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神使大人好帥!
三天亡你春芒教,好威風啊!
可是,為什麽白龍變成聖龍了,神使大人你是什麽時候替龍神升級的?不用先問過他老人家的意見嗎?
千鳥仰望著頭頂上的龍昊,眼神裡全是崇敬的顏色。在這鹿淵亭,就是亭長也不敢對教長這麽粗魯,哪裡有人敢像龍昊一般漫罵宣戰,這在少女心裡完全是不敢想像的事情!
句芒和其它綠袍也震驚到無以複加,非但因為龍昊的無禮,更因為,龍昊的聲音直接在他們腦海裡響起。
我的老天啊,這是什麽神仙手段。
這是何等的震撼!
甚至有個綠袍已經跪下去,朝著龍昊頂禮膜拜了。
這時句芒終於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扯起那名跪在地上的綠袍,指著龍昊顫聲道:“你,你給我等著。我春芒教在鹿淵亭根深蒂固,豈是你想滅就滅的。我這就回去稟告春芒神,你就等著他老人家降下神罰吧!”
“走!”
一眾綠袍就要開溜,可龍昊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走?吐了老子一頭口水就想走,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嗡嗡聲大作,句芒眼前一花,卻是那隻甲蟲又飛到了自己的前面,擋住了去路。
老頭子叫道:“你想怎麽樣!”
龍昊冷笑:“我剛才怎麽說來著,過來給我舔乾淨了!沒舔乾淨,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句芒叫道:“你你……你別欺人太甚了。”
龍昊打了個哈哈:“笑話,你剛才欺負這小姑娘的時候,怎麽不覺得自己欺負人。再不過來,老子可就不客氣了。”
他蟲尾一掃,尾尖鋒利的破甲刺立時從一個綠袍胸口劃過。綠袍胸口立時裂開,血迅速染紅了袍身,嚇得那綠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
句芒見這甲蟲如此生猛,當下嚇得差點失禁。更讓他難堪的是,其它綠袍居然都朝他看了過來,那眼神分明是讓他趕緊照龍昊說的話做。
真是氣死我了!
你們這些混蛋平時教長長教長短的,一個個說得比唱的還好聽。關鍵時刻,你們居然出賣我,沒義氣啊!
可眼下不照龍昊說的話做,顯然沒有活路。老頭子心中一歎,認命似的走上前,閉上眼睛張開嘴巴,真的要去舔龍昊。
“等等!算了算了,真他媽惡心!這樣吧,把你身上最值錢的東西留下,這次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你們一次。”
龍昊又改變主意了,廢話,挨誰誰樂意讓一個老頭子舔。
換成千鳥還差不多。
可句芒不樂意啊,這不明擺著打劫嗎?可看著龍昊那幾顆不懷好意的大眼珠子,老頭子心中一聲哀歎,從脖子上取下來一串項鏈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龍昊朝千鳥打了個眼色,小姑娘收起盾牌跑了過來,從句芒手上接過項鏈。看了看,對龍昊點頭道:“這是翠鹿的角打磨成的東西,值十來個金幣,夠我一年吃的了。”
“算你識相,滾吧。”
老頭子頓時如蒙大赦,帶著滿腔羞憤,夾著尾巴跑了。
他一跑,春芒教的教眾自然也溜得個一乾二淨。
附近的居民因為沒聽到龍昊的聲音,自是不明白一向氣焰囂張的句芒,怎麽今日被一隻甲蟲嚇得屁滾尿流。
雖然這甲蟲看上去是大了點,張牙舞爪飛在天上是嚇人了些。
可春芒教也不應該給嚇成這個樣子啊?
一時間居民們嘖嘖稱奇。
龍昊收起了膜翅,回到地上,想了想對千鳥道:“走,我們見亭長去。”
千鳥嚇了跳:“這麽快就去見亭長?”
龍昊道:“對,就是這麽快。你以為我是說著玩的啊,既然已經跟他們春芒教宣戰了,當然要緊鑼密鼓地把他們給滅了。”
千鳥擔心說:“神使大人,其實句芒說得沒錯。春芒教根深蒂固,你想端了他們,可能不容易。”
龍昊哈哈一笑道:“放心,要是連這個小小的春芒教都收拾不了,我還怎麽當聖龍大人的使者。事實上,我已經想好具體計劃了,你照我說的做就行。”
千鳥隻得道:“那好吧,我帶你去見亭長。”
鹿淵亭的亭長是單傑,在鹿淵亭這,只有亭長擁有姓氏。
鹿淵亭的居民只有名,哪怕四大國裡的國民,亦是如此。而姓,那是世家貴族才配擁有!
所以對單傑來說,自家的姓氏,那可是一份巨大的榮耀!
