長松口了,答應他,要是能請到你出馬,就讓他當個替補。”
伯牙的水平算得上金丹已滿,元嬰不足,他當替補都是校隊做慈善,以他做參照的話,校隊到底什麽水平,師兄心裡應該有數了。
他說了一堆有的沒的,李櫟沒太聽進去,隻留意到最後一句,順嘴問說:“那你呢?”
“啊?我,我……”曾侯有點心虛,越說聲音越小,“隊長也答應我入隊當個替補。”
有曾侯的水平做對比,校隊有這樣的替補,立馬感覺校隊的水平又弱了一大塊兒。
“師兄,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咱能不能先見一面……”事還沒落聽呢,曾侯忙吭哧吭哧地問說。
“有財經校隊以往比賽的視頻資料嗎?”李櫟沒接那個話頭,轉而問道。隊員不給力,不知道對手怎麽樣。
“有,有吧,”曾侯結巴著說,突然覺得師兄說的話聽上去好像很專業似的。他不自覺地受了感染,大包大攬地說,“我去找,我去收集資料,回頭髮給你。”
“好。要近期的比賽,尤其是有他們現任隊長上的那些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