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滿血漬的眼皮費力的張開,模糊的視野中數個人影環顧在他身邊。
望著旁邊俯下身來的李軒,秋晨劍唇齒微動語氣帶有幾分埋怨的說道:“再晚幾分鍾,我可要跑路了。”
“秋大哥,不是我看不起你,這樣的傷勢你要還能跑的話那你也太瞧不起我們面前這幾個人了。”
仔細觀察著地上秋晨劍的傷勢,李軒抬起頭環顧四周沒好意思的說道。
這周圍的幾個面孔他雖然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到,但他們的影像他還是在留影球中見過幾次。
毫不誇張的說,秋晨劍能夠頂住這麽多海域省頂級封妖師這麽長時間的合圍已經讓他震驚不已了。
“咳咳…”
秋晨劍剛張開口一絲鮮血便順著嘴角蔓延下來。
“服下這枚丹藥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
林墨將一枚綠色丹藥放入秋晨劍口中利用靈力為他渡下轉而起身目光平靜的看著圍繞在四周的張清,沈淵等海域省諸多頂級封妖師。
“幾位,傷了我們禦珍軒的人可不是那麽簡單就能了事的。”
林墨宛如水面般平靜的目光下蘊藏著滂沱之意,凝實的靈力絲須從林墨體表彌漫在半空中。
僅僅只是氣息便讓張清幾人忍不住眯下了眼睛。
“雷法?”
張清心中略微訝異,從林墨散發出的氣息中他感受到了一種浩然澎湃的雷霆氣息。
這股雷霆氣息的濃厚甚至超過了海域省以雷法自居的雷霍。
“資料中不是記載,東域省林墨最為擅長的是火法以及禁錮之術嗎…”
感受著林墨身上那份不威而怒的雷法氣息,沈淵面色逐漸陰沉,這也就表明著他們對於這個林墨竟然連最基本的信息都沒有得到。
而以林墨身上那股雷法的感受顯然不會是普通的靈術。
“東域省榜首林墨,擅長雷法,據傳言所掌控雷法已經達到典籍的層次。”
回想著腦海中關於林墨的信息,儲天聲音低沉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作為海域省與禦珍軒打交道最多的儲家,儲家心裡對於禦珍軒的忌憚可以說是整個東域省最大的。
在靈力回溯以後,儲家憑借著最初獲得煉丹師與煉器師資格的兩名子弟迅速發展壯大,短短兩年時間便吸取了海域省超過兩成的煉器師與煉丹師後備人才。
並以此為媒介將自身觸角蔓延到整個海域省。
一時間整個海域省民間都流傳著一句話:身為封妖師你可能不知道靈組分部的位置,但你一定知道是儲家分店的位置。
也正是這樣龐大的勢力與錢財讓儲家一躍成為海域省最頂級的豪強世家。
並在半年前成功研究掌握了人工培育靈植的方法,就在儲家沾沾自喜的時候,海域省市面上忽然開始流傳出一種帶有禦字印記的優質法器,丹藥。
這種帶有禦字的法器,丹藥不僅在品質上比起儲家自身售賣的高出許多,甚至在價格上也比他們的更加親民。
因此很快這種帶有禦字標識的丹藥法器便侵佔了儲家不少市場。
驚慌震怒之下,儲家迅速發揮出自己地頭蛇的優勢將市面上所有帶有禦字的法器丹藥回收,並深挖其背後出處。
直到目標一步步暴露到鄰省才讓他們發現了禦珍軒這個東域省封妖師物品交易的絕對霸主。
相比於他們儲家,禦珍軒在法器,丹藥,陣法等各方面顯然擁有著更加恐怖的優勢。
那些在他們儲家還處在研究中的項目,卻早已成為了禦珍軒大眾化的產品。
因此在之後的半年時間儲家對於禦珍軒的調查越來越深刻,自身研究也更多借鑒禦珍軒所設定的法器,丹藥規范以及技藝。
從而使得儲家自身研修能力得到顯著提升。
所以對於林墨這個禦珍軒的創始人儲家除了忌憚以外在內心深處還有一種難以言語的畏懼。
“典籍層次的雷法?”
聽到儲天的喃喃自語沈淵眼神變得愈發陰沉。
眾人緊緊包圍在林墨四周,口中雖為說些什麽但目光都顯得異常凝重。
“不知道我們禦珍軒哪裡冒犯幾位了?”
“如果沒有,那就請各位給我一個解釋。”
面對海域省眾多頂級封妖師,林墨臉色從容絲毫未變腳掌一步邁出,周身氣勢如海潮般湧向張清幾人。
感受到鋪面而來的靈力氣勢,張清幾人臉色微怒體內靈力毫不客氣的湧動衝擊向林墨。
兩股無法用眼睛看見的氣浪碰撞激蕩卷起層層氣流呼嘯山林間。
絲絲雷電與火焰,水滴在空氣中撞擊湮滅。
林墨神情凝重原本放松的身體不由的緊繃起來,額頭青筋逐漸碰撞浮現。
面對張清數人合力凝聚的氣勢,即便是他也無法一個人獨自承受,向前邁出的腳步在地上拉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就在林墨有些支撐不住的時候,一個手掌輕輕搭在他的肩膀。
“男人可不能不行啊。”
王不行言語中帶有些許調侃,但身上卻陡然爆發出一股暴風雪般的氣息依托著林墨頂住了撲面而來的氣勢壓力。
隨後一直沉默不言的韓宇渾身肌肉隆起,狂暴躁動的靈力宛如火箭液壓的噴射器一股推動著氣勢將張清幾人震開一步之遠。
“靈體境封妖師!”
迅速穩住身形,望著林墨三人頭頂氣勢如虹的靈力潮湧張清眼中第一次出現驚愕。
不光是他,沈淵,儲天,甚至在一旁沉默的鄭絕表情也瞬間發生巨大變化。
要知道靈體境可不是路邊石頭隨處可見,整個海域省到目前為止明面上也只有七人突破靈體。
如果再算上隱藏的靈體境最多也不會超過十人。
可如今僅僅禦珍軒一個勢力站在他們面前的便有三人之多,再加上重傷的秋晨劍更是誇張的達到了四人,這讓他們心中如何不震驚。
“怎麽可能,怎麽會有一個勢力在現在便坐擁四名靈體境封妖師。”
沈淵瞳孔緊縮死死盯著最前方的林墨,心中一股從未有過的嫉妒如火苗般在他內心瘋狂燃燒。
從小出身豪門自詡天驕的他心比天高,即便是張清也他隻以為自己單單只是資質差了些許,再手段心智方面依舊能夠勝出。
可如今面對平民起家創立東域省霸主勢力的林墨他內心卻升起了從未感受過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