單家一直都是鹿淵亭的亭長,這個位置可以說是世襲的。單家能夠做到這一點,是因為只有他們家才掌握著維護導力塔的技術。
秋冬時節,天氣漸冷。特別是冬天,如果沒有導力塔提供能源,那麽鹿淵亭的居民只能挨凍。一旦導力塔出了什麽問題,很可能就會因此死人。
所以,擁有獨門技術的單家,才能世代擔任亭長一職。
這時單傑正在自己的大宅裡,單家的大宅是鹿淵亭中唯一一座石材建築。它就建在距離導力塔不遠的地方,冬暖夏涼。除了導力塔運作時傳來的轟隆聲有些煩人之外,基本上單傑對於自家這座宅子相當滿意。
快到中午,單傑放下一本古冊,這是導力塔的維護說明書。傳到他這一代已經有兩百年的歷史了,單傑打小熟讀。只是現在導力塔開始運作,他得拿出來好好溫習一番,下午還得進塔裡去查看各機件是否運作正常。
突然管家來報:“亭長,有人求見。”
單傑放下古冊,哼了聲道:“誰啊?”
管家道:“是個叫千鳥的女孩。”
單傑搖頭:“千鳥?沒聽說過,不見不見,沒看我正忙著嗎?”
管家道:“那個女孩說,她是來找亭長你商量立教之事的。”
單傑一愣道:“立教?咱們鹿淵亭都已經有春芒教了,她還想立什麽教,胡鬧!”
管家又道:“那小姑娘說,若亭長肯見他,必有您的好處。”
單傑又是一怔,隨即笑了起來:“倒是懂事,好,我就聽聽她想說什麽。讓她進來,我在花園見她。”
很快龍昊和千鳥就來到了花園裡。
說是花園,可其實卻種著些作物,單傑把自己弄成了一個小小的農園。
就在農園的空地上安置了些木桌木椅,以供他平時歇息之用。
當看到龍昊這隻大甲蟲時,單傑嚇了一跳,指著龍昊叫道:“怎麽把一隻掠食獸給放進來了。”
千鳥忙道:“亭長請放心,他不會傷人的。”
單傑疑聲道:“莫非你是通靈者?”
千鳥看了龍昊一眼,後者也不表態,不知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隻得稱是。
單傑這才放下心,被通靈者馴養的掠食獸通常不會傷人,但他還是不放心,於是道:“讓那東西留在五步開外。”
龍昊立時停下來,趴在地上,閉上眼睛,像是睡著。
千鳥記得他來時的交待,只能硬著頭皮上前道:“亭長,我想另立新教,希望你可以批準。”
單傑哼了聲道:“我們鹿淵亭已經有春芒教了,再立一個新教有何意義?”
千鳥背起龍昊教她說的話:“亭長,春芒教立教至今,也有百十個年頭了。可你看看它對我們鹿淵亭有何建樹,我們聖龍教就不一樣了。如果你點頭同意,我們將讓大夥衣食無憂。”
單傑笑了起來:“小姑娘,這種空頭的許諾,我一年當中沒有聽到十次,也有八回。 省省吧。”
千鳥從腰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放到桌子上道:“亭長,我們是認真的。這件小小禮物,還請亭長笑納。”
單傑看去,桌上是顆渾圓的黃色晶石。在陽光下晶瑩剔透,黃晶中間還有一道深褐色的豎紋,仿佛某種生物的瞳眼般。突然那道豎紋轉向,居然對準了他,簡直就像什麽東西正看著他一般。
亭長嚇了跳,差點沒坐倒在地,他失聲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千鳥末答,卻有一把聲音興奮地叫道:“是幻瞳!是幻瞳啊,亭長!這是夢魘死後,由它雙眼所化的結晶。夢魘一身精氣全在這雙幻瞳上,如果給我的話,我就可以操縱兩隻掠食獸,又或者馴服一隻15級的掠食獸了!”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飛奔而來,他皮膚慘白,仿佛長年沒有沐浴陽光般。身上的衣服是用布片、皮毛和金屬胡亂縫製在一起。他伸出手,指甲裡滿是黑垢,仿佛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僵屍。
這人往桌上的幻瞳捉去。
可有人比他更快,單傑一把抄在手裡,然後看著這個男人問:“陌白大師,你說的是真的?那麽這東西很值錢羅?”
被稱為陌白的高瘦男人拚命點頭道:“值!老值錢了,如果你肯賣給靈殿那些人,他們估計肯出一百金幣!”
“多少,一百金幣?”亭長倒吸了口冷氣道:“我一年才賺那麽二三十枚金幣,這個小東西,就值一百金幣?”
陌白點頭道:“對。”
然後他又看著千鳥道:“小姑娘,這顆幻瞳你是打哪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