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前面就是妖魂平日用來交易血食,奴隸的冥黎峰。”
兩人橫穿過百草峰山頂上的集市,十數名手持妖兵四處巡守的妖卒背後橫跨著三道通向不同妖峰的雲妖梯。
其中最左側的便是胡狽口中常常用來交易奴隸,血肉的冥黎峰。
出示憑證通過橋口,林墨若有所思的行走在通往冥黎峰的雲妖橋上。
在剛才的閑逛中,林墨已經抽空將手中的集會信息大致全都翻看了一遍,其中對於作為外圍七峰中一員冥黎峰的介紹也是極具詳細。
所謂冥黎峰,是須龍山妖族攻克眾山域後,當時一位長老所命名的。
這座山峰高約六百米,山石嶙峋而又堅硬異常,山體中更是分布著宛如螞蟻巢穴一樣複雜密集的隧道網絡。
因此,須龍山妖族將這裡設為了自身用來關押血食和那些敵對妖庭余孽的場所。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冥黎峰久而久之就成為了用來販賣,交易妖魂奴隸,血食,幼崽等等活物的盛大場所。
行走在雲妖橋上,林墨很清楚的看到,相比於通往火煉峰等三座低級妖峰的雲妖橋,通往冥黎峰雲妖橋上的妖魂數量顯然少了半數以上。
雲妖橋上每個妖魂代表臉上都流露著些許的自傲。
在它們心中,它們除了畏懼那些擁有靈體境大妖鎮守的妖庭以外,其他便再也無所畏懼。
順著來往的妖群,林墨兩人很快便看到了一座半山密林,半山岩體的奇特山峰。
“上半部分為牢,下半部分為鎖。”
看到冥黎峰的刹那,林墨的腦海中便回憶起了之前集會信息中的一句話。
集會信息中對於冥黎峰有著這樣的記錄。
須龍山妖族在佔領冥黎峰之後關押和飼養了大量敵對妖庭所留下的妖魂,將它們全都囚禁在冥黎峰頂部的蜿蜒曲折的岩體隧道與其中的大小石窟內。
為了防止這些妖魂逃竄,來須龍山妖族派遣了一支兩百名妖眾的妖庭護衛隊鎮守在冥黎峰山腰處。
並且,命令這些妖庭護衛隊將冥黎峰最頂部一百米海拔內所有的植被一把火燒盡防止有妖魂逃竄出來。
隨著兩人越來越接近冥黎峰,整座山峰的全貌全部暴露在了林墨眼前。
在雲妖橋通往的冥黎峰山頂處,大量的木質建築橫七豎八,雜亂無章的密集的分布在整個山頂。
如肋骨狀的白骨,層次不齊的刺入地面形成一道妖魂眼中所謂的權威,威嚴的白骨荊棘牆。
白骨荊棘的後面則是無數長度達到四米,寬約八十公分的土黃色巨木。
有的靠前,有的又向後傾斜,如同粗亂刺入進地面中一般,每個木樁都彰顯了建築者的毫不在意與其低劣的建築技藝。
但即便是這樣低級而又簡陋的排放,當這些巨大的樹乾被一根根連接著刺入地中,組成一道連綿數百米的連綿木牆時,還是不由讓人感到一種內心發出的感歎。
木牆之外,十多名身穿精致妖兵鎧甲,手持嶄新武器的各妖族集合隊伍,嚴謹有序的巡守在木牆之外。
遠遠望去,林墨便能從每個妖兵身上感受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與妖氣。
“境界竟然大多都在七真左右,為首的那個豹妖更是有九真中期的境界。”
看著數十米外,來回巡視的妖魂隊伍,林墨心中一稟。
這樣一隊人數達到二十左右的精銳妖卒若是與人類戰鬥,恐怕最少也需要十名七真以上的封妖師才能遏製住它們。
但就以他在論壇以及從吳俊口中大致了解的。
承海市內,實力能夠達到七真以上的封妖師人數大致在一百五十名左右。
也就是說,僅僅只是這麽一支妖卒隊伍便能夠拖住承海市十五分之一的高級戰力。
“胡狽,這樣的妖卒隊伍在妖庭中的數量大約有多少。”
林墨低頭看向旁邊的胡狽,從它的眼神中林墨能清楚的看到那埋藏不住的驚懼之色。
“回大王,鎮守在冥黎峰的妖卒已經是須龍山妖族最核心的一群小妖了。”
“它們大多是由那些在須龍山妖族領地范圍內覺醒的小妖組成,數量應該有接近兩百隻。”胡狽心有余悸的回答道。
半年前,一個擁有三位九真妖王的中型妖洞曾經冒犯了須龍山妖族。
就在所有勢力妖王以為須龍山妖族要派遣靈體境長老進行鎮壓的時候,一支妖眾接近兩百,身穿精致戰甲,由妖族,靈族,鬼族等數十種妖魂所組成的妖群蜂擁著衝進那個中型妖洞所位於的山峰。
那天,燃燒的火焰將整個天空渲染成一片火紅,帶有腥臭味的血液與無數斷裂的殘肢,頭顱掉落到溪水中,從山頂一路流淌至山下的水窪。
山峰上,上百個妖卒燃起火焰將那三位九真妖王的妖體烘烤在火焰中,大快朵頤,飽餐一頓。
而它胡狽不知道是有幸還是不幸便親眼目睹了當時血腥的場面,若不是當時它還只是一個剛剛萌發神智的妖魂,它恐怕也就成為了篝火上翻烤的肉串。
“二百嗎。。果然,比起現在的人類,佔據遼闊野外面積的妖魂不僅在低級戰力上遠遠勝出,在高級戰力上也超出了不少。”
聽到胡狽的回答,林墨心中默然,雖然在之前他腦海中就已經有了猜測,但當這些都清楚的呈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這還僅僅只是一個妖庭,若是整個遠輝山脈所有的妖庭聯合起來,人類即便能夠擊退這些妖魂,恐怕自身也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進去看看吧。”
壓抑住了內心的思緒,林墨目光平淡的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妖寨大門前, 絡繹不絕的妖魂勢力押送著千奇百怪,造型各異的妖魂通過大門進入到妖寨的集會中。
“給我走快一點,你們這些低賤的東西。”
距離林墨兩人十幾米外的道路上,一隻蛇眼上留有刀痕的黑色蛇妖,將手中的帶有倒刺的長鞭狠狠打一隻腳覆甲殼的灰馬身上。
然後扭過頭陰冷的盯著身後七八個頭頂長有尖耳,面頰長有細長胡須的鼠妖幼崽。
每個化形鼠妖幼崽的手腳都被鐵鎖束縛著,稚嫩的臉上布滿了殷紅的血痕。
“嘶你們這些低賤的東西,要不是你們還可以用來作為祭祀血食和下仆,你們早就和你們的父母一樣被我吞進肚子裡了。”
蛇妖吐著蛇信,眼底帶有肆虐的痛快。
看著這些生死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低賤東西,它仿佛就能夠忘記那次被人類封妖師險些斬殺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