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斯帝國當代皇帝尼古拉聽說禁衛軍叛亂,正在攻打皇宮,一時不敢相信是真的,可呆愣一陣後也很快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分析原因。
連他的大兒子都被『血鏈鎖神團』侵蝕了,禁衛軍或者能影響禁衛軍的人中有殘黨趁帝國派軍隊攻打其大本營、一部分軍隊被北方的不死者動亂拖住的時候發難,也不是奇怪的事情。現在帝國和他的性命都面臨極其嚴峻的考驗。
皇宮裡面也有妖精聖殿的愛麗絲,對帝國有權有勢的人來說,長期付費雇傭她們當“私人祭司”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不過正因為是長期付費所以序列不會很高,對付搞不好還裝備有大炮和戰車,說不定龍騎士也一起叛亂的禁衛軍是不可能的。
皇宮裡倒是有密道,只有王室才知道,可考慮到卡裡烏斯那種情況,貿然使用可能反而被完全困住。
“直接給帝國情報局……不,給夫路達老爺子和他的人傳令,讓他用空間魔法將朕的妻兒帶到安全的地方,用粗暴點的方式也沒關系。”尼古拉說道。
“粗暴點?”
“對,‘粗暴’點,說不定不忠不孝的的家夥就在裡面。”尼古拉對夫路達這個侍奉過多代皇帝的人是相當信任的,如果他都出了問題,那麽帝國恐怕就已經陷入只要神能解決的危機狀況了。
他朝皇宮大廳走去,沿途見到衛兵都馬上下令前去迎擊。
這種時候他可不敢把這些人放在身邊當護衛,小心背後捅刀子。
他來到自己的王座上,眼睛冷冷地看著平時臣子官員們朝政進出的大門,如果那邊趕不上,他就倒要看看是他身邊的哪個魂淡白眼狼敢叛亂。
不久後,爆炸聲減少了,刀劍碰撞和喊殺慘叫聲增多,漸近,很快消失了,他知道自己這邊的守衛已經給解決掉了。
“沒趕上……嗎。”他眉頭不由皺起來。
“咚!”大門被撞開,一隊士兵衝了進來,把守住所有門窗,並搜查周圍的房間。
長相如同尼古拉他年輕時的身影在士兵簇擁下走了進來。
尼古拉眼睛微微一顫:“卡裡烏斯,又是你?!”
“沒錯,父皇,又是我。”
“你怎麽從禁閉中出來的!”
“我親愛的父皇,你現在的精力不都放在鎮壓屠戮我戰友同志的戰爭上了嗎?我一個在你看來發神經丟了皇儲之位的人怎麽會被你多過問?”卡裡烏斯一臉嘲諷地說。
尼古拉不由有點自責,卡裡烏斯表現出了足夠的才能,被封為皇儲自然給予了相當大的期待和培養。不論王族還是貴族,除了必要的子繼父業,也必須讓自己的讓一部分子孫成為帝國的戰鬥力,可惜剩下的幾個兒女中,唯一的弟弟各種才能都不行,剩下的全是女兒。卡裡烏斯不得不承受了兩種壓力。
尼古拉後來才知道,這雙重的壓力讓卡裡烏斯認為父親需要的不是他,只是他的能力而已——他只是個被需要的道具。雖然有考慮修複家人關系,可沒來得及做就發生了在訂婚宴上拒絕古希蒙特侯爵家千金的事情,然後以此為由離開國家做任務“避風頭”了。後來才知道他被『血鏈鎖神團』洗腦了,恐怕是鑽了他自認為他只是個被需要的道具的空子——即使成為皇帝,也是妖精聖殿需要的道具。
作為皇帝的尼古拉自己明白,並沒那回事。確實身為在這個世界是下等生物的人類必須要對高等種族俯首,但也僅此而已。妖精需要的不是這個國家,而是信仰拉姆帕徳斯様的人能夠給予她們什麽,人類也能從她們的庇護和開化下發展和提升。
關系就是這樣。
難道說人類該像百年前的龍王國那樣拚死和獸人戰爭直到屍體喂飽對方才是正常的人類嗎?可不是哪個人類國家都有教國那種六大神寶物護佑的啊!
讓兒子沒理解這些簡單易懂的道理讓他自責,可這次叛亂自然讓他無法接受。
“到底誰給你的膽子?帶著你的人立刻離開,朕還可以對你們從輕發落!還有,你們都是巴哈斯帝國的勇士,是最優秀忠誠的士兵,為什麽要跟這個逆子一起叛亂!如果你們繼續效忠於朕,朕保證既往不咎。”
就在尼古拉呵斥兒子並試圖策反叛軍的時候,又一個穿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個護衛走了進來,其中一人還拎著半截正在消散的愛麗絲的屍體。
“維英布爾古公爵!你,你你你身後那個是——”
尼古拉瞪大了眼,那其中一人就是情報中提到的勢力能和科恩·弗裡德伯爵幾乎打得五五開的黑色面具人。這樣看來是無法期待夫路達的援助了,希望他至少能將無辜的家眷和依舊站在他這邊的貴族官員們安全帶走。帝都說不定真的陷落了,只能靠地方勢力才有機會重整旗鼓。
“陛下,不必白費勁爭取他們和等待援兵了。”維英布爾古公爵微微笑道,基本證實了尼古拉的猜想。
“朕待你不薄,為什麽你——”
不等他呵斥完,卡裡烏斯就擺出沉靜的語氣說:“父皇,你老了,帝國政務本就繁重,最近國家動蕩,會壓垮你身體的,退位將這些交給我來處理,你就安享晚年吧。我會將帝國帶上一條無需看怪物臉色的嶄新道路的。”
“你這是篡位!朕拒絕!”尼古拉一臉怒容地站了起來,朝王子、公爵跨出一大步。
這一步爆出的威壓嚇了他們一跳。
“你們以為當上皇帝是很輕松的事情是不是?朕當年也並非一開始就是皇儲,還做好了隨時進入軍隊衝鋒陷陣的打算和修煉,雖然荒廢了幾十年,可也沒多少退步!”
“父皇,你不要逼我!”
“是你逼朕還是朕逼你?你這逆子,想奪走皇位就從朕屍體上跨過去!”
沒打算戰鬥一時大意的卡裡烏斯,被突然發難的尼古拉一巴掌打飛了出去,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幾圈,甚至吐了口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