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盡管很困難,但你決定盡可能把友軍救進來。
你對堵在門口的一大群人施展了4環奧術,共計七個起義兵受術,身高突然縮小至一半。他們大多都擠在前面,因為瞬間多出來縫隙而咕嚕咕嚕的摔倒在樓梯上。自己人進來了六個,還混進來一個的打手。這個法術可以主動取消效果,你抬抬手,所有起義兵剛跌進來又馬上恢復了原本的體型。
掉進起義兵人堆裡的這個角牟打手,死得有點慘……
什麽叫多余?
比如樓梯上的這些起義兵發現敵人全都卡在門口,高高興興的舉起刀劍長矛齊齊刺了過去。到底不是你的兵,根本無法制止。當角牟打手被刺死兩三人之後,紛紛後退。門口的擁擠狀態居然解除了。多余打這幾下!
恰逢此時,
洪水從天而降。
安妮特之前施展的還有效果。她扒在樓梯上方的天花板,摟緊你,躲在高處。潰堤般的恐怖激流砸在屋頂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然後瞬間將樓梯上還忙著討伐敵人的所有起義兵吞沒。
衝沒影。
……好像白救了,但既然不是被天災直擊,應該不至於昏厥淹死。但願他們遲些還能爬上來。
等到水量小了些,你和安妮特跳了下來,順著樓梯走上屋頂──半個人影也不剩了,全都被衝了下去,只剩下孤零零的六台弩車。
一道霹靂炸在你身後不遠處的風向標上,公雞形狀的鐵藝冒著點點火光。
安妮特縮著脖子仰頭,問道:“我們是不是站得有點高?”從下雨開始,漫天閃電壓根沒有停過,也許站在屋頂上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尷尬。你倆雖然佔據了屋頂,但卻毫無意義,能操縱弩車的起義兵全被衝下去了。
好像推線有點快。
左側高地頻頻落下不自然的閃電,大概是召喚的雷擊,右側高地在暴雨中激烈燃燒起來,除了也不可能是別人乾的了,樓下的街道很快再度爆發了廝殺聲,聽起來勢均力敵。
被洪水衝到樓下的起義兵們總算跌跌撞撞爬回屋頂,但那些剛剛出場的角牟打手卻沒能回來。三層樓,一旦被天災砸昏摔下去,不摔殘也會淹死在積水裡。
“快,用攻城弩進行火力壓製,撿起敵人的弓箭,射擊!”安妮特指揮著起義兵們加快動作。
幾聲金屬聲,
十幾個鉤爪掛在了屋頂邊緣。很快有一大批敵人頭戴兜帽鬥篷,從外牆爬了上來。其中一人可能是領隊者,縱身躍起,動作行雲流水向你拋出一根鉤索──就是營地囚籠裡那兩個犯人用的那種鉤索。
同樣直取你的咽喉,
同樣你下意識抬起短劍抵擋,
同樣,短劍被扯飛,落到了敵方領隊的手裡!
“哈哈!小兔崽子,沒了武器,老子倒要看看你還怎麽折騰!”不知為何,他竟然以為一個法師沒了匕首就無法作戰了。
一道天雷劈死了他,連帶身旁的兩人一並暴斃。
……這家夥,誰啊?連個製服都沒看清就變成黑炭了。
又一個敵人飛身滾翻,利索的撿起掉落在地的短劍,抱在懷裡,猙獰的笑道:“哈哈!別想奪回武器!”
