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冰冷的夜
敵人慢慢襲來
和平的生活像落葉
為何離我去
灰色的天踏上征程
手握著矛與劍
離開家鄉告別愛人
心裡時常想
想為你披件外衣
天涼要愛惜自己
沒有人比我更疼你
告訴你在每個
想你的夜裡
我哭的好無力
就讓秋風帶走我的思念
帶走我的淚
我還一直堅強守候在
阿美拉城堡
求求真神強壯我的雙手
點燃我的心
讓我消滅敵人得凱旋
再回來你身邊
你身邊
……
斯卡蒂優美的歌聲引起了要塞裡其他士兵的共鳴,他們都是告別了家鄉,告別了家人,駐守在邊境城堡裡。
很快的,幾位老兵跟著唱了起來。
沒多久,整個要塞裡響起了大合唱。
那個因為想念新婚妻子躲在營房裡抹眼淚的士兵狠狠地擦了擦雙眼,然後也加入了合唱之中。
法提斯松了一口氣,敵人剛到就有人在營房裡哭鼻子,而且還被巡房的查爾斯給當場看見,要是處理不好可能要見血,甚至會引起軍心動蕩。
現在好了,沒人受到傷害,也沒有人被懲罰,而且士氣還提高了一點。
曲終人睡後,查爾斯走到要塞裡教堂大門旁,輕輕拉了一下旁邊的繩索。
不大的教堂裡傳來銅鈴的聲音,然後是一陣起床穿衣服的聲音。
沒多久,牧師拿著燭台打開了大門。
“副校長閣下?”
阿美拉堡的東方教牧師博比年紀不到三十歲,曾在麥加登大學神學院學習了一年,所以認識查爾斯。
查爾斯微笑著對他說道:“打擾了,可以佔用您一點時間嗎?”
“沒問題。”博比牧師馬上側身將查爾斯迎進了教堂,“請問閣下是要禱告還是懺悔?”
查爾斯沒有走向祭壇,而是在往日教會做團建的椅子最後一排坐了下來,示意博比牧師坐在自己旁邊,然後說道:“我今晚過來主要是為了剛才的事情。”
“今天異教徒的軍隊把我們包圍了,外面軍營的燈火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大家擔心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給你透個底,這場戰爭中我們準備了一個包圍圈,準備把敵人困死在山裡面。”
“阿美拉堡的任務就是堅守住,不讓敵人的援軍和物資輕易進到領地裡。”
“我希望你明天能多在軍營裡走走,傾聽大家的心聲,用《神啟》掃除眾人心中的陰霾。”
他在寫《神啟》的時候就有軍隊思想建設的內容,不過這項工作對神官們來說有點陌生,在實際工作中沒能馬上抓住重點。
現在八萬敵軍就在山腳下圍著,跟隨的隨軍商人和軍妓規模也不小,即便是參加過多年前加米奇堡戰爭的軍官也沒見過這麽大的場面,何況那些這兩年加入的新兵。
而且克博文領早已廢除了隨軍軍妓的制度,軍人們沒法發泄出心中的憂慮與恐懼,那就只能哭鼻子了。
雖說要塞裡擁有能讓士氣高漲起來的常規軍事手段,但那要留到後期,現在暴露出來說不定會給這場戰爭添加不確定因素。
這個時候,就只有宗教出馬了。
查爾斯和博比牧師聊了一小會,點撥了一下接下來的工作重點之後就告辭了。
山裡夜晚的風很大,秋天時節刮著北風,讓人覺得有點冷。
要塞裡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巡邏隊的腳步聲。
查爾斯獨自走了一會,被巡邏隊用長矛指著好幾次,隨後滿意的準備回去睡覺。
雖說他指揮過不少戰鬥,
但是雙方戰鬥力水平如此接近還是第一次,心裡不緊張是假的。“吧嗒”
一個石頭落地的聲音從一條作為防火隔離帶的小巷子裡傳出來。
查爾斯裝作被那個聲音吸引,探頭探腦地走進巷子裡。谷
果然,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一手捂住猹嘴,另一隻手握著匕首往猹脖子上捅。
只是匕首剛一接觸到脖子就被擋住了,刺客捅了幾下沒捅進。
刺客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然後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查爾斯揉了揉脖子剛才挨捅的地方,雖然沒破防,但還是很疼的。
借助天上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刺客是一位相貌不錯的姑娘。
這個姑娘他見過,是跟著塞倫村的村民們進來的。
這幾天他去村民聚居區視察的時候這姑娘時不時來個眉目傳情,加上她相貌身材都挺誘人,斯卡蒂為此打趣了好幾次。
因為農村婦女經常從事體力活的緣故,查爾斯沒對這個姑娘勻稱的運動型身材起疑心。
現在是你死我活的戰爭時期,不是請客吃飯,查爾斯沒有因為刺客是年輕漂亮的女人而手軟,為了不打草驚蛇,便用傳送術將她帶到北方的荒島上連夜審問。
