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有過狩獵經驗的克裡斯托回憶著以前的經歷,他們每次進山不久就會遇到魔獸。
現在他細細回想,這一路上他們除了路過的史萊姆外根本沒遇到任何魔獸,連林子裡的鳥都沒了,整個樹林都寂靜得有些可怕。
一想到這裡,他的背後就冒出一片冷汗。
出現這種情況最大的可能就是有更恐怖的魔獸把那些一般魔獸給嚇跑了,說明自己即將面對的敵人不好惹。
看到迪米正吹牛吹到興頭上,克裡斯托不好打擾他。
這時康拉丁站了起來,低聲對克裡斯托說道:“我去一趟廁所。”
查爾斯聽見了也站起來說道:“一起去吧。”
然後他對克裡斯托說道:“我建議我們去廁所時要兩個以上的人一起去,免得被狼叼走。”
克裡斯托覺得有道理,於是決定一起去,然後克裡斯帝安也加入他們的隊伍。
四個男人結隊上廁所什麽的畫面有點尷尬,不過為了安全大家還是結伴同行吧。
小溪邊的廁所離營地三十多米遠,幾步路就到了。
路上查爾斯好奇地問克裡斯托:“迪米和你合作多久了?”
克裡斯托回答:“兩個月前家裡給我一筆錢,讓我出來當冒險者。迪米和馬利馬丁兄弟、莎莎、小德蘭是我在伊斯克爾城的冒險者工會認識的,當時他們也在尋求夥伴,我們一起完成了幾次任務覺得大家配合得不錯,於是就組隊了。”
查爾斯點了點頭,克裡斯托小隊裡的馬利、馬丁兄弟是一對年輕的兄弟弓箭手,他們應該是從王都伊斯克爾城附近哪個村子裡剛出來的,乾活的時候很勤快,平時靦腆不怎麽說話。
那位名叫莎莎的魔法師妹子看裝備和氣質是來自某個中產家庭的女孩,應該是某位老魔法師開班教出來的學生,平時一副淑女的模樣話不多。
小德蘭應該是哪個較大的光明神殿的修女,被老修女們言傳身教那種善於傾聽謹慎表達的作風,也是話不多的。
恐怕平日小隊裡說的話迪米佔了八成。
如果說一個團隊由鎮山的虎、遠見的鷹、善戰的狼、敏捷的豹、勤勞的牛組成,那麽身為隊長出身大貴族的克裡斯托就是鎮山的虎,弓箭手兄弟和法師神官妹子是勤勞的牛,迪米則屬於盛飯的桶。
不過人家隊伍的事情猹某人不打算過問,克裡斯托被家裡派出來當冒險者顯然是家庭教育的一環,看人識人是其中一個科目,自己就不幫他答題了。
在“倫敦”的時候,克裡斯托問查爾斯:“你今天在前面有沒有看到魔獸?”
查爾斯奇怪他為什麽有這麽一問,反問道:“剛才你吃的不是魔獸嗎?”
這回輪到克裡斯托疑惑了,如果其它魔獸被嚇跑,那麽膽子不大的金皮雞應該也被嚇跑才對啊。
剛出來的康拉丁驚訝地問他:“你居然沒發現?”
克裡斯托疑惑地問:“發現什麽?”
康拉丁無語了,他指著查爾斯說道:“就是他把一路上附近的魔獸都殺了啊,連魔核都挖掉了。”
“什麽?!”克裡斯托驚呼起來,不可思議地看向查爾斯,“這是真的嗎?”
