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萍剛才也是來洗衣裳,只是遠遠瞧見李秦氏鬼鬼祟祟在薑薇背後,還未來得及出聲,就見薑薇起身躲開了。
隨後便見李秦氏落水,而薑薇無動於衷,她心裡著急,若李秦氏死了,薑薇可就有理說不清了。
轉身敲了附近的幾家人的門,若不然他們剛才也不可能這麽快聽見李秦氏的呼喊聲。
……
眾人被她一連串不帶停的話,砸的暈頭轉向,細下一想,若是李秦氏要害薑薇,薑薇確實沒必要救李秦氏。
如薑萍所說,沒踩上一腳就是仁慈的。
眾人靜默不說話。
薑萍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對著薑薇一頓劈頭就罵,也:“多解釋一句會怎樣?讓別人誤會你,心裡好受?”
“今日若不是我,你就被他們當成殺人凶手了,他們又不是什麽好東西,平日慣喜歡冤枉人。”
“再不濟你也哭給他們看,欺負你一個柔弱婦人家,他們老臉也不羞,我都替他們祖宗感到羞愧了。”
她特地得把“柔弱”二字咬重了一些,隨後瞪了眾人。
聽她的話,眾人皆漲紅了臉。
薑薇怔愣了一瞬間,目光盯著面前喋喋不休的嘴,臉上掛起淡淡的笑容。
“你還笑!”
薑萍跺了跺腳,佯怒道。
這人怎一點不著急!
見薑薇依舊看著她,面色隱隱發燙,心裡有些懊悔,她幹嘛多嘴,薑薇會不會以為是擔心她,欲蓋彌彰道:“我是怕薑家被人誤會,不是為了你。”隨後眼神不太自然的上下轉動。
“嗯。”
薑薇眼裡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仿佛已經被她看穿了小心思,薑萍泛著許些紅暈的臉頰頓時一片通紅,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什麽。
隨後大步而來的蕭清南,面帶急色,呼吸微微不穩,身上還是穿的一身髒黑色的補巴衣裳。
劉全忠的手下遠遠的落在身後,看著消失不見的背影,氣喘籲籲道:“跑這麽快趕著投胎啊!”
……
雖見薑薇完好無損,蕭清南卻還是忍不住詢問道:“可有哪裡受傷了?”
薑萍斂下眼裡的落寂,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悄悄的從人群中離開。
抬頭望著明豔的天,突然展顏一笑,這樣的相處似乎也不錯。
蕭清南余光瞥著薑萍離去的背影,剛才她的一翻話他也聽見了。
他承下這份情了。
“沒事。”
薑薇一臉淡定,隨後抬手替他擦掉臉頰上的髒黑的印記。
蕭清南俯身配合她,眼神卻依舊打量她,確認她是真的沒事,心下才松了一口氣。
等她放下手,蕭清南直起身,一改剛才的鐵漢溫柔,凌厲的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活膩了?”
劉全忠覺得自己被無視了,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亭長,但好歹也是官。
這對夫妻當著他的面,丟人的丟人,威脅的威脅,把他至於何地?
官威何在?
“咳咳…有話好好說。”
“你家夫人被人欺負,你還會好好說?”蕭清南冷眼看著他,反問道。
劉全忠聞言順話而接,不假思索道:“當然不會,老子剝了他的皮!”
話落,便察覺他被蕭清南帶圈裡了,頓時哭笑不得,薑薇可沒被人欺負!
村民被劉全忠凶惡的模樣嚇了一跳,為了撇清與這事的關系,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兩個李家、馬家、牛家,
很好,我記住你們了。”蕭清南冷聲道。 頓時有人慌了,蕭清南是誰!當年一拳打死大蟲的人。
他們可受不住!
馬家老爺子開口道:“清南,我馬家可沒罵薑薇。”最多幫李秦氏討公道。
“我牛家也沒有。”
出聲的正是那天被薑薇甩過的牛二,他到現在心裡還有陰影,哪敢討罵薑薇。
蕭清南低頭看向薑薇,面色柔和,“他們可說的是實話?”
“嗯。”
薑薇指著縮著脖子的李根,這人就是剛才罵得最起勁的,“他。”
此刻的她活像告狀的小孩。
蕭清南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頭,眼裡的寵溺,如同浩瀚的星空,璀璨奪目。
凝固安靜的氣氛,卻升起一絲曖昧的氣息。
眾人:“……”你們兩口子能分場合再打情罵俏行嗎?
隨後蕭清南鬼魅般漆黑的眸子,冷冷地鎖定李根。
頓時,李根嚇得腿軟,連忙擺手道:“不是我。”
蕭清南道:“我大概算了一下,你在我這裡一共賒了五次肉,一次五斤,按照集市賣的十五文一斤,你應給我三百七十五文。”
“前年李老子生病,在我這裡拿了一根十年的人參,算最低價五兩銀子,一共是五兩三百七十五文錢。”
“拿來!”
在窮鄉僻壤的村子,若說比挨打更讓人難受的絕對是還錢!
一提錢李家人全都變了臉色,李根梗著脖子,嚷嚷道:“什麽肉!什麽人參!”
典型的不知恩圖報, 忘恩負義!
鄭郎中板著臉道:“當初你跪在蕭家求人時,可不是著副模樣!你李家才是狼心狗肺的一家子。”
“非但不知恩圖報,反倒在人家蕭家有難時踩上一腳,是我說你這種人就是白眼狼。”
鄭郎中是村裡唯一的郎中,而且輩分也是村裡較高的,說話分量也重,村民是不會輕易得罪他。
再加上鄭郎中,看病不收診費,只收微薄的藥材錢,村民心懷感激。
在眾人的注視下,李老爺子丟不起這張老臉,咬了咬牙,出聲道:“老太婆,回家拿錢。”
天啦,五兩銀子!
李齊氏心裡肉疼,但老爺子已經發話了,她也不能落了他的面子,慢吞吞的回家拿銀子了。
平日五分鍾的路程,李齊氏硬生生花了一刻鍾,才磨磨蹭蹭拿著銀子而來,將藍色的粗布錢袋的遞給李老爺子。
不知是不是薑薇的錯覺,李齊氏似乎沒有剛才的反應大。
李家幾個兒媳婦面色不太好看,公家的銀子都是他們幾房人掙的。
李家大兒李鐵心裡責怪李根,大男人跟個婦人家一般嘴碎,看向蕭清南和氣道:“清南兄弟,凡事留一線,他日在村裡低頭不見抬頭見,還望慎重。”
“不低頭亦不抬頭。”
蕭清南目視前方,不屑看矮他半個頭的李鐵,似乎如他話一般,不低頭亦不抬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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