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個預備隊的嗎,瞧把你嚇得,真沒見識。”李荔說。
“那你說,我跟他比……”
李櫟才開了個話頭,就被李荔抬手打斷了。
“打住啊!比不了!差遠了!”他不留情地說。
“那你不擔心嗎?要是硬逼著我上去和他比試,你大神的招牌可就砸了。”李櫟說。
“哈。我還不知道你?見機迅速,滑的跟泥鰍似的,”李櫟的危言聳聽沒有嚇到李荔,他用撥開迷霧少廢話的語氣繼續說道,“行了,有琢磨那些高深的、你短期內絕對用不上的技巧的時間,不如多去磨幾把團戰和PK,我早上教你的那些東西,去用啊,上去跟人真刀真槍的乾啊!”
心滿意足地欣賞了一會李櫟如喪考妣的表情,李荔轉身準備回屋。
“G,你要是沒別的事,在這看著我玩唄,也好就近指導一下。”有這麽高明的選手在身邊,不多用一用不是太浪費了?李櫟帶著十足誠意發出了邀請。
“看了一天了,看著糟心,不看。”李荔撂下十足乾脆的拒絕後,啪地關上了房門。
摸了摸鼻子,李櫟轉回身對著電腦,熟練地登陸了帳號“離子炮”,打算繼續晚間的“加訓”。
前幾天一上線首先收到的,通常是遊戲中的好友和他打招呼的“hello”,但今天登錄後的界面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一上線就自動彈出了一個活動頁面,一行醒目的大字映入眼簾。
高校聯賽――地區選拔賽,即將開賽!為你支持的校隊佩戴徽章吧!
自從上次大沙漠莫名其妙找他開團,又透露了有關他“高校聯賽”參賽者的身份後,李櫟對此上了心,他從多方了解到,高校聯賽是全國高等院校聯盟組織的活動,是未來職業選手選拔的重要途徑之一,雖然隻是個業余比賽,但也有巨大的影響力。
當然了,擱李荔嘴裡,這就是一“民間活動,跟廟會差不多”。
不知怎麽地,李櫟有些沒出息的暗自想過:或許這個“廟會”才是他該去的地方。
點進活動界面,選擇了他所在的北賽區,發現單單這個賽區就有好幾十支隊伍,代表著好幾十所高校。十六支隊伍為一組,足足分了四個小組。
他逐一瀏覽著戰隊名稱介紹,突然目光微凝,聚焦到一點,再也移不開了。
星海音樂學院。
李櫟的眼睛瞬也不瞬,牢牢盯著看這個名字,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指尖輕輕觸了觸屏幕。
這是他的母校,星海音樂學院,取自著名音樂家冼星海先生的名字。
李櫟知道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穿戴著別人的皮囊,頂著另一個人的身份,以前的他基本上已經“譬如昨日死”了。
可他還是忍不住眼睛發酸發熱,定定地看了許久。
“我記得,剛才好像看到‘佩戴徽章’什麽的。”
李櫟自語著,點擊了星海音樂學院,彈出的提示是:確定佩戴“星海”校徽嗎?一旦選擇,直到高校聯賽結束不得更換。
李櫟十分願意支持自己的母校,根本沒有絲毫猶豫,心裡隻隱隱約約有一個念頭:以前“活著”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有這些活動呢?怎麽從來沒有參加過呢?
帶著些微的遺憾,李櫟點擊了“確定”,他的名字離子炮後面立刻出現了一個醒目的標志,是一個金底白字的校徽,上面寫著“星海”,下面畫了個音符。
“喲,可以參加校徽匹配?支持同一校隊的會被匹配到一起打團戰?這倒挺有意思的,
悖畹閫耍姑豢次頤譴笮嗆K皆趺囪亍 星海分在華北1區的C組,雖然小組賽還沒正式開始,但根據之前的戰績,每個小組都統計出了一張戰力排行榜,李櫟點擊1區C組榜單,從頭看起。
排在C組第一的是財經大學,哦――就是大沙漠在的那所學校啊,李櫟沒興趣多看,匆匆劃過。
“唔,沒有啊……”
每一頁顯示五支隊伍,一共才十六支,翻了兩次還沒找到,也就是說,星海在最後一名。
果然在第四頁孤零零地隻有一個隊伍:十六名,星海音樂學院。
這算什麽?欺負音樂學院男的少嗎?
李櫟嘴角直抽抽,看著這個刺眼的名次,又去看自己ID後面綴著的金色校徽,怎麽也想不明白:不給力啊,難道是因為音樂學院妹子太多,所以校隊的戰力不行?可至少國樂系也好,鋼琴系也好,論手速都是能打的,APM隨隨便便就能上兩百,不至於這麽弱啊。
如果支持的學校校隊能通過地區賽,進入全國范圍的線下賽的話,玩家可以領取相應的獎勵,包括但不限於經驗、金幣、稱號、皮膚等等。這也就罷了,說白了,玩遊戲就圖個樂呵,自己支持的隊伍戰力強, 走得遠的話,也有點參與感不是?
可十六名。呃。還是小組范圍內第十六名。這還不是幾十支隊伍混排,否則名次說不定更慘。
李櫟嘬著牙花子,這個名次基本上已經沒什麽搞頭了。看著白金白金的校徽在ID後面耀眼地閃著,李櫟安慰自己――就當給母校獻愛心了。
他無可奈何地關閉了榜單,選擇了“徽章匹配”。
匹配時間好久……
李櫟暗忖,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不會支持星海戰隊的玩家太少了!都湊不出一隊來吧?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推測很有可能。像自己“生前”根本就不玩神殿,更不可能關注支持什麽校隊了。再仔細回想一下,神殿剛有高校聯賽那一年,當時的室友有沉迷於此嗎?
李櫟絞盡了腦汁後,悲催地承認:幾年前的事了,早不記得了。
念頭還沒轉完,他已身處一個隊伍之中,幾乎就在匹配好的那一瞬間耳麥裡便爆出一個興奮不已的聲音:“哎呀媽啊!居然真等來一個!開!開!開!”
隻聽這打了雞血的語氣和話裡那股生怕自己跑了的意思,李櫟便知道自己的猜想八九不離十。
“太難得了,我們等了老半天了,差點就放棄打這個‘徽章匹配’模式了,”對方一人操持著興奮的語氣連連不停地說道,“要不是有獎勵,誰耐煩在這乾等著啊!”他頓了頓,突然像想到什麽似的問,“哥們哪個系的?大幾了?說不定咱還認識呢!”
“啊?”李櫟懵逼,玩個遊戲而已,怎麽還查上戶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