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啟航,請喜歡本書的朋友們,以推薦票、收藏支持)
望著房遺愛風風火火、壯士一去不複返的神態。柴令武失笑道:“有必要這麽誇張嗎?”
“你們說,遺愛會成功嗎?”尉遲寶琪問道。
杜荷舉杯笑道:“其實他隻要敢向房相開口,就已經成功了。”
“何以見得?”
“房相積威日甚,乃是遺愛心中的一座大山。而且,不是每個人都敢向自己的父親說‘不’的。”杜荷頗為傷感的說道。
眾人深以為然。
柴令武笑了笑,不說話。
這個杜荷不僅仗義,還有幾分見識。
歷史上,杜荷是太子李承乾的忠實擁躉,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為了李承乾的儲君之位甚至打算一起造李世民的反。杜荷利用了李世民的愛子之情,給李承乾出了一個主意:“天文有變,當速發以應之,殿下但稱暴疾危篤,主上必親臨視,因是可以得志。”
若非紇乾承基告發太子謀反,李世民很有可能會陰溝裡翻船。由此可見杜荷還是幾分才智的,知道利用李世民的愛子之情去造反。
據說,李承乾那一條腿保住了,也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一如歷史上那般變態!
李翼忽然問道:“令武,我們兄弟之中你最聰明,且深得帝心。你說我們武將還有用武之地麽?”
隨著突厥這個舊霸主被殲滅,諸多“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輿論便開始冒出苗頭了。
作為從小就開始打熬身體,勤奮練武將門子弟心中一下子就迷茫了,大有無所適從之感。
“有,我們這輩子有的是仗打。”柴令武給了一個確定的答案。
眾人聞言,精神一震。
“文武是一個國家不可或缺的兩條腿,一個國家如果沒有強大的軍隊去威懾四夷,再富裕也會淪落為異族嫁衣!所以,永遠不要相信‘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之說!同樣,文才也一樣重要…總而言之,國家永遠需要文武人才,關鍵在於自己有沒有那份能耐…”
柴令武放低聲音說道:“現今之世以非同往日,固步自封只會落後被滅,應當打開國門走向異域,與他國行商貿之事,促進自身發展。南北朝時期,由於中原政權沒有一統,所以有著西北絲綢之路、西南絲綢之路和海上絲綢之路!到了隋朝,由於突厥過於強大,絲綢之路不得不走極為艱險的靠近吐谷渾的西南線,吐谷渾在這一段時期發了一大筆橫財。而我大唐現在已經消滅了突厥。為了我大唐利益、商道安全,絲綢之路的商旅必將行走於更加平坦的西北線。”
“吐谷渾這些年發展得極快,野心頗大,這一次選擇至我大唐揚威,實則是為了逼我大唐將絲綢之路繼續行走在他們的土地上,從而讓他們賺取更多的錢財。吐谷渾所在之處,挽扼絲綢之路要道,吐谷渾對大唐並不恭敬,必將是絲綢之路上的毒瘤,終有一天大唐會將吐谷渾這跟毒瘤除去。而且西域存在著大大小小幾十個國家,為了商道安全,以後肯定會派遣軍隊維護,這哪來的‘英雄無用武之地’?”
眾人聽得大為歎服。
柴令武連飲三杯,一把抹去嘴角酒漬,沉聲道:“在東北方向的高句麗自漢以來,逐步蠶食我華夏領土,至今已經佔領我大量國土,哪有不收回來的道理。”
“楊廣三征高麗的失敗,高句麗將隋軍陣亡將士的屍骨築成了一座座京觀。百萬漢家兒郎倒在遼東的冰天雪地裡,
哪怕改朝換代,也不能磨滅那一份牽掛與恥辱。如論男女老幼,哪一個漢人不想把這筆帳討回來呢?” “族人並沒有讓他們長久的等待,我大唐一統天下未久,太上皇便迎回了無數失陷在遼東的前朝戰士;聖上於去年更是派廣州司馬長孫師進入高句麗,收葬隋朝時戰死將士的骸骨,毀掉高句麗所立京觀。這預示著聖上並沒有忘記高句麗這塊領土及百萬族人的血海深仇。高句麗方面感受到了聖上的用意,高句麗榮留王高建武害怕我大唐東征,於是開始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大工程,他開始修築長城作為屏障,企圖以此作為對抗我大唐的本錢,兩國邊境因這長城,開始濃厚了起來。”
“以聖上的雄才偉略,又哪會把這個後患留給後世子孫。我大唐目前不過是處於一個苦練功夫的時候,等到國力雄厚了,必將以雷霆之勢將之殲滅。我們這些將門子弟誰不想如衛青、霍去病一樣揚名異域、封狼居胥?所以大家提前練好武藝、兵法、戰策、治國方略,能有什麽壞處?”
李翼豁然開朗的大笑:“是我錯了,說了不該說的話,問了不該問的廢話。自罰三杯,自罰三杯!”
他喝得爽快,心底卻是震撼之極,想不到柴令武年紀輕輕,意有如此雄心壯志的進取之心。自己身為兵法大家李靖之孫,怎麽能落於人後。
高句麗,是一條橫垣在大唐所有人心中的一根毒刺,或者說是心魔也不為過。
其余諸人亦是聽得熱血沸騰,紛紛自請罰酒。
“戰爭不只是軍事上的對決,還包括人口、國土、政治、技藝、人才、外交、糧食、錢財等國力的較量!特別是錢糧方面更容不得半點馬虎。而我大唐連年作戰,國庫空虛,沒有十年的積澱,怕是不會主動出擊哪個國家!”
柴令武頓了一頓, 目光掃了大家一圈,接著道:“十年之後,前輩已經凋零老去,到時候,大唐依靠誰去為爭征戰?自然是我們這些將門子弟…所以說,國家積澱的十年時間裡,也是我們成長的黃金時間,若是因為才華不足而錯過這種大世之爭,那麽,這輩子真是白走一遭了。”
“說得好!”李翼站了起來,舉起酒杯,神情凝重卻又豪氣乾雲道:“令武是我們兄弟中最小的一個,但是他卻是走得最快一個。我不希望他登臨絕頂的時候,我在山腳下仰望…我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裡,我們能夠齊頭並進。諸位,為了大唐威服四海、縱橫天下,飲聖!”
“飲勝”,是南方用語,乾杯之意。有說因為忌“乾”有損吉利而取此語。此語源上古朝廷禁酒衍生規避措辭對策,“勝”原“聖”,指代酒,歷史悠久。
三國時,度遼將軍鮮於輔曾說:“平日醉客謂酒清者為聖人,濁者為賢人,邈性慎,偶醉言耳”。
於此可見,至少在唐朝之前,“飲聖”即“飲清酒”,“飲賢”即“飲濁酒”,而今“飲勝”乃“飲聖”演變遺存。
“飲聖!”
“飲聖!”
秦懷道、程處亮、程處弼、尉遲寶琪、李思文、李翼、李風、杜荷顯然被李翼調動起情緒,大呼小叫高舉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互望了一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由此可以看出對於他們這些權貴子弟,先輩還是很著重培養的。
至少柴令武結交的這夥人,個個都有著一顆火熱的報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