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帝都,燕京。
這座古老,滿腹詩倫,滄桑的古都,已經屹立於世間七百年。
戰火。
屈辱。
憤慨。
華夏五千年,沒有一座古都經歷的事跡,能比燕京更加慘烈。
那最後一尊真正的封皇級人物,化作漫天金雨,身消隕落之後。
這片蒼茫大地。
再無鎮壓時代的強者出現,外敵入侵,國破家亡,那段時期,烏雲籠罩了星辰,稱之為——黑暗華夏!
沒了一尊封皇級絕世大人物。
如虎狼一般,常年生出覬覦之心的海外諸國,也就沒有了任何忌憚。
海外八族國。
舉兵三百萬,揮師東走,那一天,整片天空,都被殺戮染紅了,柴狼虎豹們視東方地界如無物,肆意妄為,曾見證了五千年歷史的古建築,被無情的燒毀一空,價值連城的玉器,更是被搶奪殆盡。
光是運出國門。
就足足動用了十天十夜!
燕京,當世帝都,封皇級人物的宮殿!
更成了蠻夷們的玩樂場所,那黃金打造的帝座,不知被踐踏過多少次。
悲哀!
然,那片歲月,即便少了封皇級人物,但只要有江南諸王族坐鎮,其實根本不會成為這樣。
卻是。
內憂外患。
唯有至尊王族,前來助陣,迎敵抗擊。
黑暗時期。
八大武道王族,同為炎黃子孫,非但不出手,還依舊我行我素,自詡高高在上的神明,只顧個人名利,不把華夏地界的生死存亡,放在心上。
剝削民脂民膏。
為了讓自家年輕後生,成就千古戰績美名,喪心病狂般,追殺三尊正在奮力抗擊,外族蠻夷的蓋世強者!
當年真相。
鮮有人知!
若不是。
緊要關頭。
龍虎山天師府,憤然出世。
第三十六任天師張道乾,強行吸收天師度的力量,以一人之力,擋住海外八族國百位絕世至尊,為江南諸王族爭取時間,殲滅了一切來犯之敵。
否則。
恐怕又要遭受一次,三千年前那場五胡之亂,給華夏帶來的莫大災難,玷汙正統血脈,以此抹除屬於古老民族,已印在骨子的不屈血性。
達到奴役!
砰!
寂靜的燕京宮殿。
“這幫沒有血性的東西,他們難道都忘了四百年前,八族國蠻夷是怎麽在我們的土地上,肆意胡作非為的了嗎!”
傳來一陣怒拍桌子的巨大響聲,一道恨鐵不成鋼,滿是冤怒的斥罵,引得其他殿內正在廢寢忘食,批改政章的國老,紛紛抬起了頭。
“好日子過多了,都忘了恥辱!”
“君子不學,非要做一群偽君子,為那蠻夷外族哭爹喊娘!”
砰!
“去,告訴這些媒體,再報道這些,一律查封,永不錄用!”
又是一陣怒不可遏的拍桌聲,隨即,又傳出一道厲斥。
“楊老,這是跟誰吵呢?”
“唉,還不是蠻夷八族國之一,有棟八百年的古建築,被燒毀。”
“民間有些人,就開始為其悲哀,說什麽這是全人類的損失,聲勢還挺大的。”
幽靜的幾座殿內,不時傳出有些疲憊的歎氣。
“楊老,您就別傷心了,現在不比從前,如今國泰民安,這人嘛,只要一閑下來,就追求個高尚思維,
說白了,用民間老百姓的一個字來概括——裝!” 年邁的楊其山,披著一件黑色的舊衣服,坐在昏暗的書桌前。
身心疲憊的他,閉上雙眼,輕輕捏了捏眉間,此時的他,心中微微有些失望,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年輕保衛先出去,他要靜一靜。
待年輕保衛,出去,關上門。
些許氣氛凝重的書房。
過了許久。
才又傳出一道滿是悲憤的歎息。
“唉!”
國仇家恨,曾經八族國給他們帶來的恥辱,已經隨著安逸的生活,被很多人忘在了腦後。
什麽八百年的古建築燒毀?
四百年前。
八族國蠻夷們,在我們的土地上,乾過的天怒人怨的事,他們燒毀的古建築,還少嗎?
至今。
他們搶去的無數珍奇國寶,幾萬卷承載華夏悠久,滄桑歷史的古書。
哪一個歸還了?
搶來的東西,被當做自家的,竟大肆拿出拍賣,無恥至極!
如今。
他們一座古建築被燒毀,與曾經的國殤比起來,天道輪回,蒼天報應——咎由自取!
“一群生活在繈褓中小崽子,我華夏的錚錚鐵骨,不屈血性沒學會,倒學會了海外蠻夷們的假慈悲,假高尚!”
望著書房窗戶。
這座籠罩於黑夜之下的宮殿。
身為國老之一的楊其山,實在是感覺身心困乏,不免有些擔憂。
如果將來某一天。
海外八族國蠻夷,撕去偽善的假面具,卷土重來,意圖再次染指這片土地,還會像四百年前那般,出現諸多舍去個人利益,為了古老民族大義,甘願拋頭顱,灑熱血的英雄嗎!
楊其山渾濁的雙眸,看向宮殿深處,臉上閃過一絲迷惘,喃喃自語:“也許這個楚凌霄,真可能與那位守護帝陵的老者一樣,是真正的封皇后裔。”
“林天侯啊,林天侯,為何你就不願離開帝陵,加入皇組呢!”
……
砰!
暗淡無光的宮殿深處,寂靜的帝陵門口,兩具屍體緩緩倒在了地上。
一個素衣青衫,面容無悲無喜的老者,背負雙手,抬頭輕歎。
“又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今年算起來,這應該已經是第八個了!”
林天侯大手一揮。
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瞬間化為烏有,隻留下一灘濃濃的血跡。
臉色驟然一變。
語氣冷淡,不屑自語道:
“區區兩個絕世至尊,不好好待在深山古林裡,逃避那八個鼠輩王族的圍剿,偏偏到我這來找死!”
他林天侯。
已守護帝陵五百年。
別說是絕世至尊,就是龍虎山天師府的張道乾來了,想要進這帝陵,他也不會給絲毫情面!
“嗯?”
視線之中,突然出現一道白衣身影,林天侯皺了皺眉。
又來一個。
還是個年輕人,驕狂無知!
林天侯背負雙手,迎面走了過去,一股無敵高手風范油然而生。
可還沒出手。
整個人瞬間跪在了地上,腦袋一陣昏沉,瞳孔深處滿是驚愕。
“這……怎麽可能……”
在他將要閉上雙眼的前一刻,只看見那道白衣,一步一步走進了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