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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宮後苑,南海畔。
長孫皇后見到李世民憂心忡忡的黑著臉,以為他在擔心柴令武砍了陸爽後,民間再議昔日事。
見面行禮後,長孫皇后歉然道:“都怪臣妾,當年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致使聖上左右為難。”
李世民伸手拉住長孫皇后柔軟的玉手,笑道:“人不是生而知之。登基為帝時,我在處理天下事時也是錯誤百出,你當時也才剛學著當一名皇后,有失誤再所難免!”
看到長孫皇后尤自擔憂,李世民便捏了捏愛妻的纖手:“再說了,令武的手段雖是過激了一些,可他佔有法理、情理,若是有人不服,大不了重審便是。至於舊事重翻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長孫皇后聞言,溫婉一笑:“當年鬧得太大了,臣妾就是擔心。”
“當初鬧得沸沸揚揚,是我的威望不足,從而使一些別有用心之徒拿著那雞毛蒜皮小事來攻訐。”
李世民傲然一笑:“今日的大唐,已經不是當初的大唐了;我也不是當初那個初登大寶,毫無人望的新帝了。事情已經過了三四年,我的聲望也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誰還敢拿那事做文章?”
長孫皇后一想也是,便笑道:“那臣妾放心了。可是聖上何以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若是政務便算了。”
李世民對於的後―宮的掌控極為嚴厲,除了長孫皇后偶爾有所諫言之外,其余的嬪妃連議論國政都不行,更別說參與其中了。
李世民黑著臉,痛心疾首道:“還不是柴令武這混小子惹的?枉我那麽喜愛他、欣賞他、器重他,不惜把我們最寶貝女兒許配給他……這渾蛋居然花心、貪心、濫情得‘用情專一’!”
長孫皇后一臉懵逼……
她再是冰雪聰明,卻也無法去理解“花心、貪心、濫情得‘用情專一’”這句話。
花心、貪心、濫情的含義與用情專一截然相反,前者是貶義,後者是褒獎。她怎麽去理解都不搭邊。
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長孫皇后笑道:“莫非令武又賦予了‘用情專一’新的含義?”
這種事情,柴令武沒少乾…宮裡最火的詞匯便是柴令武弄出來的‘五行缺德’。兒女們嬉戲時,也總是喜歡拿‘五行缺德’去形容對方。
“可不是麽?”
李世民唉聲歎氣的解釋了‘用情專一’一遍,然後又說了柴令武左擁姐姐右抱妹妹、外帶幾個小姨子的偉大理想,最後愁眉苦臉道:“在這混小子眼裡,太極宮就是他的後花園,她的表姐表妹是可以隨意采摘的一朵一朵美麗漂亮的鮮花…而我們兩口子則是他的花奴。”
長孫皇后微愣,再聯想柴令武的‘用情專一’以及左擁姐姐右抱妹妹、外帶幾個小姨子偉大理想,頓時笑得花枝亂顫。
李世民氣苦:“我這都愁死了,你還笑。”
長孫皇后忍著笑:“令武隻是一個半大孩子,哪知道這些?”
“當日,他對著滿堂文武百官說‘這世道還有一種人,不會受到年紀的限制,因為這種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天才。很不巧,我就是這種人。’”
李世民背書一般的把柴令武當日在朝堂上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做出結論道:“他的種種不同尋常,都說明他是一個天才中的天才。一個天才豈能不懂人與花花草草的區別?”
“正因為如此,
聖上才不用擔心……”見李世民實在著急了,長孫皇后冷靜的分析:“聖上剛才說的‘花心、貪心、濫情得用情專一’完全就是一個病句,但是賦予了‘用情專一’新的含義就通了。同理,一個聰明至極的人說出這般驚天動地的‘偉大’理想,也是格格不入,但是如果換一種解釋就通了。” 李世民瞠目結舌、啼笑皆非道:“你是說,這混小子真的把他的表姐表妹當成花花草草了?”
長孫皇后點頭道:“三姐作古之時,令武才八歲,姐夫又一直忙碌於公務,根本就沒有人教他這些。他患了失魂症後,之前那點少得可憐的人情世故全部就消失了!病愈之後,他的聰明才智乃是拜天所賜,可是人情世故是萬萬天生不得的…”
李世民若有所思道:“你是說令武既是天才又是白癡?文武上的全才、世故裡的白癡?”
長孫皇后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李世民以手撫額,一臉無奈。
“在人情世故上,令武或許比嬰孩都不如…長樂多次抱怨的說令武把她當小孩、當玩伴。唯獨沒有把她當女孩、當未婚妻…”長孫皇后總結道:“他所謂的理想,是他覺得凡是美好的事物,就應該往家裡搬。這不是童心是什麽?”
這下子,李世民也震驚了。
柴令武剛剛的一句話重新湧上了心頭:‘他打我,我就打他,隻一招就死了。’
這麽順著下去,居然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除開‘天才’一面,柴令武的每一個舉動,都印證了長孫皇后的猜測。
這不是李世民白癡。
這一切只因為長孫皇后是他沒有之一的最信任的人!
他對於長孫皇后他懷有本能的信任,又因為不是國家大事,心智處於不設防的屏蔽狀態,
再加上‘天才白癡’實在太勁爆了,所以自發自願的把柴令武優秀一面都劃分到天才一面去了,從而忽略一些細節。
又聽到長孫皇后說得非常有道理、有邏輯。於是乎,他的思維也自然而然的被長孫皇后牽著走。
現如今,兩個人的想法,就像是兩條交叉直線達到了來縫密合。
“那小子如果受到壞人蠱惑,駕馭著天才的一面去幹白癡一面的事,樂子就大了。”
李世民再也不能淡定了。
“三姐不在了,姐夫又一心為國不顧家,咱們當舅舅舅母、嶽父嶽母的,總不能不管吧?你說怎麽辦?”
長孫皇后想了想道:“給他找個先生。”
李世民白眼道:“那小子現在又聰明又善辯!誰教得了他啊?”
長孫皇后道:“臣妾說的是教人情世故的先生,不是教書的先生。”
李世民不動腦子的拆台道:“被他打死了怎麽辦?”
長孫皇后也頭疼了,攤攤手說道:“那就找一個他害怕的不打的人當他先生。”
“對了,他非常尊敬你,乾脆把他接來宮裡養由你來教。”
長孫皇后嗔道:“他要把花花草草全摘了怎麽辦?而且有些私事,我這個當舅母也不適合教。”
“這倒也是哦。”
李世民撓撓頭,處理突厥都沒這麽頭疼。
“真是讓人不省心的家夥。”李世民嘟嘟囔囔道:“你本來是最好的人選,可一則不便,二則怕引狼入室。姐夫治不了他,我這個當皇帝的舅舅更慘,不僅被他打得全身酸疼,剛才還被他算計了一遭。所以,所以別人就更不行了。”
長孫皇后奇道:“他怎麽算計聖上你了?”
“我笑…”
李世民哈哈大笑了起來。
長孫皇后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