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人是想招蕭大夫的麻煩,他得立馬通知老爺了。
要知道蕭大夫是金家藥堂的活佛,金家藥堂能有現在的樣子,有一半都是蕭大夫的功勞。
“我是她相公!”帝懷北攬著薑薇的肩膀,冷聲宣告主權。
薑薇也沒有否認,對著掌櫃的告了辭便拉著帝懷北走了。
兩人一路無語,帝懷北透過黑紗瞥著薑薇,隔了半響,他試探性喊了一聲,“娘子,我們去什麽地方?”
薑薇停下腳步,冷眼看著他道:“你說?”
帝懷北唇角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從喉嚨溢出一句話,“娘子,我錯了。”說著伸手緊緊攬著她的腰。
聞言,薑薇的眼底劃過一絲笑意,但還是冷冷“嗯”了一聲。
突然身子突然凌空,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她毫無防備,心頭漏了一拍,“你幹什麽?”
帝懷北無視周圍看熱鬧的人,低聲下氣道:“消氣了嗎?若是沒消就打我,打到你消失為止。”
“放我下來。”
“不放!”
……
隨後他抱著她,轉身大步朝關城最好的客棧而去,行了一刻鍾,最後進了客棧,進了最好的房間。
關上房門後,他將薑薇放在床上,薑薇瞧著他解腰帶的樣子,冷聲道:“你幹什麽!”
心下其實已經了然了,手裡摸上了懷裡的針。
可帝懷北只是脫了外衣,便躺在她身側,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下巴靠著她的頭,低沉的聲音,“娘子,陪我睡會覺。”
除此之外並無什麽越矩的行為。
沒過多久,頭頂便想起均勻的呼吸聲。
薑薇也沒掙扎,靠在他的懷裡,聞著男子的氣息,心安了不少,尋了個舒適的位置,過了沒多久便睡過去了。
日頭漸漸地落下,黑夜拉開序幕。
帝懷北醒來時,懷裡的女人還在酣睡,屋內昏暗一片,可他的手準確無誤的撫上了她的臉頰。
最後……
薑薇感受到癢意,猛的睜開眼睛,一手抓住男子的大手,另一手摸出腰間的銀針,快速的朝男子身上某個穴位扎去。
感受到某處熄火了,帝懷北臉色驀地黑沉,委屈巴巴道:“娘子,你幹了什麽啊。”
“讓你安分。”
薑薇將衣裳又重新合上,起身走到床邊,點燃了燭燈。
對上帝懷北幽怨的眼神,她面無表情冷聲道:“有些事情我還沒跟你算帳!”
帝懷北心裡咯噔了一下,大概知道是什麽帳,他面色訕訕,低聲解釋道:“娘子,當年是誤會,我是喝醉酒才胡來了。”
“喝醉酒就胡來,那你這些年胡來了幾次,嗯?”
“娘子,我沒有,除了你,我碰都沒碰其他女的一下。”
“真的!我發誓!”
……
房頂上的文銘聽見兩人的對話,特別是聽見帝懷北沒骨氣的話,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皇上這是被人掉包了?
……
薑薇替帝懷北施了幾天的針,他身上的寒疾明顯好上了許多。
然而這並沒有令帝懷北高興,反而臉色日漸黑沉。
“娘子,我還要“廢”多久?”
他如今跟宮裡的太監有什麽區別,只能看不能碰,十分煎熬。
薑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見時候也差不多,收起他身上的銀針,隔了幾秒才道:“我要回村了。”
幾日沒見那兩位小魔頭,她心裡還有些不放心。
她話裡的是我,而不是我們,就證明她根本不打算帶他回村。
帝懷北驀地臉色落寂了下來,嘴唇蠕動了幾下,從喉嚨溢出一句話,“娘子,跟我回帝國,皇祖父哪裡你不用擔心,我自會解決。”
“不了。”
薑薇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倒不是因為帝臨君,她對帝臨君談不上怨恨,權當陌生人罷了。
她只是還有些事沒能解決完,至於她和帝懷北之間的事,以後再談。
帝懷北沉默了一兩秒,“那我跟你回村。”
怕她拒絕又道:“我就呆一天,不,兩天!我看過孩子便走,不會給你們帶來危險。”
“嗯。”
薑薇本該拒絕,卻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裡徒然一軟,便應了。
兩人坐的馬車,一路快馬加鞭,臨近黑夜之前便趕到了甲子村,最後停在竹屋處。
薑薇剛下馬車,秦沅宇便裡面走了出來,聲音帶著欣喜,“薇兒,你……”
目光觸及她身後的那抹高大的身影,他頓時就沒有聲音了,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他怎麽在這裡!
緊接著兩名孩子邁著小步子,“噔噔噔”的跑了出來,圍在薑薇的身邊,
“阿娘。”
“阿娘!”
“阿娘,你給我買吃的沒?”
“阿娘,你給我買小花衣裳沒?”
“阿娘,我的布偶你買了沒?”
……
嘰嘰喳喳的聲音,帝懷北第一次遇見,神情明顯愣了一下,視線落在兩人的金瞳上,眼神隨之柔和了一些。
下一秒,薑薇冷聲道:“沒有!”
蕭如意和蕭如安頓時小臉就不高興了, 蕭如意嘟嚷道:“大魔頭,你太讓人失望了。”
那嘟嘴的模樣看著好生讓人疼惜。
“就是,我和妹妹盼著你好幾天了。”蕭如安砸吧砸吧了一下嘴巴。
薑薇感受到身旁的視線,不知為何,面頰有些發燙,他會不會以為她連孩子都管不住?
她冷聲呵斥道:“閉嘴!”
蕭如意不滿道:“阿娘,明明是你的錯,為什麽要我和哥哥閉嘴,阿娘你太壞了。”
瞥見她身旁蒙著黑紗的腦子,仰著小腦袋,脆生生道:“你是誰?”
沒等帝懷北開口,就聽見她不客氣道:“離我阿娘遠一些,阿娘是宇叔叔和丁叔叔的。”說著還用手推了推帝懷北的腿。
在她心裡,除了阿娘,誰也比不上秦沅宇和薛丁。
毫無疑問,帝懷北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了,一手扯下黑紗,蹲下身子直視她,沉聲道:“我是你爹,你娘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對上他的金眸,蕭如意和蕭如安頓時安靜了下來,過了幾秒兩人對視一眼。
蕭如安搖了搖頭,認真道:“不可能,我娘說了,我爹死了。”
說著再瞅了他幾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稚嫩的小臉。
好像是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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