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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府正廳一片安靜
楊妃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她淡淡的道:“師徒不能為夫妻、夫妻不能為師徒!乃是最基本的人倫道德。若是傳出,不僅令武、鄭家侄女名聲狼藉,便是皇室、鄭氏、柴家也會受到牽連…所以,我們的意思是希望鄭家侄女入住柴府,悄悄地教導令武人情世故…”
鄭仁基大駭:“這…可如何使得!未婚入住夫家,婉兒必將受到口誅筆伐,真要到那一步,婉兒將陷入萬劫不複的絕地。便是令武與公主之婚事也會因此中止……”
鄭麗琬眼中閃過一道慧光,但在刹那間又斂去了,她柔聲道:“父親不用為難,其實辦法不是沒有。”
鄭仁基詫異道:“你能有什麽辦法?”
鄭麗琬微微一笑:“女兒以侍妾之名入住柴府,公主過門之後,等時機成熟,再娶女兒便是!”
“不行!”鄭仁基憤怒的說道。
“父親…”鄭麗琬眼瞼低垂,柔聲道:“天意不可違,又要顧及人倫道德!除此法子以外,實在沒有他途可選。”
鄭仁基顫聲道:“孩子…隻是苦了你啊!”
鄭麗琬緊緊咬著紅唇,一雙氤氳著水霧的眸子,心中湧起一陣酸楚,波光瀲灩的雙眸愈發顯得水汽氤氳,強自一笑道:“昨日若不是令武,女兒已然身敗名裂的隕落…然則女兒已經發下為奴為婢之宏誓,若不應誓,怕是會受到神明懲罰。先有神仙安排這段婚姻與徒弟之緣,再有誓言猶在耳際,令武於女兒又有再生之恩。以侍妾之名去教誨令武,既能讓她迅速成長,又能消去‘為奴為婢’之誓,還能全了師徒之緣,誠可謂是一舉多得。”
“而且父親時常教導女兒,作為一個妻子,當以自身作則,以自己為榜樣,來督促自己的丈夫用功上進!令武英才天賦,心若璞玉渾金,若被惡人帶入歧途,於己不利,於國不利。既然他急需女兒教誨成長,區區虛名又算得了什麽?”
好個聰慧的女子!
楊妃心頭大讚,分別看了神情複雜的鄭仁基與低垂著頭的鄭麗琬,尷尬道:“鄭公…後日乃是黃道吉日,到時妾身過來下聘書,把納采、問名、納吉過了,替兩個孩子把親事正式定下來。您看如何?”將柴令武、鄭麗琬的親事在最短時間內定下,是她彌補心中的愧疚的的唯一辦法。
鄭仁基又是氣惱又是傷心又是無奈,卻無從反駁,許久才長長的歎了一聲,道:“就依娘娘之言!”
親事既定,鄭麗琬便有了一重保障,以免得出現一輩子隻能當侍妾的悲劇結局,楊妃的建議倒是符合了鄭仁基之意。
鄭麗琬悄無聲息的看了楊妃一眼,一雙美眸閃過絲絲狡黠!
待楊妃疑惑看向她時,又恢復了低眉順眼的模樣。
很是狼狽的楊妃也沒多想,她現在隻想盡快離開這令她極度尷尬的地方,寒暄了幾句就起身告辭。
目送略顯匆匆的楊妃,鄭麗琬嫣然一笑,仿佛確定了什麽,不自主的點了點頭:“果然不出我的預料!”
