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呢，對於立於世界之上更高等的存在來說，人類說不定就像他們計算機裡難以清除的木馬病毒一樣。”

　　克勞恩皮絲說了一半，眼睛掃過周圍的人，確認不是所有人都在聽天書後，才繼續說:“事實上人類文明一直在和試圖清除‘病毒’的更高等存在安裝的東西做鬥爭，並取得勝利，在世界留下的痕跡參考一些神話傳說，可更高等存在終有忍受不了的時刻——嗯，乾脆重裝系統或另外購買電腦吧，會這麽做呢。我解釋這麽形象，不論科學側還是魔法側都能聽懂些吧?”

　　克勞恩皮絲說罷，目光再次延向眾人。

　　當麻一臉奇妙的表情，扭頭看著柏德蔚。

　　“用這麽惡心的樣子看我乾嗎?”柏德蔚瞪了回去。

　　“怎麽擺著撲克臉啊?別裝了，說實話吧，我明明每句話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就不知所雲了，和她的交集僅限於戰鬥和那些差距十萬八千裡的研究的你絕對跟不上的吧！”

　　“……嗯，確實。”柏德蔚收起不爽的眼神，手托起下巴做思索裝。

　　“誒?為什麽這麽乾脆利索承認了?這不顯得上條先生小心眼嗎?”

　　“嗯……總之來嘗試使用我們這一側來說更普遍的概念解釋吧。”柏德蔚說著，不知從哪掏出了粉筆在地上畫起了金字塔，“用卡巴拉思想中的生命樹概念理解，神、天使、人類、惡魔等類別的靈魂分成明確上下的多個等級，就是神權至上主義的構圖，曾經芙蘭皮絲構建的巴別塔對魔法側最大的十字教派形成絕對壓製力就是利用了這個機制。每個階層的生命所在的數量區間和時間區間都是決定好的，因此這之間通常絕不會有相互干涉，也會自然更迭，但魔法的存在會在階層之間擦出火花，打破界限，雖然會同時造成幸與不幸維持人類的平衡，可撇開不幸的部分，實際上魔法的存在會大大延續幸運部分的人類歷史，而這被打破的界限並不會在階層之間均衡循環。”

　　柏德蔚的粉筆在金字塔頂尖朝下畫了一條線，將人類階層劈成兩半，接道:“這不僅會引起其他階層的失衡，人類歷史的延長也意味著在後面排隊的新紀元無法按原定到來，這勢必引起其他階層的不滿。因此，芙蘭皮絲所言之事也絕非不可能。不過出現在本小姐生活的世紀還是不遠將來就會發生就真不是愉快的事情了。”

　　“鼓掌鼓掌。”克勞恩皮絲的手高頻開合著，笑著說，“盡管刻意繞開不屬於你領域的部分讓分析和結論有了偏差，可為了照顧學園都市小盆友的世界觀我特意沒說的卡巴拉部分都給通俗易懂地解釋了，厲害厲害。雖然戰鬥力放到初代『黃金』也是靠後水平，但至少無愧這個時代『黃金』繼承者的魔法女王之名了。”

　　“哼，那當然。”柏德蔚翹起了鼻子。對戰鬥力的貶低方面，見識過剛才的戰鬥也只能認了，她的心理承受力可不差。

　　“嗚嗚嗚嗚……不幸啊。”此時當麻除了抱頭啜泣似乎做不出別的反應了，到頭來單純是柏德蔚對克勞恩皮絲/芙蘭皮絲的面對面認知比上條當麻少導致信息不對等才會讓柏德蔚擺撲克臉的，天才和笨蛋的差距並沒有因雙方經歷相位時間的拉開的距離而變化。

　　“話是這麽說了。”一直沉默的美琴發話了，“至少你們確實沒有之前的事情就這麽忽悠過去的打算吧?”

　　“就算我說‘放心好了’也沒有任何說服力嗎。”克勞恩皮絲抄手揶揄起來，“這事和那事不同，我們在世界上‘胡鬧’是建立在世界本身能修複的前提下，而即將發生的事情雖然世界不會毀滅，但人類會確實毀滅，事情已經說了，老實說歐提努斯幫的忙已經夠多了，剩下的我一個去也可以，你們跟不跟來都無所謂，我只是不希望某些人什麽都不知道莫名添亂。”

　　“那，你的目的是什麽?”當麻問，“如果說是類似於壞人偶爾做一次好事會顯得很帥，說不定還能勾銷過去，所以去拯救世界吧，這樣的理由反而會讓我不知道怎麽反應比較好了。”

　　克勞恩皮絲看了眼身體縮在兜裡露腦袋用水靈靈的眼睛仰望自己的帕萊，決定“坦白從寬”。

　　“……嗯，怎麽說也有百年了，老實說我已經連努力方向都搞不清了。如果能得到新的建議，說出來也不壞。”

　　克勞恩皮絲故作玄虛沉默片刻，一副認真模樣地開口宣告:“其實，我來自其他宇宙的星球。在將來，這個星球的可怕存在會入侵我家鄉，所以我作為我的家鄉戰鬥力最強大種族之一的代表， 穿越廣闊的空間和時間來到這裡嘗試提前百年解決問題。使命感肯定是沒有啦，但我不能坐視我的家和同胞受威脅。雖然嘗試過令這個星球的文明陷入內鬥無暇外顧和設法直接借助改變整個世界的力量消除那種可能性，可我家鄉的未來並沒有因為我的作為發生變化。”

　　“那對你來說不是毀滅這個世界更好嗎?”插嘴吐槽的竟然是帕萊，明明只有她明白克勞恩皮絲的意思。

　　克勞恩皮絲叉腰彎下身俯視著小小的帕萊:“喲，感謝如此認真的質疑。現在我已經知道這個世界有各種破格存在了，敢那樣做只會導致那些即便毀滅世界都不會死的破格家夥一股腦湧到我的家鄉報仇吧！所以我絕不能看著這個世界被毀滅！明白?”

　　“稍等一下，”當麻小聲吱了一下，“突然間說出外星人這種事，果然沒什麽實感耶。”

　　克勞恩皮絲故作難過地仰起頭捂住臉:“哦——拜托，這年頭說實話反而沒人信。別呀，外星人可是科學側的課題耶。你還算是學園都市的學生嗎?”

　　“隨便啦，你不是魔法側的嗎?小灰人還是章魚怪什麽的都送給魔法側好了。”當麻隨口敷衍起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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