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嶽又陷入了矛盾的情緒,一方面吧,“辦公室情侶”要不得,容易讓人公私不分。可另一方面呢,要不是他倆有這層關系,或許場上還沒有那種默契呢。
真是雙刃劍啊。
靜了一會後,李櫟率先說道:“我們不會鬧矛盾的,”說完看向沈晗,“是吧?”
正陽當空,明媚的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打在李櫟的臉上,讓他的笑容更加明朗開懷。
“盡量不。”
沈晗輕快地吐出三個字。
敲定了種種細節後,已經臨近中午了。
“那我先回辦公室,”楊嶽說到這,轉向李櫟,“你一會過來找我。”
他離開後,沈晗又等了會,才起身走了出去。
眼看其他人都走了,郎拓卻遲遲沒動地兒,甚至反過來“驅趕”不相乾的人:“李荔,你先走吧,我有點事想跟你表弟說。”
李荔:“???”
他不愛刨根問底,二話沒說就離開了。
等他的腳步聲遠去後,郎拓起身走到李櫟身前,露出爽朗的笑容,邊笑著,邊對他伸出右手。
“我代表天狼戰隊向你發出邀請,希望你能在下個轉會窗口,加入我們戰隊,以後和我們並肩作戰。”
李櫟:“……”
“多謝厚愛。”他握上伸過來的手,客氣地說。
聽了這話,郎拓臉上的笑意進一步綻放,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李櫟放開手後,繼續說道:“但我拒絕。”
郎拓:“?”
他呆滯地眨了眨眼睛,笑容僵在臉上,靜了會後,嘴角抽動了兩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啊,我總覺得你對我,對我們天狼,有些意見。”
郎拓這話不是無的放矢,昨天他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好比說單挑時,李櫟對天狼的隊員似乎有些隱隱約約的“敵意”。
瞧張岩融在他手裡被玩成什麽樣了?
雖然最後從結果上看,張岩融面對琴師的表現絕對是拔尖兒的,可後來就他自己分析,他覺得X打他挺狠的。
打他時,戰鬥風格冷酷無情,打別人時,卻比較客氣,甚至可以說是“溫情脈脈”了。
默然幾秒後,郎拓有點尷尬地開著玩笑:“我們是不是得罪過你啊?”
不應該啊,在昨天以前,郎拓根本不認識李櫟,見都沒見過。
他狐疑地看向李櫟,眼中寫滿了不解:因為青鋒的事情,跟李荔同仇敵愾,遷怒於我?不能吧,這關你什麽事?
李櫟面無表情地看回去,半晌後,微笑“辟謠”:“言重了,得罪談不上。”
對於郎拓本人,李櫟絲毫沒有意見。但對於天狼……
青鋒雖然不在了,可讓他加入天狼,他不會也不可能答應。
這種堅持或許有點幼稚吧,李櫟在心中自言自語,但他決定,一切從心所欲。
“但比起跟你做隊友,我更想跟你做對手。”
郎拓一愣,李荔也說過差不多的話(李櫟:何至差不多,根本是一樣),在他一而再,再而三邀請李荔轉會天狼時,李荔都表達了差不多的意思。
算上被李荔拒絕的兩次,都已經被拒絕三回了。
郎拓禁不住苦笑,天狼戰隊這麽不被待見嗎?不是說數不清的選手擠破頭都想進天狼嗎?哪兒呢?都在哪兒呢?
……
“小晗——”
若有所思的沈晗聽到有人叫她,停步回頭,見是顏清歌和管若洋,他們來的方向正是餐廳。
“你跑哪去了?怎麽沒來吃飯啊?”顏清歌挽住她的手臂,親熱地問,“郎拓找你什麽事?”
“我,嗯,其實是楊指導找我有點事。”沈晗斟酌了一會,吐露了半句實話。
“楊指導找你?為什麽啊,”顏清歌福至心靈,“是不是和X有關?”她驀然拔高聲音,驚喜又期待,“是不是和主力名單有關?”
“啊?”
沈晗一愣,“說什麽呢,主力名單還沒定下來呢。”
“我覺得你今年很有希望啊!上午和X配合,打了那麽一場,把k都給乾翻了,多厲害啊!衝著這個,楊指導今年也得讓你入隊啊!”
顏清歌搖著沈晗的手臂,又是笑又是咬牙切齒,“哎呀哎呀!我好嫉妒你啊!”
沈晗看著她,心裡默默歎息,無奈又無語。
清歌三言兩語,都快無意中真相了。不行,一定不能讓她再順著這個思路說下去了。否則,更沒法保密了。
管若洋也有些激動,他現在正處於極度矛盾的狀態,bb戰隊一而再再而三對他發出轉會的邀請,而他似乎越來越無法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幻海今年的成績創造了歷史新低,而戰隊一如既往,因為優秀的選手身價過高的關系,不肯輕易引入。
羅燃還是因為青鋒解散的緣故,幾乎沒有收取轉會費,這才順利到達幻海。可他來時,幻海的成績便已經回天乏術了。
看下個賽季吧。
管若洋又是期待, 又是焦慮,如果沈晗得到了楊嶽的賞識,選入國家隊,那是不是可以證明,楊指導對於她今天和X的合奏,是很看好的,那是不是……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沈晗忙忙否認道:“不是不是,跟X沒關系,跟主力名單更沒關系……”
她忙著否認,絞盡腦汁找借口,驀然間,一個想法從她腦中一閃而過,沈晗脫口而出:“……是為了提醒我。”
顏清歌和管若洋:“???”
沈晗轉開目光,很是為難地說:“楊指導聽說我和李……和他的事,說我不務正業,勒令我盡快調整心態。”
沈晗說著,在心裡給自己鼓勁:這也不算完全的撒謊吧,楊指導確實暗示了,擔心我們倆會因私廢公。當然了,我和他也沒什麽“私”。
管若洋:“???”
什麽跟什麽?
沈晗說的明明是中國話,為什麽他一句也聽不懂啊。
正當管若洋一腦門霧水時,忽聽隔壁的顏清歌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管若洋驚異地看向顏清歌:我去?你聽懂了?這你都能聽得懂?
下一秒,就見顏清歌怒目圓整,氣哼哼地說:“他管得著嗎?他怎麽管那麽寬啊!都什麽年代了,談戀愛犯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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