被狂風吹飛的一塊金屬店鋪招牌,插進了他的腦袋裡。
……你剛才打算奪回武器了嗎?你怎麽不知道。
短劍落地,
短劍被拾起。
“我們都知道了!你牛逼全靠這把魔法短劍!”說完之後,這名敵人腳下一滑,摔倒在短劍尖上,當場斃命。
哦,好像是這麽回事──剛才在一二樓時,可能有漏網之魚,目睹你隱形之後用短劍一招一個,因此斷定你是被法師支援的高等級刺客,隨即通知了其他同伴。於是,這群人剛爬上屋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奪取你的魔法武器。
你歎了口氣,
找地方坐下來,說實話,有點累。安妮特繼續催促起義兵們,不要管這些家夥,趕緊操縱弩車。
半分鍾之內,你的短劍反反覆複被敵人撿起,反反覆複落地,周而複始。死狀離奇層出不窮──遠方飛過來的攻城弩、弓箭、炮彈,地板突然塌陷,被風吹過來的衣服捂住臉失足摔下去。當你聽到叮鈴的聲音,拾起腳邊的短劍,抬頭髮現那群好像打算做些什麽的敵人已經全都沒了。
……
你將短劍拎在眼前盯著看……它好像挺危險的。
聽聲音,好像有人正在從樓下往上跑。安妮特探頭看了一眼,是敵人。於是對著通往屋頂唯一的門口施展了4環奧術。密織的細小閃電劈裡啪啦猶如扭曲錯綜複雜的牢籠,跑在最前面沒來及得駐足的敵人一頭撞在雷牆上,半聲都沒吭就直接撲倒在地,全身漸漸發出焦臭味。
雖然看不清樓下的情況,但也許已經失守了,因為陸陸續續有零散敵人順著外牆爬上屋頂,雷暴之牆後面還堵著近十名敵人,正在跳腳罵戰。你已經被敵人包圍了,只是他們暫時上不來罷了。
弩車向著街道不斷射擊。能見度三十米,想射偏都難,但凡敵人隊伍裡混有高手一律射穿。你們能看清他們,但他們卻看不清躲在陰影高地的弓弩。戰況很快變得一邊倒,也不知是誰吼了一聲敵方兵敗如潮。街道上能看到的身影基本都是自己人了,還在持續向前推進中,聽動靜,似乎另外兩側的高地也奪取成功。
雷暴之牆不斷有敵人嘗試突破,還真有幾個身體強壯的家夥成功活了下來,然後被你們亂刀砍死。不是他們傻到要硬闖雷牆,而是友軍已經衝進了建築物內,對他們形成了圍堵,面前只有兩個選擇,被樓下的起義兵殺死或者強行衝過雷牆賭賭運氣……其實都一樣。
“敵人都乾掉了,請放我們進去!”
安妮特解除了雷暴之牆,屋頂上起義兵越來越多,防守也越來越穩固。
周圍聽不見戰鬥聲了。
雨漸漸奪走你的大量體溫,也奪走了許多人的生命。稍微休息之後,你拖著船靴走下樓,樓梯上橫七豎八全是屍體,至少還算敵多我少。但街道上就慘烈多了,一半一半。
速攻已不再有意義,你停下腳步,整頓隊伍。
仿佛無窮無盡般,起義兵一批又一批的被抬向後方,一批又一批的衝向前。
於你身邊集結。可可會狗刨,沒淹死,半獸人也受到了趕來的護士隊的救治,從疲勞狀態恢復。前排教官被衝得有點遠,倒是無傷。伊麗莎白撓著頭,頗重的傷勢好不容易才被治好,追上你們──有限的治療法術會優先給戰力更高的人,普通的起義兵負傷後只能纏著繃帶退出戰場。
你的私兵們貌似就在後方不遠處,一直作為第二戰線持續推進,馬上就能趕過來。但與此同時,前方慘叫連連,起義兵們不知為何節節敗退,被打回到弩車高地附近,潰不成軍。
呃?
骷髏?
