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
吳良被臨時關在了這裡,目前還沒有任何警察過來問話。
很快稀稀拉拉的押進來一大波人,僅有的三個拘留室都被塞滿。
“都給我老實點,在這裡少他媽給我廢話!”一個警察用力推著劉五,完全不在乎是否會被劉五報復。
吳良愣住了,原以為拘留室是安全的地方,可現在來了這麽多人,他隻想從這裡出去。
10來平米的拘留室裡塞進了10幾號人,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怒目看向另外兩間拘留室。
那兩間拘留室比吳良這間更擁擠,每間塞進去的人數比吳良這裡還多了幾個,一群年輕氣盛穿著校服的學生也不甘示弱的反瞪了過來。
吳良倒是忘了,這些人打了群架,肯定是會被警察給關進來的。
本來想到這裡享受警察的重重保護,安靜度過剩余的時光,哪想到現在連躺著都是一種奢望。
“小兔崽子們,以後出去別讓老子見到你們,老子見到一個打一個!”劉五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他是混混中的頭目,也是被重點照顧的那個人。
當然,比劉五更嚴重的也有幾個,例如高翔、高明、馬依依還有劉雯虹,但他們幾個都被警察給送到醫院治療了,短時間估計不會到拘留室裡來。
“警察叔叔,有人威脅我。”一個染著黃色頭髮身穿校服的學生指向劉五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都給我安靜點,在這裡你們還給我鬧?”任曉衝拿著一杆槍走了進來。
然而拘留室並沒有因為任曉衝這一吼就安靜下來,對峙的雙方反而越罵越凶,如果現在把鐵門打開一場混戰怕是避免不了了。
年輕的警察拿警棍狠狠的敲在拘留室的鐵門上:“你們都給我安靜下來,這裡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場!”
吵鬧聲終於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慢慢轉向鐵門外的警察。
“能告訴我,這槍是誰的麽?”任曉衝舉起手中的槍看向拘留室的眾人。
“那是高翔那兔崽子帶過來的。”劉五可沒忘記他差點被那杆槍給嚇破膽。
吳良從幾個混混身邊擠了出去,他可不想繼續待在拘留室裡,他現在隻想找一個安靜的房間。
比如說,審訊室。
“我知道,我知道這把槍的來歷!我是警察,我就是專門來橋城調查這杆槍的事的,你的同事二話不說就把我關了進來。”吳良終於擠到了鐵門前,他可沒忘記自己要扮演的身份。
至於身份是否會被戳破,吳良根本不在乎,只求這些警察不要打他就好,在審訊室安安靜靜的過上十幾個小時,然後舒舒服服的回到主世界去。
任曉衝皺著眉頭看了下身邊的同事:“怎麽回事?”
“隊長,在西山大橋這人說他是警察,可那時候廣場那邊不是打了群架麽,我們都被喊過去處理群架的事了。”穿著環衛工衣服的警察還沒脫去身上的衣服,可見他們有多忙。
“先放他出來,帶到我辦公室去。”任曉衝把手中的槍交給了隨行的一個女警察。
吳良松了一口氣,隻要不和這些人待在一起就可以了,然後舒舒服服的過上一晚上,能有一份夜宵那就最好不過了。
吳良突然想起晚上還沒吃晚飯,此時肚子已經癟了下來。
任曉衝領著吳良在警局裡轉了幾下,走到一個房門前停下,從兜裡掏出了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吳良走在後頭也不等隨行的警察招呼便跟了進去,
隨行警察看到吳良自己進去了,轉身便離開了。 “隨便坐,說說怎麽回事吧。”任曉衝開始在辦公室翻動著茶具,想著給這位素未蒙面的同事泡上一杯熱茶。
吳良非常羨慕,來到這個世界後就從沒有過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此時看到任曉衝一副主人的模樣怎能不羨慕。
吳良靠坐在沙發上,絲毫不在意身上的血跡會把沙發弄髒。
“其實我是一個臥底。”吳良開始編著自己的身份:“這次是跟著一個跨省的黑惡團夥來到橋城的,早上兩個新人拿著一杆槍搶了一個手機店。”
任曉衝手抖了一下,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吳良的身份,是不是警察大多數一眼就能看出來,吳良95%不是警察。
出於好奇,他還是把這個膽大滔天的家夥帶到了辦公室,誰知道茶還沒喝上這家夥就來了一劑猛藥。
“哦,你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吧。”任曉衝茶也不泡了,坐在吳良的右手邊。
吳良摸了摸肚子:“領導,能先給口飯吃麽,我晚上飯都沒吃上。”
任曉衝愣住,隨即便拿出電話按了一個號碼:“小飛,去叫一份盒飯送到我辦公室來。”
吳良看著桌上空蕩的茶杯:“水……”
任曉衝忍住罵人的衝動, 起身給水壺滿上一壺水,然後放在茶幾上按下加熱鍵。
“你是隊長吧,我看他們好像都叫你任隊長,我也叫你任隊長吧。”吳良可不想一直叫他喂喂喂的,趕緊給他套上一個稱呼:“任隊長,早上搶劫手機店的兩個是新人,那個團夥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入團之後的新人要乾一件能上新聞的大事。”
任曉衝把茶杯擺好:“你們團夥叫什麽名字。”
任曉衝從沒有把吳良當做同事,吳良的話語漏洞百出完全經不起推敲,但在橋城發生持槍搶劫這種大案,哪怕有一絲線索他也要追查下去,雖然從波仔那裡他們已經得到一條新的線索,但線索誰會嫌多呢。
“我們團夥叫黑豹,我想任隊長應該沒聽過這個名字,這個團夥主要活動范圍在雲南那一帶,其中的骨乾大多數都是殺人見血的悍匪。”吳良繼續編故事,他也不管是不是會被拆穿,反正時間已經不多了,到時候他拍拍屁股走人,哪管得著這個世界接下來會怎樣。
“黑豹?”任曉衝壓根沒聽說過這個組織:“還是說說早上那兩個劫匪的事吧。”
“好的。”吳良看著熱水已燒好,給自己衝了一杯茶,他現在也沒時間研究什麽茶藝:“本來我們是在西山大橋碰頭的,可誰知道晚上西山大橋到處都是警察,我想這也是他們沒出現的原因,不過下午他們打電話過來好像說在什麽樓裡面……”
吳良不知道馬嘉旗那棟樓叫什麽名字,但這並不妨礙他把那棟樓描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