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沒有手機的夜裡,守夜是一項很無聊的工作。
查爾斯和基思隔著火堆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最後還是以查爾斯向對方請教魔法上的問題來打破了沉默。
不然兩人聊啥,聊他剛才送瑪莎進帳篷的時候為什麽“嗯嗯啊啊”地花了一點時間才出來嗎?
“我因為精神力的波動與風元素很契合,所以就以鑽研風系魔法為主。”基思對查爾斯說道,“其他以的魔法我也掌握了一些,但是並不精通。”
“其實各系的魔法在簡單的時候其構造是高度相似之處,只有當難度提升,進而突出各元素特點的時候,各系魔法的結構才會往不同的方向發展。”
然後基思又說道:“多元素的複合魔法是極其複雜的存在,威力越大的複合魔法,要考慮到的平衡條件也就越多。”
“很多警戒魔法是複合魔法,因為在不知道魔法詳細結構的時候強行破解,很容易就讓那魔法陣因為平衡被打破而炸了。”
雖然基思在魔法研究的廣度和深度上不及伊麗莎白,但是他對魔法使用的各種小訣竅還是讓查爾斯有所收獲的。
例如他經常在一塊石板上刻上火系魔法陣,把石板翻過來了拿來烤肉片。在一口鍋的鍋底刻個火系魔法陣,裡面再刻個小小的漩渦術,這樣煮粥煮湯的時候就能一直攪拌,就不怕糊鍋底了。
此時查爾斯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搞個洗衣機出來了。
又聊了一會,坐在圓木上的查爾斯對基思說:“我先打個盹,等一下你叫醒我。”
基思露出一個“我懂”的笑容,“沒關系,你盡管睡吧。”
查爾斯坐在那裡低著頭睡著沒多久,一陣腳步聲從帳篷區那邊傳了過來。
“你怎麽來了?”基思用極低的聲音問道,“睡不著嗎?”
瑪莎坐到了基思的身邊,身子挨著他,說道:“沒你在我睡不著。”
“沒事。”基思摟著瑪莎的腰,“等下我守夜結束了就去陪你。”
瑪莎往基思的懷裡擠了擠,“那你陪一下我。”
然後火堆的對面又發出了一陣“嗯嗯啊啊”的聲音。
好一陣過後,基思低聲說道:“不行,我不能離開。”
“就一下子,很快就回來了。”瑪莎說道。
“怎麽可能很快!”基思的聲音有點惱火。
窸窸窣窣一陣子之後,瑪莎說道:“那你就說陪我去采花了。”
不多久,基思輕手輕腳地拉著瑪莎離開了篝火堆旁,往車隊的外邊走去。
過了幾分鍾,查爾斯背後車隊外的樹上,一根箭頭用火熏黑的利箭瞄準了查爾斯的後背心臟的位置。
搭弓瞄準的人冷笑著松來了手。
就在這一瞬間,原本坐著打瞌睡的查爾斯側著躺了下來,利箭落空了,插在了查爾斯身前的地上,發出了“噗”的一聲。
樹上的人一愣,喃了一聲“狗屎運”,然後重新搭上了一根箭,再次瞄準了查爾斯的後背心臟位置。
結果這回查爾斯一個翻身,還側躺為橫躺,飛來的利箭擦著他的衣服飛了過去,又“噗”的一聲插在了泥土裡。
躺在圓木上的查爾斯對飛來的箭矢毫無察覺,就像沒有察覺到另一邊樹林裡發出的“嗯嗯啊啊”的聲音那樣,他甚至還用手撓了撓肚皮。
樹上的人怒了,就著微弱的月光對樹下的手下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一個黑影悄悄地摸進了車隊裡面,然後舉著黝黑的匕首,邁著無聲無息的腳步從暗影處向查爾斯走去。
當他走到查爾斯身邊的時候,手中的匕首迅速地向查爾斯的脖子劃去。
(╬ ̄皿 ̄)づ
只見查爾斯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長劍,手起劍落,偷襲者的腦袋瞬時飛到了一邊。
樹上的山賊頭領在樹上看到派去的人被發現了,立即高喊到:“殺光他們!”
然後周圍樹林裡亮起了一把把火把,把看起來有近千人拿著火把包圍了商隊。
不過因為車子遮擋的原因,查爾斯並沒有看到外面的情形,只知道車隊周圍火光衝天。
查爾斯笑了笑,然後舉起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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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白色的光球在車隊的頂上猛的炸開,比太陽還要亮的光線頓時亮車隊周圍的樹林與天空。樹林裡包圍著車隊的山賊們猝不及防之下全部被強光給照得失去了視力。
接下來……接下來就沒什麽事了,商隊裡全副武裝的人在已經降低了亮度的光球的照明下衝出了各自的帳篷,然後向外邊和瞎子一樣的山賊撲去。
如果這時候還能翻車的話,商隊眾人可以自己抹脖子了。
“做得不錯。”把自稱瑪莎的女人拖回來的基思拍了拍查爾斯的肩膀。
查爾斯壞笑地看著他,“你更不錯啊,今晚收獲最大的就是你了,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是要準備結婚的人,我犧牲色相強忍著一劍捅死她的衝動和她逢場作戲,我容易嗎我?”板著臉的基思把抓做一團的衣服和裙子遞給了查爾斯,“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查爾斯沒再開這位在原則問題上一貫正直的騎士的玩笑,他接過了衣服和裙子,翻找著上面的貴族紋章。
看到那熟悉的野豬圖案紋章和紋章下的名字縮寫後,查爾斯的臉色沉了下來。
雖然基思看不到查爾斯的表情,但是卻能從他的聲音之中感到了憤怒。
“是瑪薩的衣服。”查爾斯沉聲說道,“叫醒她。”
說完查爾斯踢了踢地上女人光溜溜的後背。
基思一個水球砸在了那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女人臉上,那個女人幽幽地醒了過來。
“你們要做什麽?”那個女人尖叫道,“親愛的,快放了我!”
基思冷笑了一聲沒說話,查爾斯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了她的脖子上,問道:“瑪薩在哪?”
“我就是瑪莎!”那個女人艱難地說道。
“呵呵……”查爾斯冷笑了兩聲,“埃伯巴赫男爵是我家的鄰居,我今年的生日宴會上他們一家還來參加了,瑪薩是我姐姐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你說我會不認識她嗎,我連她身上哪裡有胎記都知道。”
查爾斯腳下的女人顫抖了起來, 但是她依舊沒說半句話。
查爾斯接著說道:“嘴硬是把,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看看我們商隊裡的公馬們能不能撬開你的嘴。”
(〝皿)づ)—?—)
正好走過來的伊麗莎白“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查爾斯的後腦杓上,“誰教你說這種話的,嗯!小小年紀不學好,淨學這種東西啊!!有能耐了啊!!!”
查爾斯秒慫,馬上向伊麗莎白檢討自己的錯誤。
奧布裡也跟了過來,他對在一旁看熱鬧的基思說道:“光看著幹嘛,還不把她拉到馬圈那邊去?”
說完他就站在一旁,觀看查爾斯被伊麗莎白和接著過來的阿爾托莉雅戳著腦袋進行教育。
今晚的行動中,受傷最重的就是腦袋被戳出一圈包的查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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