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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哉大唐駙馬》第20章:可憐天下父母心
  回到家裡,柴紹沒有多問什麽,但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斷過。

  長子柴哲威可以繼承自己打拚下來的基業,所以無須太過聰慧,能中規中矩的保住家業就夠了,太過聰慧反而不美。

  柴令武作為次子,在繼承上吃了先天上的大虧,想要成為人中龍鳳,一切都需要他自己打拚,如此也必須要且有過人之能。之前他為這個兒子操碎了心。

   可是大病一場之後,仿佛長大了一般,他不再遊手好閑,每日勤學武藝、攻讀典籍,勤奮的程度令人動容、令人發指。

  現在還得到了李世民的認可,顯然是已經初露頭角。

  柴紹雖雖然隻有兩個兒子,但一個守家,一個創業,正好互補不足。

  二子未來都不足慮,使得柴紹大有此生足矣、此生無憾之念。

  “父親,我們家裡有沒有竹木工匠、作坊之類的!”柴令武惦記著折扇一事,便開口詢問道。

  據他所知,一把折扇從取料到成扇,少則四十余道,多則七十余道,耗時經年,方可成就一把材質穩定、結構精巧,符合國人審美趣味的懷袖雅物。

   不過現在時間嚴重不足,且他又是第一個製作折扇的人,所以無須那麽多講究,但畢竟是送給長孫皇后的生日禮物,所以煮、烤、削、鋸、磨、雕、畫、書等工序必不可少。

  “自然是有的!奏章需要工匠製作,家裡備有竹木工匠。”柴紹知道柴令武患了‘失魂症’,便介紹道:“至於作坊方面,我們家有十五個造紙坊、兩個印刷坊,在東西二市各有一個販賣書籍、一個販賣紙張的店鋪!”

  柴令武:“……”

  柴家現在還開店做生意?

  唐朝律法不是規定:官員與親屬不得從事商業活動麽?

  他不知道的是,大唐現在執行的《武德律》。

  而《武德律》是戰亂年代的產物,並沒有嚴禁官員從商,畢竟,李淵當時的臣子絕大多數出自名門,如果李淵收繳了他們的產業,那些臣子恐怕立馬就拿李淵的人頭去投奔另一個主子。

  而官員不得從商的規定是出自《貞觀律》,該律頒布於貞觀十一年,現在還早著呢。

  既然自家有店鋪,且還是經營紙張、書籍,那麽造紙術就應該早點找工匠弄出來了。

  “二郎怎麽忽然問起竹木工匠來了?”柴紹疑惑不解。

  柴令武道:“我要做一個非常文雅實用的玩意,至於是什麽,父親到時便知。”

  柴紹點頭道:“你去找管家英叔即可。”

   “行!”

  …

  “砰!”

  府!

  如打雷似的一陣巨響,那是褚亮用拐杖敲打案幾的聲音,同時還爆發了一句恨鐵不成鋼的怒吼:“孽障,老夫再三叮囑,讓你不要與長孫走得太近,你偏偏不知悔改。現在滿意了吧!”

  古稀之年的褚亮大發雷霆怒火,不過發火的對象不是闖下大禍的孫子彥甫,而是兒子遂良。

  遂良直挺挺的跪在老人面前,不敢做絲毫爭辯。

  “長孫無忌的父親長孫晟是箭道高手,成名絕技是一箭雙雕,在官場上慣用的手法也是一箭雙雕!他不用一刀一槍、一兵一卒,僅憑計謀和三寸不爛之舌就將強大的突厥分化瓦解,從而讓東、西突厥陷入了無休無止的自相殘殺之中,最終令突厥從大隋的邊患變成附庸。”

  “長孫無忌乃是長孫晟最出色的兒子,吾觀其行事風格,

亦是精擅‘一箭雙雕’之道。長孫衝這小子跟他祖父、父親一樣,都是背後傷人的狐狸、毒蛇。所以,他們長孫氏慣用的伎倆就是將他人當槍使,自己卻獨善其身,一副虛偽的好人模樣。”  “彥甫乃是老夫傾盡心血培養的接班人,可是因為你這逆子的功利心,現在生生夭折了。”

  褚亮出生於政治世家,曾祖父的梁國的禦史中丞,祖父是太子中舍人,父親是陳國秘書監,三人都是那種名噪一時的良臣。褚亮自幼聰敏好學,又受家族三代人的影響,對於治國方略領悟極深。年紀輕輕便,名揚天下。

  他入唐後為秦王府文學,與房玄齡、杜如晦等十八人並稱十八學士,李世民還是秦王時,讓他們十八人分為六組,輪流值勤,住在李世民的家裡,每每空閑,便召見其中三人商討時事政治,學習治國方略。