查爾斯聳了聳肩,回答道:“為大部分偵察敵情、清除危險和開辟道路這是尖兵的工作啊。”
克裡斯托聽了一拍腦袋,頓時恍然大悟,他說道:“是啊,我大哥也和我說過這樣的話。”
“辛苦你了!”克裡斯托微微朝查爾斯鞠躬致謝。
“憑什麽他不用守夜?”迪米在隊長宣布守夜名單後不滿地叫了起來。
克裡斯托認真解釋道:“查爾斯今天不但在前面開路,還獵殺了我們路上的魔獸,讓我們一路輕松走到這裡。”
迪米不滿地哼唧兩聲,嘀咕著:“誰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
查爾斯也沒理會他,鑽到自己的帳篷裡睡覺了。
過了兩個小時這樣,查爾斯悄悄地鑽出帳篷,瞥了一眼坐在火堆旁打呼嚕的迪米,然後離開了營地。
他一路疾行,朝著營地外一公裡多的地方奔去。
那裡的空地上燃著一堆篝火,兩個人睡在旁邊,有一位光頭巨漢在守夜。
那巨漢耳朵突然一動,接著向後飛速一躍而起,以與身形不相符的敏捷轉身揮拳轟出。
查爾斯感覺面前不是拳頭,而是一顆彗星朝著自己的臉砸過來。
他急忙扭腰轉身,堪堪避過了這一拳。
還沒等他重整身形,巨大的拳頭像是天上落下的流星雨一般朝著他身上的要害接連砸來。
查爾斯把頭兩拳格到一旁,但是後續的拳頭角度刁鑽,頓時讓他手忙腳亂起來。
徒手格鬥是查爾斯的弱項,也就摔跤勉強拿得出手,但是對方的拳頭根本沒有給他近身的機會,而且這人步法精湛,在他想貼過去的時候一步就躲開他的進攻線,閃到他身邊朝他發起進攻。
足以把大樹打穿一個窟窿的拳頭突然變向突破防線砸在查爾斯的肩膀上,他的身子頓時像是水一樣流淌,向後一扭消除拳頭的力量。
但是那個拳頭突然加速,力量增加,猝不及防的猹沒能消除這一拳的力量,身上的龍鱗甲把這份力量分散了一點,他整個人被打飛好幾米,重重地撞在一棵樹上。
“是我啊!”查爾斯急忙叫出聲來。
小鎮上酒館的老板雅各伯停止了追擊,有點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是小兄弟你啊,怎麽不早說。”
查爾斯揉著肩膀同時施放治療術,鬱悶地說道:“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雅各伯繼續撓著光頭傻笑起來,剛才查爾斯好像在十米外停下來了。
篝火旁睡著的兩人已經起身,安得烈和斯黛拉家每天送茶點過來的女仆嬤嬤看到挨打的是查爾斯後松了一口氣。
查爾斯沒好氣地說道:“我發現有人跟在我們後面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是你們,你們怎麽來了?”
安得烈和雅各伯有點尷尬,反而是斯黛拉家的女仆嬤嬤一臉平靜。
“安得烈擔心兒子,所以拉著我來看看。”
“雅各伯擔心女兒,所以拉著我來看看。”
兩位擔心孩子的父親指著對方說出了同樣的話,讓查爾斯很是無語。
查爾斯說道:“嚇了我一跳,你們愛跟著就跟著吧,我回去睡覺了。”
“等等……”雅各伯喊住了查爾斯,“麻煩你別和羅米娜說我來了啊,回去了我免你三……免你自己喝的三天的單。”
雅各伯擔心到時候查爾斯請滿全場,所以就隻免了他自己喝地單。
安得烈也是期待著看向查爾斯, 照片也是不想尼德霍格知道自己跟在後面。
只有斯黛拉家的嬤嬤沒做任何表示,看起來對自己的行蹤暴露無所謂。
查爾斯答應他們之後就回去了,他還以為有人要搞事來自,結果虛驚一場,還挨了一拳。
當他回到營地時迪米依舊坐在篝火邊低著頭打呼嚕,他搖了搖頭鑽進自己的帳篷。
只是他一進帳篷就發現睡袋上放了一支箭,箭頭那系著一張紙條。
打開紙條,上面熟悉的字體寫著“抱歉?此前沒和你說?嬤嬤必須跟著我”。
查爾斯搖了搖頭,看來王室的女孩日子過得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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