你驚訝的發現,大白天的居然有持盾握劍的骷髏兵在街道上晃蕩。盡管陰雲密布,但也算是白天啊,狼人都無法變身了,這些骷髏是怎麽……
骷髏兵排著整齊的隊列,將起義兵不斷逼退。對於普通士兵來說,不死生物自帶很強的恐懼光環效果,特別影響士氣,而且難以殺死。起義軍的武器基本上都差不多,刀劍長矛短弓圓盾,全是對人的,對不死生物很難起效。如果裝備了錘、棍可能還好點,但現在說這些也遲了。
你也漸漸隨著友軍往後退。
攻城弩對骷髏沒有多大效果,弓箭就更別提了,箭矢直接從肋骨縫裡飛出去。街道上遍布屍體,成了死靈牧師最佳素材源。兵力差距瞬間逆轉。
和前排教官輕松擊碎眼前的骨頭架子,但數量實在有點多。起義兵們仿佛受到了鼓舞,也硬著頭皮跟著一起往前頂,戰況變得膠著、混亂,碎骨頭到處亂飛,隊伍卻絲毫不見推進。好不容易奪取的高地也發揮不到威力。
關鍵是士氣跌得非常嚴重,起義兵完全不適應與不死生物戰鬥。若遇到骷髏倒還稍差點,但原本是自己同伴的那些僵屍就糟透了,根本無法下手。你甚至能聽到某個年輕的起義兵對著僵屍如此哭喊勸說。
突然,不死生物們開始齊齊向後畏縮,看起來很痛苦。
朱麗安從後面趕了過來,一邊施展一邊仰頭祈禱,一群護士私兵也緊隨其後,雙掌合十念念有詞,身上散發著神聖的能量。牧師標準的大范圍超渡技能,或許並不像擊殺那麽立竿見影,但重在廣域起效。
“該死,上啊!”雨幕遠處能聽到的暗牧正在咆哮,並施法逼迫骷髏們強行進攻。
你抱著法杖,看著戰況好像變得有利了,但又不太明顯。等了會兒,發現陸陸續續有不死生物被超渡,散架倒地,卻馬上被後續的骷髏僵屍補上。這仗要打到什麽時候?你這邊已經開始出現傷者了。
仔細想想,朱麗安和護士們之所以不施法,不是打算節省法術位用於救人,就是消耗得厲害。指望不上了。
你揮舞手中的法杖,
一團從天而降,神聖而炙熱的火焰吞沒了你目之所及的所有不死生物,將周圍化為白晝。以15級的巨大威力施放,這種下級不死生物頃刻間垮掉。
你成功清場!
你成功暴露了躲在遠處的暗牧們的位置!
你成功晃瞎了自己人的眼。
大軍繼續推進,勢如破竹,離開了弩車高台的保護區。朱麗安和護士們留在了那裡,作為前移的救治陣地,專心負責救治傷員。
到現在為止,大部分情況都跟預計的差不多。除了兩點:
第一,起義軍還真的放棄了黑街進攻路線。總共五條路線,只要成功三條就足夠殺到波爾茨子爵面前。這一線雖然起義兵人數不少,但至今還沒見過有任何一個身手厲害的領隊,估計壓根就沒派過來。
第二,敵人的火炮出奇少。除了剛才在弩車高地看到有一發火炮炸過來,就隻聞其聲未見其轟了。重兵器除了弩車,再無其它……投石車和火炮呢?
遠方傳來的戰鬥聲,似乎海港那般還有些火炮,估計是海盜們的。市場的呢?市場那麽多火炮都去哪裡了?
……不會都搬進了波爾茨的府邸,守門了吧?進去一個,轟死一個?這也太反套路了。
“炮彈來了!都讓開讓開!”幾個起義兵貓著腰,抱著又黑又圓的炮彈從你身旁跑過去,然後安放在面前的一堵牆牆腳。這是一種空心包裹火藥的玩意,但並不是單用炸彈,所以沒有引線……就算有也早被雨淋濕得沒法使了。它需要放進一門火炮裡,依靠撞擊引爆。
問題是,找不到火炮──這倒是始料未及。本以為能夠輕易奪取一兩門火炮呢。
……起義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呃,現在怎麽辦?牆對面就是黑街,通過黑街就是波爾茨子爵的府邸,但如果繞行,這條既近又險的路線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要不,我用鐵頭槌撞炮彈,試試?”一個起義兵摘掉頭盔,看來對自己的硬腦殼很有自信。他好像是認真的,居然是認真的。
前排教官舉盾,
你施展了2環奧術,創造一個如同攻城槌般大力攻擊的力場,等同於巨魔全力揮舞的木棒,擊向牆根!爆炸聲之後飛濺的石屑砸得塔盾咣當作響。
牆開了。
你們的眼前暫時沒有半個敵人。
黑街是個獨特的勢力, 裡面采用少數精銳制度,如今完全沒有料到你們會炸牆突入,全都跑出去參戰了,沒有也不可能留下巡邏兵力。
前方,就是整條路線最凶險的地段。除非蠢到家,否則黑街將不留半點余力,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你最後回憶了一遍有關黑街和駐扎在黑街裡的勢力首領的情報,如果運氣不好你將碰到好幾個Boss一起登場,就算運氣好也是Boss連戰。
右手方,一個不起眼的地下室入口直通所謂的競技場。裡面關押著強力的角鬥士,但也有連市場自己都無法馴服的恐怖怪物。這個出入口是唯一的,意味著怎麽進入地下競技場還得怎麽出來,須花更多時間才能抵達子爵府邸。
你打算怎麽做?
a,前進
B,進入地下競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