  褚亮本來就是精於政務的好手,後又長期與房玄齡、杜如晦等十七名治政高手相互學習,治政水平與政治眼光較之當年更深一籌。與父親相比,遂良簡直相差十萬八千裡。

  他對於長孫無忌的謀劃隱隱約約有所察覺,因此,一直讓遂良敬而遠之。

  但是遂良這個人功利心極重,雖是與長孫無忌拉開了距離,但背底裡卻讓彥甫與長孫衝結交,以作親近長孫無忌之紐帶。

  褚亮多次出言提醒,可遂良卻依舊我行我素,渾不將他這個當父親的放在眼裡。

  現在,終於出事了吧?

  遂良垂首:“聖上已經將此事定性為小兒輩間的胡鬧,不予計較了。”

  “不計較比計較更慘萬萬倍!”褚亮冷笑道:“現在滿長安都說彥甫是《醜八怪》,而那一段惡毒的罵人之語必將流傳開去,屆時,彥甫必將臭名遠揚,成為千古笑柄。”

  “聖上、皇后溺愛長樂公主,人盡皆知。查,肯定會查的。而那長孫衝只須死不承認,就屁事都沒有。你認為同桌少年會為了彥甫去得罪長孫衝背後的長孫無忌嗎?”

  “不會。”遂良老老實實的說道:“就算他們仗義,其家族長輩也不會讓他們出面作證。”

  褚亮恢復了那種不苟言笑的面容,道:“此事,還不算完!”

   “是因為柴令武?”遂良眼露狠色。

  “不,因為聖上!”褚亮心底有些悲哀,自己這個兒子博學多才、精通文史、良工書法,此時雖然正值壯年,名氣已是極高,如果專注文道,必將成為孔穎達之後的新一代大儒。

  可他的功利心極重,一心專營於官場,如果有自己一半遠見也就罷了,但是他自己三成本事都沒有學到。

  褚亮長歎道:“在大唐作為臣民,你可以不了解任何人,但不能不了解聖上。聖上文治武功,固不待言,他是超人一等的天才,還又能好學好問,關於納諫。他最看中的是能力,最厭惡的朋黨之爭、誣告謀害。你為了小兒輩間的胡鬧,就不分是青紅皂白、非曲直的拉上蕭r去針對一個晚輩。你兩忌並犯,你覺得聖上會認為你是一個明辨是非、大公無私、沉著冷靜,可以以大事相托的人嗎?”

  “你已經快四十的人了,而不是一個少年。換成是你,你會覺得這個人還有發展潛力,還有培養價值嗎?”

  褚亮冷笑道:“長孫無忌是個極為精明的狐狸,他不會為了一個失了帝心的小人物開罪聖上的!他替你開解、開脫的話,令自身陷入泥淖之中,一旦失去聖上的信任,他這種外戚的下場比任何人都慘。與聖上的信任比,你什麽都不是。 所以,他你不要對長孫無忌寄予希望。”

  遂良臉色一片慘白。

  “父親,孩兒該如何是好?”

  “也罷!”褚亮搖了搖頭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教你了。”

  “請父親指教。”遂良恭恭敬敬道。

  “李靖、柴紹、秦瓊、劉政會在聖上與息王之間兩不相幫,何以得當今聖上重用?”

  遂良道:“才華,世所罕見的才華。”

  “你可有李靖、柴紹之軍略?秦瓊之勇武?劉政會治世之才?”

  “無!”

  褚亮道:“你無李靖、柴紹之軍略,無秦瓊勇武、劉政會治世之才,又無長孫無忌之狡詐,更無魏征之堅……你之所長在於書法!”

  褚亮站起身來,邊走邊緩聲說道:“今之世人提及東晉,隻知王羲之、謝安,而不知皇帝為誰。若是能夠當上文道帝王、書法聖手,一樣可以流芳千古、名蓋皇帝!”

  “多謝父親教誨。孩兒明白了!”遂良喜出望外的一禮到地。

  褚亮歎息一聲,素來挺直的脊梁卻仿佛被抽掉一般的消失了。

  就算自己說到啞、說到死又能如何?最終還是難以改變自己這個兒子的主意。

  褚亮機敏睿智,又如何不知遂良說的‘孩兒明白了’?

  他遂良是打算在文道、書法大成後,攜滿天下之美譽卷土重來,昂首闊步的步入大唐的權力中心呢。

  想法是美好的,可,你是那塊料子麽?

  教不了了、也改不了了。

  期望破滅,褚亮仿佛喪失了靈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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