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一屋子的女人都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跪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驛臣。
紀墨厭惡地揮了揮手,讓人把臉色慘白,不發一言的胖驛臣帶下去。
他臨時指了負責大堂的夥計當代理驛臣,然後把房間換了。
這房間他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紀墨不甚熟練地用著毛筆,在信紙上用他狗刨般的字體寫了一封言簡意賅的信,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將軍府,之後的事情自會有他的將軍母親來安排。
有個將軍當娘親,就是這麽厲害!
他將信口封好,交給驛站的信使後,總算有了一些困意。
感覺沒睡多久,就被搖醒的紀墨呆滯地望著一旁喋喋不休的秉燭。
“天呐!小姐,真不敢相信,昨天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為什麽我一點兒都沒有醒?!”
“……”因為你被下藥了……
“小姐,你沒事吧?”
“……”沒有……
“小姐,下回我們睡覺的時候得把你的大刀拿出來,放在外面。”
“……”拿刀做什麽?就你那小身板,我的刀都能壓死你。
“小姐?你沒事吧?你怎麽不說話啊?”
“……”我說了啊……
有一種回答叫,你在腦海中想了一遍答案,就以為自己回答過了。
很顯然,沒睡醒的紀墨就是如此的二。
不過他也沒有懵逼多久,當房門被氣喘籲籲跑上樓的紀大拍的咣咣響時,他也終於回神了。
“小姐!小姐!你起了嗎?!”
秉燭將手中的衣服放在床上,轉身就去開門。
紀大滿臉憂愁地快步走到床前,跪下就喊:“小姐!昨天我們抓的那驛臣,她,她跑了!”
“啊?”紀墨眨眨眼,“我不是讓你們手腳都綁死,找個空房間丟裡面,誰也不準進去的嗎?”
“是,是啊……”紀大點點頭,“可是驛站的粗使今天早上去查看的時候發現,房間裡的人沒了。”
“……”
此刻,紀墨的腦子裡隻想到一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早知道他昨天就假裝失手弄死她算了,不知道這前驛臣會不會過來報復他。
畢竟他害她丟了官職,還把她的“癖好”公布與眾,最主要的是,這個“癖好”是個要命的“癖好”……
哎,千金難買早知道!
驛站發生的一切,讓紀墨對大雍朝的驛站產生了強烈的心理陰影。
在問過紀大,得知之後還有七個個驛站需要停留後,他果斷地決定拋棄驛站,改成在驛站附近露宿或者是尋找客棧。
索性,之後的路程,除了暈車仍舊是其中不美妙的小插曲外,他們很順利地就抵達了邊城。
許是這條路直接是軍隊的補給道路,因此整個路程裡,連劫道的都沒碰到一個。
邊城黃沙滾滾,很是破舊。
這裡原本沒有城的,只不過因為軍隊駐扎在這裡,才有了人氣。
那些因為妻主長期在軍隊服役,耐不住相思之苦的侍夫們都強烈要求隨軍。於是拖家帶口的隨軍家屬全都在這塊地方駐扎,長期生活在這裡。
年複一年,一代人接替一代人,漸漸地,荒蕪的地方,就形成了破舊的城鎮。
盡管破舊,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這裡什麽都有,只是和京城比起來,不僅時興的玩意和布匹都是京城一年前的東西,就連男人也都不再水靈靈的了。
有些男人甚至還會出來乾活,貼補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