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周愛國不幹了,“怎麽不適合我唱了,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跟你單挑。”
沈川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你跟我單挑,你確定?”
周愛國頓時泄了氣,不要看他那麽胖,要是真的打一架,沈川能一個單挑他五個。
“算了,懶得跟你計較。”
“你們兩個說什麽呢?”周愛玲挑開門簾,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餃子走進來,盆裡還放著四個碗和四雙筷子。
沈川說道:“你的親弟弟,周愛國同志想要跟我單挑。”
周愛玲把餃子放在炕上,把立在門後的那種老式折疊桌打開,笑著說道:“你這是什麽口氣,瞧不起我弟?大國,跟他挑一把,姐給你加油助威。”
周愛國臉都黑了:“我可是你親弟弟,就那麽招你恨?”
周愛玲把餃子又端到了桌子上:“從小到大,你總是跟我搶東西,搶不過就去爸媽那告狀。”說完哈哈大笑,“今天姐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每次因為你挨罵,晚上等你睡著了,我都會扇你兩巴掌報仇。”
周愛國摸著自己的臉,歎著氣說道:“我說呢,小時候有很多次,早上起來臉疼,原來是你打的。”
“我艸!”過了能有半個小時,陳三軍才抱著兩箱啤酒走進來,“走了兩家小賣店都沒人,跑了兩條街,到農機站那邊才買到。”
沈川下了地,隻找到兩個凳子,還缺兩個,直接搬了兩個裝著磁帶的紙盒箱放到桌子旁。
“估計都跑玻璃廠那看熱鬧去了。”
四個人坐下,打開啤酒,陳三軍舉著酒瓶說道:“來,哥幾個碰一個。”
周愛玲不滿的說道:“是姐幾個。”
“對對對!”陳三軍說道,“姐幾個。”
“這酒太他媽的涼了。”周愛國被冰的直呲牙。
沈川用手抓了個餃子往嘴裡塞,“嗯,一個肉丸的,好吃。”
陳三軍吃的滿嘴都是油:“奇怪了,嬸子這是怎麽了,居然包了一個肉丸的餃子。”
周愛玲說道:“明天就元旦了,誰家一大年還不行吃頓好的。”
“咕嘟咕嘟……”陳三軍把一瓶酒喝光,又打開一瓶,有些興奮的說道,“我們的樂隊,得先起個名字啊。”
“對!”周愛國一拍腦門,“這可是大事。”
沈川喝了口酒:“小鼠姐,名字你來起吧。”
周愛玲不停的抓著自己頭髮,憋了半天才試探的說道:“槍炮……與玫瑰……你們覺得怎麽樣?”
“噗!”沈川剛喝了一口的酒,全都噴在了桌子上。幸虧餃子盆離得遠,不然這頓飯也就到此為止了。
“你也是穿來的?”
“什麽意思?”周愛玲不明所以的看著沈川。
沈川急忙搖頭,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漬,乾笑一聲:“沒什麽。”
周愛玲疑惑的看了眼沈川:“那是這個名字不好?”
“好!”沈川點頭。
“槍炮與玫瑰?”周愛國喃喃的說道,“這個有什麽意義嗎?”
周愛玲得意的一笑:“槍炮代表男生,玫瑰代表女生。這是鐵與火的結合,我們一定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陳三軍和周愛國剛想反對,突然砰的一聲,沈川拍了下桌子,把兩個家夥嚇得差點跳起來。
“我覺得這個名字不錯,就這麽定了。”
陳三軍和周愛國的嘴動了動,可看到周愛玲興奮的樣子,
很識時務的閉上了嘴。 “來!”周愛玲舉起酒瓶,“慶祝槍炮與玫瑰成立,我們乾一個。”
這頓酒一直喝到晚上十點多,本來兩瓶啤酒就能把沈川放倒,但今天喝了七瓶居然一點事都沒有。不但周愛玲三人奇怪,就連沈川自己都感到奇怪,但誰也沒有多想。喝酒嘛,心情好,比平時能喝很正常。”
“散了吧!”周愛玲伸了個懶腰,拿起酒瓶把最後一口酒喝了,“都這個時候了,回去晚了,又該挨罵了。”
沈川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油,拿出煙點了一根:“回去家裡也不會有人,估計都在玻璃廠那呢,想挨罵也得明天。”
周愛玲拍了拍腦袋:“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沈川吐了個煙圈,說道:“小鼠姐,雖然叔和嬸比較開明,但要說服他們,得拿出乾貨來才行啊。”
周愛玲一邊拾搭桌子,一邊問道:“什麽乾貨?”
周愛國倒是眼睛一亮,直愣愣的看著沈川。
沈川站起身往外走:“明天晚上來我家,我給你樣東西。但在這之前,先不要跟叔和嬸說。”
“你去哪?”陳三軍說道。
“回家睡覺啊,能去哪。”沈川掀開門簾就要走出去。
陳三軍急忙說道:“別走,樂隊的事還沒說完呢。”
沈川把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轉身說道:“還有啥事啊。”
“缺人啊!”陳三軍指了一圈:“你,大國還有我,隻能彈吉他。貝斯、鍵盤和鼓都稀爛,得找人那。”
周愛玲說道:“貝斯我來,至於鍵盤和鼓,要是信得過我,我來找。”
陳三軍問道:“你能找到?”
周愛國說道:“你應該用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我姐在上學的時候就組建過樂隊。”
沈川笑著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不過,吉他有兩個就夠了,我就不添亂了。”
“什麽意思?”聽到沈川的話,三人一愣齊齊扭頭看向他。
沈川抽了口煙,理所當然的說道:“我還在念書,哪有時間跟你們玩樂隊。”
周愛國豎起了中指,翻著白眼說道:“二哥,你都考三次了,再考就是第四次,您老人家覺得,有希望嗎?”
沈川把煙頭扔在地上踩了一腳:“不要小看哥,哥絕對會成為你們仰望的存在。”
周愛玲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太對勁,但很快恢復了正常:“你真的不參加?”
沈川點頭,很認真的說道:“雖然我不參加,但你們的歌由我來寫。”
“寫歌?你?”不只是周愛玲,就連陳三軍都一臉的懷疑。
沈川指著周愛國,“你們可以問他。”說完轉身,挑開門簾走了出去,“記得,明天下午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