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方莫的手中,牢牢抓著那個領頭者,他的臉上已經滿是蒼白,鼻孔當中,更是沒有了絲毫的出氣余地,似乎即將徹底完蛋。
而另外一邊,幾個人則是走了過來,他們惶恐的看著前方的一切。
但是,在之後,他們卻快速的變幻起了臉色。
“你今天就是弄死他,我們也是絕對不會說的!”
“對,除非你將他放了,讓我們殺了你,然後我們就告訴你真相,不然的話,哪怕你弄死他,我們也絕對不會說半個字的!”
“沒錯,有本事你殺了他啊!”
十多個人群情激奮,似乎只要方莫不將這個手裡的人殺了,他們就不會說話一樣。
沒錯,他們就是這種想法。
說實話,哪怕是方莫,也感覺到一陣陣的愕然,他實在不敢相信,這家夥好歹也算是一個領頭者,應該還算是半個首領級的人物,誰知道,這家夥卻半點人心都沒有,其他人似乎生怕他不會死一樣。
這特麽的,怎麽回事?
他哪裡知道,張強的影響太大了。
當初的他,表現的那麽強勢,張強無處發泄之下,便將這些人當做了自己發泄的牲口,也正因此,在他們的基因當中,種下了殘暴好殺以及對於權利爭奪的欲望種子。
要是領頭者還沒事的情況下,他們不會這樣,甚至還會在表面上依從,然而要是領頭者一旦出現了絲毫的危機,他們便會轉頭將其拋棄。
就是這麽現實,因為他們也渴望權利。
誰不想出現在一個場合之中後,被那麽多人同時跪地膜拜?
方莫不想……
他倒不是沒有野心,只不過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容不得做這樣三觀不正常的事情,而且哪怕是其他人跪下了又怎麽樣?心中還不是想著要弄死他……
讓人臣服,永遠不如與之為友,然後成為最優秀的那個朋友。
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放棄的一個朋友。
便如同現在一般,方莫便是那個不可能被放棄的朋友。
簡單來說,現在的他,能夠被其他人所放棄嗎?
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此時是末世,根本沒有那麽多的朋友和他們聊天,他們的聊天當中,肯定都會是……
“你不知道,我有一個朋友,那叫一個厲害,在喪屍群中猶如殺神。”
“哎,你那算什麽,我有一個朋友,他當初面對怪物,輕而易舉的就將其一腳給踹爆了。”
“嘖嘖,你根本不懂什麽叫做實力,我有一個朋友……”
……
必然會是這麽一個畫風。
所以,在已經有了自由的前提下,千萬不要做什麽倒退的事情,因為他們會時刻想著將其推翻,而後自己上位。
千百年來,各種王朝的更迭,已經完美的證明了這一種論調。
也就只有自由了,大家都是拽的二五八萬了,然後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為每個人都可以隨意的說話,隨意的做一些事情,如此情況之下,他們才不會去想著搞事情,而是會說自己的國家多麽多麽的強大,自己也是一份子。
也是因此,方莫不會像是張強一般去做,他最多只是會用威先將幾個人給嚇唬住,而後再去說其他。
但是,威不可久,極剛易折。
只有通過一次次的戰鬥,一次次的將自己的作用展現出來,直到最後,誰都離不開他。
那他才算是成功,至於張強的這種搞法,最後弄出來的肯定是一窩想要弄死他,然後代替他的人。
因為他們覺得,力量就是一切。
雖然事實就是這樣,但如果換算到了方莫的身上,他哪怕是讓秦小魚也獲得了和他等同的力量,也依舊會是現在這樣。
不用說如果。
已經是發生了的,因為前段時間,秦小魚的實力其實和方莫的差距並不算大,最多也就是七分到十分的區別而已,可是她有過改變嗎?她依舊拿方莫當成自己的主心骨。
方莫望著面前的這些人,再看看這個強烈要求開口說話的領頭者,他做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砰——
他將面前這家夥扔了下來。
“咳咳咳!”
“嘔!”
由於長時間被抓著脖子,他剛剛被扔下來的時候,瘋狂的在咳嗽著,似乎自己脖子裡此刻正卡著一個巨大的魚刺一般。
半晌,他才恢復過來,在其他人還沒開口的情況下,他直接開口道:“我叫周烈海,跟張強認識在一個油庫下面的地下室裡,他將一些進化的訣竅告訴了我們,然後我們便四處的開始尋找喪屍,直到看到了那一頭毀滅巨獸,我們覺得這可能是開啟更強進化的一個階梯,因此,我們便射箭了。”
“吸……”
他長長的吸了口氣,再度長長的開口道:“至於張強,我們是一點都不知道,他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然後又突然消失了。”
“在那段時間裡面,他曾經將自己當做一個偉大的暴君,然後隨意的來處置我們,也正是因此,他離開了之後,我們有過一段時間的茫然,不知該怎麽做,直到我第一個跑出去,在外面殺了一個喪屍,然後便成了這些人的首領。”
“真的,我一點沒騙您!”
他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包括張強到底在那裡有幾天,以及他們是如何歸附的,他又是如何拚死搏殺出來的。
一句廢話和假話都沒有。
俗話說的好,只有親自感受過恐怖,才知道驚悚來源於何處。
他就很明白這個道理,也正是因此,他知道方莫到底是個多麽令人恐怖的人,又有著多麽可怕的實力,也正是因此,他半句廢話都沒有,在其他人還都愕然的情況下,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至於為什麽要報上名字……
這是因為,周烈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曾經,張強經常性的會說,“這個老大煞筆吧?”、“這什麽老大,權利都不知道收斂的”、“狗屁老大,放著小秦那麽一個極品溫柔的女人,居然不上”、“我殺了他!”
每每提起來的時候,張強便一臉都是猙獰,而後對其他人用更為殘暴的手段對待之。
能夠讓他咬牙切齒的人,而且還在眼眸之中有著深深的恐懼,那該是個什麽樣的人?
周烈海一直在想,直到現在,他終於是遇到了。
這個人,猶如天神一般。
前一刻他還在遠處,到了下一刻,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而且還將他輕而易舉的擒了起來,手指掐著他的脖子,他甚至覺得,這是自己距離死亡最為接近的一刻,從來沒有這麽清晰過的恐懼,在他的心中爆裂了……
所以,他就變成了一個小學生一般,問什麽說什麽,不問的也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