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驕陽似火。
石竹院
賀石粗糙的大手壓了壓周金氏的腰間,嚴肅問道:“很疼?”
“疼…疼…疼,你放開!”
周金氏疼的額頭冒起了密乾,同時又羞得臉紅,她長這麽大,第一次男子靠她這樣近。
周天翼不喜她就連成親之日也沒進她房裡,後來更是沒有,昨日擒她手腕完全出乎她意料。
賀石瞧她這樣子,眉頭緊蹙,“我去請太夫,你先忍一會。”隨後他就離開了屋子。
沒一會,周金氏聽見男子沉穩的腳步聲,抬頭道:“你……”
目光觸及那張冰山臉,她驚得立馬起身,“楚將軍!”
隨即“哎喲。”了一聲,頓時手撫著腰,眼淚止不住往下流,“我看了大夫就走,嗚嗚嗚……”
“你怎麽在這裡。”蕭清南眉頭輕蹙,沉聲道。
“我我…也不知道,嗚…嗚……”
別看她平時嚴肅的樣子,其實她私下特別愛哭。
特別怕疼!
還特別怕死!
這時賀石大步走了進來,看見屋裡挺拔的身影,隨意的喊了一聲,“將軍!”
隨後又看向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許是怕哭出聲,雙唇緊閉,身子輕微起伏,有點類似小奶貓,頓時擰了擰眉。
“怎麽回事?”蕭清南道。
“不小心傷了她。”賀石也沒過多解釋。
蕭清南看他這樣子恐怕是不知她是誰,提醒道:“她是二皇妃。”
賀石頓時一愣,“我不知道她是誰,等她看了大夫,我便讓人送她回府。”
這時周金氏搖了搖頭,眸子瞪著老大,“我不回府,我已經不是二皇妃了!我不回去,嗚嗚嗚……”
瞧著她滿臉淚痕,賀石揉了揉眉心,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女子,眼淚跟不要錢似的。
蕭清南略有深意的看了周金氏一眼,隨後對著賀石道:“這事你看著辦,注意分寸!”
他停頓一下,又道:“薑玫在府裡。”
賀石眼神閃過一絲憂傷,“我知道。”
前些日子薑玫就尋過他,要他幫忙辦些事,他沒同意,薑玫就再也沒尋過他。
聞言蕭清南沒再說什麽,大步走出了院子。
……
耳邊環繞著周金氏的哭聲,“別哭了!”賀石語氣透露出無奈。
早些時候在榕樹下他就不該多嘴問。
“我不回二皇子府,周天翼肯定等著我回府求他。”周金氏停住哭聲,扭頭看向他。
“與我無關。”
隨後賀石聽見腳步聲,視線看向門口氣喘籲籲的大夫。
大夫的手撐在膝蓋上,喘了幾口粗氣道:“公子,你也走得太快了,若不是小廝帶我來,恐怕老夫還得尋一陣。”
說著才看向床上的女子,側臉有些熟悉,細下一瞧,頓時大驚,立馬跪拜在地上:“二皇妃。”
他好歹也算京城最有名的大夫,二皇子府上他也去過幾次,不過不是替周金氏看病,而是替另一位二皇妃把脈。
他認識周金氏,只是在府裡偶然遇見過一次。
不過周金氏為何出現在陌生男子的房見裡,想到什麽頓時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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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想、莫問、莫多事!
周金氏神情恢復嚴肅,擺足了架子,“起來吧,我這腰不小心傷了,替我瞧瞧。”
大夫恭敬的點了點頭。
半響後檢查完,大夫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道:“所幸只是輕微的腰傷,靜躺兩日便可。”
“等會讓小廝按著這方子去藥房抓藥。”說著遞了一張單子賀石。
“多謝大夫。”周金氏想到什麽,摸下頭上的釵子,遞給他,“出府太急,身上沒帶現銀。”
心裡微微有些尷尬,她何時這般出醜過。
大夫正欲接下,便聽見賀石道:“多少銀子?”
“二兩。”
賀石從身上掏出二兩銀子,遞給大夫。
等大夫走後,周金氏偷瞄了他完好無缺的半邊臉,有種硬朗的俊,不同她往日所見儒雅的男子。
她微微紅了臉頰,小聲道:“等我以後有了銀子便還你。”
“不必了,等會我讓楚府的小廝送你回府。”賀石面無表情。
聞言,周金氏面色褪去紅暈,費力的起身,冷聲道:“不必了。”
賭氣似的將金釵放在床上,“我們扯清了!”
她好歹也是官家小姐,不是那些厚顏無恥之人!
她也有骨氣!
賀石看著她扶著腰,一步一步的挪出屋子,許是太疼,每挪一兩步都會停頓一下。
從骨子裡透出的倔強。
最後賀石心裡也不知在想什麽,大步走向她,直接攔腰抱起,轉身回了屋子,將她放在床上。
他警告道:“容你在這裡修養幾日,但是你要是抱著別的心思,我會親手掐死你。”語氣透露出一絲殺意。
周金氏松了一口氣,連忙點了點頭,鬼知道她剛才有多後悔!
若是她出了楚府,不管住在哪裡,周天翼的人都會尋她。
而且她身無分文,又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關鍵是還長得如花似玉。
若是有人起了歹心,她恐怕都沒地方哭了。
瞧著那張刀疤臉也不覺得猙獰了,“謝謝,金明珠,取自掌上明珠。”
可她只是褪去光芒的明珠。
“賀石,石頭。”賀石面無表情道。
靜香院
小廝將薑玫引進了院子,屋裡的一大一小見是她,面色沒有多大的情緒。
薑玫瞧了一眼院子外面的侍衛,看向“薑薇”,隨即哭道:“阿姐…我好想你!”
說著抱住她快速壓低聲音,“書房。”說完,隨即聲音又大了幾分,“阿姐,我好想你!”
……
等薑玫走後,那女子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換了一套露肩的淡紫色薄紗裙,染上了朱紅色的口脂,媚眼如絲,“美嗎?”
小孩乾咳了一聲,偏過頭不去看她,提醒道:“他可不是其他人。”
那女子不以為意,她鳳媚兒出手,還沒有不臣服在她裙下的男子。
走出了院子,兩邊的侍衛拔刀攔住了她,“沒有將軍的吩咐,你不能出靜香院一步。”
“是嗎?我聽說夫人已經醒了。”鳳媚兒朝他們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手中的絲帕劃過他的臉頰。
頓時侍衛的流出了兩行鼻血,許是承受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鳳媚兒眼裡閃過一絲自豪,隨後悠然的往希源小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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