“婉兒,你說什麽呢?”鄭仁基問道。
鄭麗琬淺淺一笑,笑容中洋溢著莫名的神采:“沒什麽,女兒高興。”
“高興?”鄭仁基一臉晦暗不解,他不知道高興從哪兒來。
鄭麗琬牽著父親乾瘦的大手,甜笑道:“從今天起,女兒的命運改變了,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麽?雖說名義上是侍妾,
可神仙都說女兒與柴令武有九世夫妻之緣,等長樂公主過了門,女兒便成了平妻了。最最重要的是,若是女兒教誨出一代名將名相,那就是一代名師了。” 鄭仁基哈哈大笑,被女兒的理想逗樂了。而心中的壁壘也隨著這一笑而煙消雲散。
“是啊!婉兒的命運已經完全改變,婉兒的神仙相中的兒媳婦,當父親的還有什麽好愁的。”
鄭麗琬呵呵一笑,神仙或許有,但絕不像楊妃說的那樣神奇。
她從楊妃的言行舉止中看出了一些破綻。不點破,是因為正好順了她的心意。
她闖了鬼,所以,她真信世間有鬼有神。
柴令武的巨大變化,又讓她相信了平陽昭公主成仙一說,
九世夫妻緣她還是信了,因為楊妃沒有必要騙她。若不是她真的與柴令武有九世夫妻緣,李世民、長孫皇后憑什麽在自己女兒未嫁之前,就急匆匆的給自己未來女婿找小老婆?若不是她真的與柴令武有九世夫妻緣,為什麽找她鄭麗琬做柴令武的平妻,而不是一個沒有絲毫非議的女子?
至於師徒之誼,壓根不信。
一個寫了那麽多首蓋世名詩的人,怎麽可能是一個不詣世事的嬰孩?
騙鬼呢?
她與柴令武接觸的次數不少,柴令武給她的感覺是聰明睿智,從隻言片語中,她察覺到柴令本人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厲害。
暴打自己的老子一事,鄭麗琬則定義為:柴令武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又因為對手是名震天下的柴大將軍,所以他全力出手,而柴大將軍視他為一個小孩子,沒有加以重視,所以才悲劇的被打了個半死。
但是,為何要找她去教柴令武呢?難道就因為自己撓了柴令武,柴令武沒有傷害自己的原因?從而認定自己製得住柴令武?
這也說不通啊。
他在弘文館的時候,不就好端端的嗎?也沒有見他打了孔穎達、虞世南啊。
隻是她很奇怪,這麽明顯的事情。
李世民、長孫皇后、楊妃、柴紹這些厲害人物怎麽都看不到呢?
這些人是傻子嗎?肯定不是。
若這些人是傻子的話,天下間沒一個正常人了。
可是她從楊妃的神色中看得出,對方在這個問題上並沒有說謊!
也就是說,他們是真的把柴令武當成一個不通人事的嬰孩。
鄭麗琬想破腦袋都想不通問題之所在。
轉而又去置疑‘九世夫妻’的真實性,從而設立了‘最終目的是讓她當柴令武的侍妾’,但是,結果一樣不合邏輯,若是如此,讓她當平妻這個環節就多余了, 而且她還看得出,楊妃是提親是真心的…
真是奇了怪了。
“真是奇葩的一家子。我要瘋了…”鄭麗琬告別父親,匆匆回到香閨,一頭悶進了被窩。
“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進了柴府再見機行事!我現在有了率先入府的機會…還怕奪不到柴令武之心?地位高又怎樣?地位低又如何?到了夫家,還不是看丈夫的喜愛程度。當擺設的公主還少嗎?”
侍妾?好不好?
好,很好、非常好。
也是父親這個老實人不知道侍妾的好處。
侍妾,可以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可以伴隨在‘主人’身邊。
這種待遇,連正妻、平妻都享受不到。
再說了。
自己的侍妾之名,隻是暫時的。
兩三年的虛名她不在乎。
而且由侍妾晉升為平妻,不是更能體現出一個侍妾厲害與受寵麽?
我鄭麗琬就是不服氣不甘心,憑什麽我就隻能被你們李家欺負來欺負去,憑什麽我就隻能被人當貨物一樣挑來選去。
我鄭麗琬就不信,男人能乾的事情,我這個小女人就乾不了。
隻要將天才之師之名傳了開去,那麽,未來什麽都有。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征服了那個天才。
她對自己的容貌智慧有充分的自信,任何男人最終都會在自己的魅力下丟盔棄甲、俯首稱臣。
征服了那個天才,
一念至此,鄭麗琬呆不住了,又爬了起來!
找到父親,向其表明了望夫成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