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甫一出現,便大殺四方,毫無顧忌,妖族大聖本色,展現無遺。
當當當!
東皇太一終於忍不住出手了,他一出手,便是東皇鍾,那口鍾乃是皇極宗的鎮教之寶,鍾聲一響,便能傳遍四海八荒,狂暴無比。
孔德的五色神光被東皇鍾震得亂顫,孔雀肉身更是被震得連連後退。
嘩啦啦!
一卷山河社稷圖衝天而起,那圖中有山有水,有海有河,更有重重疊疊的宮闕,萬物在其中生存繁衍。
山河社稷圖一出,東皇鍾頓時啞了一啞,孔德趁機震碎那東皇鍾的神通,長嘯一聲,身軀一晃,化作人身,正是一位面容英俊,身披霞衣的俊美男子。
孔德右手五指輕輕一捏,五色神光飛回,被他捏在手中,虎視眈眈的看著東皇太一。
鳳鴻羽苦笑著收回山河社稷圖,一身元氣綻放開來,唯恐孔德被東皇太一聯合那幾位掌教下手擊殺。
武聖寒朗眉頭一擰,輕聲道:“劍君,還不動手?”
劍君聞言,悠然道:“天池神蓮在此無數萬年,自從被我們發現以來,並非沒有人趁神蓮未成之前收取,但是從未有人成功,其中有才智不遜於你我者。
既然沒有人能收取,自然有不為人知的危險,現在出手,不過是為人做嫁衣罷了。”
武聖寒朗點了點頭,輕笑道:“雖然我們算出神蓮今日出世,卻誰都沒有把握出手奪取,如今有人為我們探路,也是好事。
可憐那些庸碌之輩,一身修為盡付流水。”
劍君不置可否,一雙眼睛在人群中逡巡不定,最終定在了虛空中某一處。
躲在水底的季蒙看的清晰,無數修士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撲向了天池神蓮,但是這些修士,絕大多數都在與人交手之時隕落,少數能接觸天池神蓮的,也被神蓮上的符文輕輕一蕩,便化作齏粉,隨風消散。
季蒙眼睛眨也不眨,仔細的觀察這場大戰,這種程度的戰鬥,對於他來說,是不可多得的機會,能近距離觀察這些強者戰鬥,絕對是一場巨大的機緣。
若非九劫劍體強橫無匹,季蒙也沒有這種機會,尤其是那些強者的戰鬥余波轟擊過來的時候,盡皆被天池池水所擋,更方便他細細觀察。
突然間,天池池水波動了一下,這種波動極為奇特,季蒙身在池水之中,自然能感受到。
季蒙心頭一跳,神識蔓延,向著波動的源頭探去。
可惜這天池池水的阻力太強,他的神識探出不過百裡,便無以為繼,但就是這百裡距離,他看到了不下十幾位高手,與他一般,躲在池水之下,暗暗等待時機。
“這年頭誰都不是傻子,想撿便宜的比比皆是。”季蒙沉下心來,隱藏好一身氣息,免得被人發現,觸自己的霉頭。
正在此時,天空中一座神山轟然落下,那大山如同神玉雕琢一般,晶瑩剔透,神威動蕩,整座山綻放出一道道神光,神光之中,一位男子負手而立,向著天池神蓮施施然而去,視天下英雄如同無物,氣度傲然。
有些修士徑自撲了上去,那神山神光一蕩,如同一件件神兵法寶,四下掃來掃去,所過之處,一位位強者從空中落下,竟無一合之敵。
那強者不到片刻,便與東皇太一遭遇,神山轟然撞在了東皇鍾之上,頓時神光四濺,神通迸射,兩人竟然不相伯仲。
“楓林道!你竟然敢偷襲本皇!”
東皇太一暴怒,
東皇鍾祭起,落在頭頂,合身撞了過去。 劍君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武聖寒朗笑道:“楓林道乃是東海名宿,比我們成名還要早了數千年,那神山更是以東海神玉煉製而成,實實在在的天下獨一份,如今再想湊齊這麽多東海神玉,可真不容易。”
劍君微笑道:“此人修為高深,只差一步,便能修成天神,只是我荒古大陸數萬年不成出過天神了,楓林道雖然天資縱橫,也逃不出圭臬。
不過此人不是東皇太一的對手,畢竟他是散修,龜居東海,不知這天下風雲變幻,強者愈強。”
武聖寒朗深以為然,點頭道:“楓林道畢竟是一代高手,也不可小覷,他倒是能擋一陣子,劍君,你覺得下一個是誰?”
劍君依舊盯著那片虛空,微不可查的搖頭道:“最強大的對手,自然不是我荒古之人,荒古大陸之上, 大多都知根知底,這天池秘境,可不只是我們知道。”
武聖心中一動,連忙道:“域外?”
劍君笑道:“域外強者,只要不修成天神,也不過爾爾!”
“你是說天界!”
武聖寒朗失聲道:“不可能吧?天界之人,如何下界?就不怕天罰?”
劍君冷笑道:“天界天神數萬年不曾下界,誰知道他們是何想法?這天池秘境,關系重大,尋常寶物他們自然是看不上,但是這天池神蓮,乃是天地造化之神物,只怕會有很多人覬覦。”
武聖寒朗縮了縮腦袋,輕聲道:“天界之中,諸帝自顧不暇,只怕分身乏術吧?”
劍君終於轉了轉頭,瞥了他一眼,笑道:“怎麽,你家老祖宗傳話下來了?”
武聖寒朗嘿嘿一笑,低聲道:“我家老祖宗在天界逍遙,如今天界不似上古之時,天帝乃是唯一至尊。
如今是諸侯割據,勢力紛爭,光是稱帝的,就有七八位,其他的亂七八糟的稱王稱霸者,不在少數。
他們忙著爭地盤,咱們荒古這件小事,不會有人注意。”
劍君幽幽歎道:“我劍門崛起的時間太短,開山祖師也死的太快,上頭沒人啊!”
武聖寒朗洋洋得意道:“咱上頭有人,自然有諸多好處,不過咱們要小心東皇太一這家夥,他上頭的後台硬的很,雖然在荒古被我們壓製,但是天界上,東皇可是諸帝之一,而且是實力比較強悍的一位。”
劍君點了點頭,依舊注視著那片空空如也的虛空,讓武聖寒朗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