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到了自己的渺小,剛剛成為了征服王臣子的韋伯頓時氣不打一處,但並沒有氣餒——
“別擅自就放棄夢啊,身為臣子,不該為王分憂嗎!以令咒令之,Rider一定要戰勝Assassin!以第二令咒令之,Rider,一定要取得聖杯戰爭的勝利!”
為了勝利而前進的征服王與軍隊,氣勢立刻強盛了幾分,似乎在晃動的空間也穩固了。
“切,空間穩固了?令咒?那不能靠減少人數破除結界了嗎。”克勞恩皮絲扇動翅膀,幾乎貼著地面,朝領軍前進的Rider疾馳而去,無法隱身,但掀起沙塵暴還做得到,並最大規模釋放【混沌靈氣】。
Rider毫不畏懼,策馬衝進沙塵暴,群星穿過沙塵殺來,Rider奮力揮劍,無法全部擋住,身體不斷被星星彈摧殘,Rider這個職階的“對魔力”低下,少量的星星彈也能造成相當的殺傷。
無需在意致命傷以外的傷害,向著這次正面來襲的對手前進,這次Rider有意衝在了大軍前面,不是魯莽,若顧忌對手屬性而坐鎮軍中,只會重蹈上一戰的覆轍,這次他以自己為誘餌,讓Assassin把目標放在他身上,只要短兵相接,他即使無法斬殺對手,也要拚命纏住對手,不讓她使用大范圍魔術,接著後面的大軍平A上來就有勝算了。
正策馬的他身子卻突然一歪。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馬被突然拔地而出的藤蔓絆倒了,但沒時間猶豫,不能停下。
感覺身體有些疲憊,盡管因為令咒的加持,現在還是比原本狀態更好,但體力未免消耗太快了,對Rider來說這可不是好現象。
克勞恩皮絲不僅釋放【混沌靈氣】,還使用了【死亡凋零[Death Decay]】,讓Rider消耗徒增。
在夾雜紫色煙霧的沙塵中,Rider總算看見了克勞恩皮絲的影子,一個箭步要逼上去,破塵而來的卻是數枚拖著尾煙的黑底紅紋飛彈!
這是克勞恩皮絲在自衛隊基地淘來的便攜式導彈,六聯裝。
Rider現界期間很喜歡看兵器節目和書籍,知道這是什麽,不能用劍擋,會爆炸,用盡全力躲開,踏出最後幾步,穿過最後的紫色煙霧,照著似乎愣在原地的克勞恩皮絲高高舉起劍,怒吼著大力劈下!
“噗!”劍刃劈開了對手的肩部,繼續向下前進,撕裂了她的腰部。
然後,已經因為身上大量積累傷害感到疲憊的Rider,遭到了陡然化為觸手魔物的“克勞恩皮絲”大力揮擊,由於劍刃卡在對手體內,他遭到了clean-hit,飆著鮮血後退幾步,下一刻——
六枚導彈又飛回來了!經過強化的導彈,連追蹤能力都更上一籌。
“轟轟轟轟轟轟!”
Rider在爆炸中失去了最後的力氣,趴倒在地上。
爆炸驅散了沙塵和煙霧,露出了周圍的牆壁,大軍無法加入這場戰鬥的罪魁禍首,那是克勞恩皮絲使用【要塞創造[Create Fortress]】生成的屏障。事實上要塞遠不止這裡,外面的大軍早被一瞬間分割成了很多塊,一時間各自無法照應,更無法馳援他們的王。
把自己埋著只露出頭部的克勞恩皮絲,從地下爬出來,拍拍身上的沙子和灰塵,說:“回來吧。”言畢,那隻幾乎被劈開的擬態魔便爬到克勞恩皮絲頭上,變成了帽子的模樣。
“真是的,居然連城堡都有,你總是拿出……稀奇古怪的招數……這樣的‘小小姐’居然是暗殺者,可惜,可惜…………”Rider自嘲著,聽不出任何悔恨。
城堡和結界都消失了,周邊景色變成了愛因茲貝倫城堡外面。看見眼前的景象,韋伯哪裡還不明白現在的勝負,好害怕,眼淚好想隨時都會出來,好想逃走。但是,作為臣下必須在這裡見證王的征程始末。
“暗殺也分很多種啊,這種也算是吧,在這裡,縱使你帶著千軍萬馬,也不免孤軍奮戰。被虛幻所吸引,卻看不見真正的目標在哪裡。”克勞恩皮絲拿出金色短槍,砍下了Rider的頭。
“啊……這家夥的戰車被我毀了啊,這次什麽都沒拿到啊,真是遺憾。固有結界也無法得到,是因為並非個人而是整個軍隊的心像嗎?要是我剛才多花些精力殲滅全軍會得到嗎?事到如今假設也沒意義呢。
“另外兩個Servant不在這附近了嗎……該不會趁現在去和Caster玩兒了吧?切!”克勞恩皮絲輕輕點地,飛上高空,頓時臉色不好了——
未遠川上,一個巨大海魔正在那裡張牙舞爪,一艘黃金飛行器正在向著那邊飛行,而這片森林的道路上,也有一個車燈形成的光點在遠去。
“還真的提前開始玩兒了啊!Caster這麽等不及嗎!話說黃金飛行器夠快就算了,那輛車怎麽感覺也有飛機這麽快啊?時速絕對接近四百公裡了吧?!Saber的技能加成嗎?接下來——”克勞恩皮絲看了韋伯一眼。
韋伯頓時差點嚇得魂飛魄散,但還是穩穩站住了,知道逃跑毫無意義,不如這樣面對到最後。
“吸收這種配角的弱小靈魂也沒多少意義啊。”克勞恩皮絲發動【次元移動[;Move]】消失了。
韋伯孤身一人, 看著在空中消失的克勞恩皮絲,才終於意識到自己被獨自留在了靜夜中,所有Servant都向著未遠川而去,恐怕決戰到來了,那麽,自己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為什麽已經毫無自保能力的自己還活著?奇跡?
當然不是,只不過是他根本沒有被敵人放在眼裡而已,連作為對手的價值都沒有,甚至連作為潛在敵人的Master的威脅都不存在。
可是,這雖說只是因為自己過於微不足道而保住了一條小命,但韋伯還是很高興,並以此為榮。現在回想一下,如果剛才他沒好好站著,而是在激烈波動的感情中使用令咒或轉身逃走,自己或許會在此之前被Assassin殺掉。
面對無法戰勝的對手,做出渺小者該有的反應而保住一命,這本身就是一場戰鬥,哪怕只是偶然的幸運選擇,也是韋伯·維爾維特首次獨力出戰所贏得的勝利。
不管在旁人看來怎樣失態,他都沒有羞愧的理由,他見證著一切,活下來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