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櫟帶著其他人孤零零地坐在選手區,顯得格外的淒慘,還沒打比賽呢,光從氛圍上說,感覺就已經要慘敗了。
九菊堂那邊的陣仗不是一般的大,戰隊主力出現的那一刻,便有一堆日本記者長槍短炮圍著,花了好長時間才進到選手區。
現場觀眾更是整齊,穿著戰隊的製服,揮舞著手幅,也不像進場時那樣安靜了,在指揮之下,齊聲唱著歌曲,氣氛歡快得猶如過節一般。
勝利唾手可得了似的。
不僅粉絲這麽想,九菊堂戰隊的人也同樣這麽想。
時候不大,主辦方就公布了本場比賽組隊擂台戰的地圖。
廢墟小鎮。
顧名思義,剛剛被戰爭摧毀的小鎮,經過戰火洗禮,呈現一片廢墟。
地圖倒是不大,但基本已經沒有正常的、好走的路徑了,到處是殘垣斷壁,破磚爛瓦,明顯加大了這張圖的複雜性。
賽前,雙方有一定的讀圖時間,也都決定好了上場的選手,只不過對手和現場觀眾都不得而知。
亮子坐在直播室裡,聲音激動地有些顫抖。
他還是第一次解說那麽重要的賽事,雖然這場幻海贏面很小吧,但他還是很投入。看著京都那邊的情況,實時做著解說。
“……複雜的地圖,上場的選手職業很重要。幻海第一個出戰的是羅燃,他是今天幻海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選手了,果然就被安排打了頭陣。”
“九菊堂那邊,第一個選手名叫古田勝涼,是名神射,弓弩手方向,ID是一串平假名,我也看不懂,咱們就叫他中文名字好了。”
亮子說到這,去翻手邊的日本選手的資料。這些資料是他好不容易從網上扒下來的,為了解說這場比賽,他也是做了不少功課的。
“古田勝涼這名選手技術也是不錯的,曾經入選過日本國家隊,但是近兩年水平有些下滑了,已經連續兩年沒再進入過日本隊的大名單了,而羅燃正在上升期,今年也入選了咱們國家隊的大名單,這兩個人對上,我更看好羅燃可以獲勝。”
亮子曾經栽在過羅燃身上,在青鋒和彈痕的比賽中,被羅燃引發的冰崩徹底打過臉。他也學乖了,凡是地形奇特點的地方,他對於羅燃總會高看一眼。
這是“血和淚”的教訓啊。
“現在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雙方選手刷新在小鎮的兩頭,兩邊都是滿級狀態,兩位選手點選的技能也是常用的方向……倒計時已經走完了,倆人都在往鎮子裡衝沒有一點耽擱。在這種地形下誰能一開始就搶佔一個比較好的位置,將會在這場比賽中佔據非常大的優勢。”
比賽開始,亮子引以為傲的斷氣式解說就上線了,說話間明顯比別的解說少幾個標點符號。由於語速奇快,話又多又密,他的解說基本和比賽同步。
“同樣都是遠程攻擊手,弓弩手的攻擊范圍則要比法師大得多,而且移動速度也比法師快得多,而法師的優勢在於爆發力更強,但也要能打得到對手才行。”
亮子喘了口氣,繼續快速輸出,“所以常常法師在和弓弩手PK時是有劣勢的,全程被放風箏壓製是常有的事。大家可以看到,燃燒的火鳥在這幅地圖上,連移動都……形成了……困難……”
最後一句話分了三段才講出,不是因為亮子沒氣兒了,而是羅燃的表現又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
按理說,亮子的說法沒錯。法師的敏捷很低,不僅跑的比別人慢,跳的也比別的職業低,顯得格外“笨手笨腳”。
又在這個成為了廢墟的城鎮裡穿行,腳下的路已經不明顯了,到處又都是橫亙的斷壁殘垣,對於一般的法師來說,這種地圖簡直就像是噩夢。
但羅燃的基本功相當的扎實,細節方面又處理得相當好,有些高牆,換個人來可能就要悲催了。因為法師即便跳起來,高度也不夠,腿根本上不去,只會卡在那。
腿過不去,但屁股可以。
“……燃燒的火鳥加速、疾馳、長跳、空中轉身、坐,再翻身、越過。”面對羅燃的基礎技能的組合,即便是斷氣式解說也不由自主地一字一頓,實在是他的動作太過行雲流水了。
僅僅依仗公共技能的一通操作,羅燃控制著燃燒的火鳥輕松地翻過一個個障礙物,速度也並不慢多少。
剛要再翻上一個高牆,借助它爬上屋頂,羅燃余光裡忽地就是一道亮光,呼嘯聲接踵而至。
他下意識就知道不妙,立刻取消了後面的操作,直接接了一個翻滾,向後仰出,躲到了牆下。
剛靠到牆根, 就看見一支支的火箭從天而降,嗖嗖嗖地,扎到了剛剛他在的位置。
“十箭連珠!”
“古田勝涼搶先一步登上了一個廢舊房屋的房頂上,控制了製高點。神射一登高,別人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亮子的語氣中滿含著遺憾,像是在替羅燃可惜,“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法師天生就腿短,在所有職業裡面,移動速度絕對排在倒數了。”
看到古田勝涼上了房,羅燃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隻好先貓著身子躲到牆的後面,小心翼翼地察看著古田勝涼的位置,靜觀其變。
古田勝涼位置選的極好,正好可以控制住羅燃來的方向四周的通道,只要他一直死守在這個房頂上,就能以逸待勞,給羅燃布下永無出頭之日的攻擊。
必須要想辦法躲開這個地方!
羅燃心裡加緊盤算著,他現在躲著的這堵牆也不是堅硬不可摧毀的,完全能被古田勝涼一箭一箭的射塌。
到時候,可就徹底被動了。
這一點亮子也看出來了,斷氣分析著目前的形勢。
“羅燃選手一定得想辦法離開牆那裡,可是該怎麽做呢?如果他頂著傷害硬衝,這局比賽的結局基本也就確定了,羅燃必然落敗,剩下的懸疑不過就是能帶走對方多少血。可是不硬衝,我反正是想不出有任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