這個刺客受過專業的訓練,正常的審訊手段撬不開她的嘴,但查爾斯可以不是正常人。
第二天太陽剛升起,士兵們就來到了村民居住區,挑選青壯年村民分幾組去搬運東西。
要搬的東西有不少,一箱箱的弩箭,成捆的標槍,一疊疊盾牌都需要搬到靠近城牆的位置。
這些東西可不輕,大家扛起自己的那一份後都是小心翼翼地在石板路上走著。
突然,一位軍官突然從身後伸出腳來將一個村民給絆倒了,扛著東西的村民猝不及防重重地摔了一跤。
沒等他回過神來,旁邊的士兵一擁而上把他給捆了起來,還用布團塞他嘴裡。
幾乎是同一時間,刺客的另外幾個同夥都被用同樣的方法給逮捕了。
不得不說,斯瓦迪亞王國為了奪取阿美拉堡是下了大力氣的。
那幾個奸細都是三四年前以難民的身份進入塞倫村的,當時這樣的難民有很多,加上他們此前都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一直本本分分的生活,所以村子裡沒發現異樣。
同時,那個收了人家三百第納爾的波爾查只是斯瓦迪亞王國的障眼法,用來掩護這夥真正的奸細的。
逮捕行動在村民之中引起了一陣恐慌,但在軍官的親自解釋與牧師的安慰下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大家很快就回想起來那幾個人往日裡不對勁的地方,例如有個人在戰爭前借了不少錢花天酒地的,現在想來是就沒還錢的打算。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奸細風波告一段落,沒有激起一點水花。
到了上午,山下的斯瓦迪亞軍隊派來了一位使者。
城牆上用吊籃將一位軍官吊了下去,確定使者沒有攜帶武器後用黑布遮住他的眼睛,把他吊進了要塞。
法提斯看到使者後冷笑了一下,讓人把那個使者原地轉了十圈半,然後帶著在要塞裡兜圈子,每次轉彎前都要隨機轉幾圈。
使者好不容易來到了查爾斯的住處,然後被安排在一樓的客廳裡休息。
等使者稍微恢復了一點,馬上發現了一點問題。
這裡只是普通的房子,隔音隔震效果不太好,客廳裡可以聽到樓上傳來的女孩子的嬌喘聲和床與木頭地板撞擊發出的震動。
使者疑惑地看向客廳裡的衛兵,那個衛兵憤憤不平地說道:“長官在晨練。”
外面的太陽升得老高了,這讓使者微微皺起眉頭。
不久後樓上的動靜在幾聲高喊之後就平息了。
過了一會,查爾斯來到了客廳。
雖然他的衣服整齊,但還可以看到衣領下的印子。
一番客套之後,使者奉上了斯瓦迪亞王國國王的勸降信。
查爾斯很鄭重地接過信,看了之後把信退了回去,說道:“那地方太冷。”
哈勞絲的父親給他開出的價碼是一塊看起來不小的封地,但位置在斯瓦迪亞王國的北邊邊境,那裡的人還處於半耕半獵的狀態。
使者午飯沒吃就離開了,表示會將查爾斯的話帶回去。
沒多久,要塞裡流傳著這麽一條消息:“敵人說只要我們投降,就把我們流放到北邊撒尿馬上結冰的地方去。”
接下來的幾天,雙方默契的沒有發動進攻。
查爾斯需要讓士兵適應一下戰爭的氣氛,山下的敵軍也要進行休整。
這對克博文領一方有利,時間拖延越長,防禦作戰的準備就越充分。
就是使者有點辛苦了,他每天早上先是在要塞裡轉圈圈,接著坐在客廳裡聽查爾斯晨練的聲音,然後遞上最新版的勸降書,最後帶著各種條件回去。
第四天,似乎查爾斯晨練的時間有點長,使者等不及了就突然衝上了二樓要一把推開臥室的門。
他的力氣可不小,幾個士兵上前阻止時被他推倒在地。
但臥室的門意外的堅固,使者推了好幾下都沒能推開。
裡面的聲音停了,片刻後查爾斯黑著臉從房間裡打開了門口出來,順便讓使者看到了房內的情況。
時間來到了中午,使者回到了山下,開始向國王匯報今天的工作情況:“今天,查爾斯副校長斷然拒絕了和平的請求,理由是我打擾了他每天早晨的娛樂活動。”
“今天我找機會去樓上看了一眼他的臥室,裡面的床上地上有三個女人,她們的神態和房間裡的氣味做不得假。”
接著他看向國王身邊的一位貴族,說道:“其中一個女人的相貌和您讓我關注的幾個人中的那個女人大致上相同。”
哈勞絲她爹冷笑了一下,對周圍的人說道:“看來我未來的女婿壓力很大啊,既然這樣,我們就給他再加點壓力。”
“他在書本裡呆得太久了,以為那些一碰水就稀碎的紙才是力量。”
“我們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在離開前讓他知道,真正的力量來自鋼鐵做成的刀與劍。”
隨著號角聲響起,山下斯瓦迪亞王國的軍營頓時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