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城的光明神殿教堂坐落於聖西羅宮的不遠處,它的對面是戰爭神殿的教堂,其它神殿的教堂也都集中在那個區域裡。
這天下午,光明神殿教堂的會客室裡,多馬主教正在和戰爭、商業、裁決、寒冰、流水等幾個神殿的主教們喝茶聊天,那氣氛就像是老街坊侃大山那樣。
桌子中間的碟子裡放著滿滿一堆楓葉形狀的餅乾,馬多主教招呼老街坊們,“大家都嘗嘗啊,我大姐頭剛托人給我送來的。”
這時會客室的門被打開了,一位修士帶著一位諾達爾家族的侍從走了進來。
馬多主教立即問道:“大公又受傷了?”
那侍從點了點頭。
馬多主教先招呼著老街坊們慢慢聊,然後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聖西羅宮那裡。
聖西羅宮裡有個專門的醫療室,貢納爾和岡納叔侄是這裡的常客,今天查爾斯也躺這裡了。
此時床上的查爾斯被脫得只剩一條短褲,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其中幾道傷口深可見骨。
多麗絲正在拿著一條柔軟的棉巾,濕了熱水後輕柔地幫查爾斯擦拭掉身上的血跡,同時嘴裡還念叨著:“這下子我在諸神樂園裡怎麽跟斯派克大哥交代啊……”
查爾斯咧嘴笑了一下,結果被戴安娜一手指戳在了右胸前連肋骨都斷了差點傷到肺部的傷口旁,痛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戴安娜剛把一盆乾淨的熱水和一條潔白的新毛巾給端了過來,戳猹之後再去把那盆已經暗紅的水和多麗絲手中紅色的毛巾給端走處理掉。
在不遠處的另一張床上,貢納爾同樣滿身傷口,血染了一身。不過他的傷口基本上不深,除了身前一道右肩直達小腹的傷口,這道傷口放一般人身上足以讓他們重傷瀕死了。
如果是在往日,他肯定會和老婆吹噓自己剛才的表現有多英勇。
但今天不成了,他要是敢多嘴,多麗絲絕對敢用從雷裡克王宮進口的上好精鹽給他的傷口消毒。
“天下貴族是一家”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貢納爾為了拉攏查爾斯,於是劃拉了一下查爾斯和戴安娜的關系圖,然後發現多麗絲和戴安娜有沃爾夫老爺子的這一層關系在,於是就讓多麗絲和戴安娜拉關系作為突破口。
然而,貢納爾不知道自己夫人的一些青蔥歲月裡的小秘密,在沃爾夫老爺子家裡長大的多麗絲和查爾斯的父親斯派克從小認識……
於是接下來的劇情就狗血了。
查爾斯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覺得自己像是毛利蘭,周圍的親戚朋友都是一群牛逼哄哄的人,戴安娜就是那個身體縮水了的工藤新一,好在她沒有走哪哪死人。
馬多主教很快就來了,他看到醫療室裡躺著兩個人就知道貢納爾今天和人比武了。
這麽多年來他時不時來給貢納爾治療,和這一家人已經很是熟悉。
見到馬多主教過來了,多麗絲急忙過去把他拉到了查爾斯的床邊。
馬多主教問道:“貢納爾又把人打傷了?”
多麗絲默默地點了點頭。
馬多主教走到病床邊,然後驚呼道:“他怎麽把梅阿查打得這麽嚴重?”
查爾斯擠出了一點笑容,說道:“馬多爺爺貴安,我是查爾斯·麥加登,我以前聽常聖安琪兒嬤嬤說起過你。”
馬多主教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查爾斯,問道:“你真的是那個查爾斯?”
查爾斯說道:“嬤嬤曾經和我講過一個故事,她哥哥在箱子裡放了一個烤地瓜……”
“真的是你啊!”馬多主教急忙打斷了查爾斯的話,小時候快餓暈的自己被現任教皇作弄,然後被鎖箱子裡的事只有他們那些兄弟姐妹知道。
馬多主教伸出滿是皺紋的雙手停在查爾斯的上方,一道淡淡的白色神力猶如輕煙一般從雙手中流出,然後籠罩在查爾斯的身上。
查爾斯頓時覺得全身暖洋洋的,雖然傷口沒有愈合,但是疼痛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馬多主教對他說道:“我先幫你檢查一下傷口,等下再幫你治療。”
多麗絲不可能真不管貢納爾了,在馬多主教治療查爾斯的時候她開始用毛巾幫丈夫搓掉身上已經幹了的血跡。
“你啊!”多[有趣小說 ]麗絲埋怨道,“查爾斯還是個孩子,怎麽都不知道輕重的。”
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對貢納爾來說不算什麽,但他的臉上依舊是一副痛不欲生的可憐模樣。
“輕點啊。”貢納爾說道,“你是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都打得顧不得這麽多了,誰先松口氣誰就敗了。”
多麗絲手上加大了力度,說道:“你就讓一讓輸一場給他不行嗎,他的年紀才和格納羅差不多啊,非得搞得這麽鮮血淋淋的。”
貢納爾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讓他的,我要是讓他,他會很生氣的,這就是男子漢之間的浪漫啊。”
“啪!”的一聲響起,多麗絲一巴掌拍在貢納爾身前那道被查爾斯的最後舍命一擊砍出來的長長的傷口旁邊,痛得貢納爾直咧嘴。
然後貢納爾認真地說道:“今天過後,查爾斯自己說的話變得有分量了。”
多麗絲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想聽你們的那些大道理,我隻想讓孩子們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貢納爾苦笑著搖了搖頭,夫妻之間的這個話題每次講到這裡的時候他就會主動停下認輸,“在我的大道理庇護下才有你期望的平安生活”這樣的話他從未對妻子說過。
馬多主教花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把查爾斯身上的傷口治好,他盡量做到了讓這些傷口不會遺留下後遺症。
這麽多年來有經常受傷的貢納爾練手,馬多主教的治愈術水平在光明神殿裡可以排上前五。
在他的精心治療下,查爾斯和貢納爾身上的傷很快就愈合了,只是剛愈合的地方並不牢固,還需要靜養一兩天。
剛才查爾斯和貢納爾打著打著就打出了狀態。
貢納爾的打法凶狠凌厲,就像是一頭髮狂的猛獸一般。
查爾斯的戰鬥經驗主要來自於戰場上的廝殺,一往無前,置死地而後生。
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的比試很快就升級成了相互廝殺。
查爾斯的武技與貢納爾相比差距不是很大,兩人的戰鬥經驗各有千秋。
雖然查爾斯的身體素質還遠落後於貢納爾, 但死過一次又差點死掉幾次的查爾斯發起狠來比貢納爾還不要命,敢於以傷換傷,甚至以命換命,這一優勢使得他勉強追上了貢納爾的水平。
戰鬥之中他們心中同時生出了一種“打敗對方我就能升級”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玄妙,很朦朧,類似於那種頓悟前差一步就能捅破窗戶紙的情況。
於是兩人不知不覺的進入了用命來搏的狀態。
一時間,
刀光與劍影齊飛,汗水共鮮血一色。金鐵相擊,響窮大江之濱;戰吼驚天,聲斷米蘭之浦。
隨著時間的推移,查爾斯身體素質上的劣勢開始顯現出來。
貢納爾的身體久經鍛煉,力量與耐力遠在查爾斯之上,他保留著幾分余力的一擊往往需要查爾斯動用全力來接下。
到了最後,力氣將盡的查爾斯拚著右胸挨了一劍,用盡最後的力氣在貢納爾的身前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