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澤銘急匆匆地走進夏信辦公室的外屋,高黎君看見他進來,趕忙站起來,探頭看了一下後面沒人,悄聲問道:“你怎麽來了?有事?”
“有急事。”闞澤銘沒好氣地說道,“誰在裡面呢?”
“樓宏經理和蘇夏在裡面。”
“呵,這樓宏成香餑餑了。”闞澤銘酸酸地說道。
“我看夏總對蘇夏也很好。”
“怎麽好法?”闞澤銘一聽這話,連自己來這的目的都忘了,敏感地問道。
“夏總有時候會單獨找蘇夏聊,一聊還挺長時間的。”
“哦。”闞澤銘興趣一下上來了,“是不是......?”
“你別瞎想了,我看每次蘇夏出來的時候手裡都是一摞紙,有一次,她出來,要拿筆說著急記個東西,怕忘了,我趁機看一下那些紙上的東西,都是夏總畫的各種流程。”
“這是什麽意思呢?“闞澤銘歪著頭想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趕忙說道:“先不想這些了,你趕緊進去問一下,就說我有急事。”
高黎君看他著急的樣子,隻好硬著頭皮頭皮,敲門走了進去,一會兒,沉著臉出來對闞澤銘說:“夏總說,讓你進去說。”
看她臉色,闞澤銘估計她是被夏信說了,但事情緊急,也顧不了這麽多了。
“夏總,不好了。”一走進辦公室,闞澤銘就來了這麽一句。
“怎麽啦?”夏信皺著眉頭看向他,邊上的樓宏和蘇夏急忙站起來說:“夏總,我們先出去了。”
夏信點了點頭,等他倆出去後,問道:“什麽不好了?”
“咱們的車被陳香紅扣了。”
“車被扣了?什麽車被扣了?講話能說明白點嗎?”夏信很不喜歡的就是闞澤銘這一點,一件事情還沒說,先來一個誇張的形容,然後說話也說不明白。
他最近把東唐分公司幹部的資料認真看了一遍,發現東唐中層幹部的素質不太高,特別是學歷都很低,正經本科畢業的義工就幾個人,人事部的古軍是一個,徐英是一個,支公司經理居然都是大專以下學歷,田現榮也是大專畢業,而這個闞澤銘連大專都不是,這麽個人怎麽乾到這位置的?
面對這樣的一群幹部,夏信再次感到了東唐分公司目前已經非常重要而且緊迫的一件事,就是幹部培養。
偉人曾經講過:路線一旦確定了,幹部就是決定因素。
至於支公司負責人,夏信也基本都談過了,一句話,夏信一個都沒看上,起先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帶著偏見了,後來知道這些人的學歷後,他才清楚自己為什麽看不上他們,自己和他們不是一群人。
這些人和自己的年齡都差不多,在自己上學那個年代,考大學還是走獨木橋,大學生號稱”天子驕子”,夏信考大學那年,差不多是30個人才錄取一個,可以說當時能上大學的,用現在流行的詞兒來講,都是學霸,自然夏信就是學霸裡的學霸。
而現在面對的這些幹部,卻都是自己那個年代沒考上大學的,那在夏信這樣的學霸眼裡,自然就是學渣了。
學霸會看得上學渣嗎?
“是這樣的,........”闞澤銘看夏信臉上露出不豫的神情,趕緊解釋道。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山城縣營銷服務部隸屬於正泉支公司的郊縣督導一區,區經理叫韓德成,今天去山城縣營銷服務部處理撤銷服務部事宜,沒想到去到職場,剛下車,就被陳香紅帶著老公把車給扣了。
“這就被扣了?”夏信聽完不可置信地問道,“這韓德成呢?就灰溜溜地回來的?”
“他說他沒辦法,再不走,人家就打他了。”
“他沒去報警嗎?”
“去了,人家說是民事糾紛,他們不管。”
“不管?為什麽不管?”夏信問道。
“強龍不壓地頭蛇,估計這個陳香紅在當地關系網不錯吧。”闞澤銘含蓄地說道,心裡暗暗鄙視了一下,這都不懂,肯定是人家關系好唄,要不他敢扣車嗎?
夏信搖搖頭,他不是不懂,只是很生氣,看了一樣站在那裡的闞澤銘,突然問道:“我不是讓你去處理的嗎?怎麽變成韓德成去了?”
聽夏信這麽一問,闞澤銘心裡一慌,他之所以沒有親自去的原因,就是知道陳香紅在當地關系複雜,這件事不好處理,就指使韓德成去處理,反正這個韓德成外號“韓大姐”,就是一個窩囊廢,讓他去,他不敢不去。
“那個.......那個什麽,我本來要去的,正好家裡有點事,所以就先讓韓德成去了。”闞澤銘支支吾吾地說道。
他說完這句話,夏信盯著他看了好長時間,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闞澤銘有點局促不安了,夏信才說道:“這個韓德成就這麽窩窩囊囊的回來了?”
”可不是嘛,剛才我還把他說了一頓,這也太窩囊了。“闞澤銘見夏信說起韓德成,趕緊接過話題,把話風從自己身上轉到韓德成身上。
”這簡直......”夏信說了半句,就沒再說下去。
“闞經理,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三天之內,反正要把車給弄回來,職場的事要解決掉,否則,你就不要乾這活了。”夏信斬釘截鐵地說道。
一直想收拾你,這回你自己撞槍口上了。
“三天?夏總,三天太短了,您再寬限兩天。”闞澤銘看夏信的神情,知道這回肯定是躲不過去了,隻好要求多幾天。
“可以,給你五天時間,解決不掉,我換人去。”
換人去,那就是你闞澤銘就不要乾辦公室主任了,這已經是夏信不止一次地這麽說了。
闞澤銘垂頭喪氣地從夏信辦公室走了出來,外面的高黎君一看,忙走過來想問一下情況。
但闞澤銘哪有和她講話的情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就走了出去。
“德性。”高黎君暗暗罵了一句。
需要老娘的時候,臉上笑得像朵花,不想理自己的時候,自己就像一塊抹布一樣,下次老娘也不理你。
闞澤銘回到辦公室,看見還在等待的韓德成,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窩囊廢,他真想上去兩腳就踢死他。
“韓德成,你把具體的情況仔仔細細地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