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聯盟,雲起瓦羅蘭 ()”
吱呀——!
突如其來的響動打破大廳內的劍拔弩張,循著開門聲瞥向二樓的道森,很快便看到畫中的小女孩走下階梯,穿著潔白睡衣的她懷中抱著毛茸茸的提伯斯,眼中滿是害怕與不安。
“父親大人,我想…”
“啊,對不起,尊貴的客人,我、我…太失禮了!”
“安妮,冷靜點…這是父親新交的好朋友,羅德先生。”
微笑著走上前去的弗拉基米爾,就像一位慈父摸摸安妮的小腦袋,她則是飛快藏在他的身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偷偷看向道森:“晚上好,羅德先生…請原諒我穿睡衣就出來的失禮行為,我不是有意的!”
“沒關系…安妮小姐…是我深夜來訪,唐突了。”
來自安妮的陌生態度讓道森頓遭雷擊,他瞬間就明白過來敵人和他做了差不多一樣的事情。要說唯一讓人覺得慶幸的,就是安妮的靈魂狀態很穩定、清晰,也就是說她沒被奴役靈魂,只是被修改記憶將弗拉基米爾認作父親了。
“不會,是我…咳咳…身體不太好…咳咳…”
“安妮,該吃藥了…羅德,請在此稍等我一下。”
“好…”
望著弗拉基米爾抱走安妮的道森雖然很想將安妮搶回來,阻止他的喂藥行為,但最後還是沒能出手。
畢竟有時候人質只需要一個就夠了,他如果愣頭愣腦的去惹怒對方,婕拉可能就危險了。
不對,那副新畫上…並沒有婕拉的身影。
想到什麽的道森,在那張唯一掀開的畫前停下,將整張畫從頭到尾的看了好幾遍,直到樓梯處有一處傳來動靜,才抬起頭迎上弗拉基米爾饒有興趣的目光:“如此對待一個孩子,你們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貿然闖進來,在別人的地盤上到處放煙花,還搶走主人的寵物…做了這麽多事的閣下,在我看來更過分。”
針鋒相對的弗拉基米爾臉上笑意更盛,道森卻感到一股凜冽的冰冷殺意籠罩自己,就仿佛在回敬他剛才的說法那樣,令大廳內又一次陷入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片刻過後,臉色陰沉的道森打破僵局:“我可以把你口中的寵物還回來,你把安妮還給我…一比一,這很劃算。”
“聽起來很不錯,但…”
見道森主動服軟,邁步走下階梯的弗拉基米爾將殺意收起:“安妮可以炎之魔女的後代,蒼白女士曾將阿莫琳小姐當做親生女兒來培養。
雖然這中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鑒於阿莫琳小姐如今已不在人世,她留下的女兒安妮自然要有人照顧的…可是別人管不了這個動不動就暴走的小姑娘,蒼白女士又日理萬機分身乏術,最後就只能由我代勞了。”
“那就是沒得談了。”
“當然不是,你加入我們就好。”
“你覺得可能嗎?”
“想加入的話就拿斯維因的腦袋來換人,到時候小安妮的父親、繼母、弟弟…都可以隨你來安排,黑色玫瑰也不會在要求你後面做什麽,去留皆由你來選擇。”
“…”
無視他反問的弗拉基米爾終於露出猙獰獠牙,在圖窮匕見的這一刻道森毫無疑問是處於絕對下風,起碼表面上看起來是如此。
“你覺得伊莉絲如果全力以赴,找到頭骨需要多少時間呢。”
並不打算一味忍讓的道森發起反擊,誰知弗拉基米爾不驚反喜:“那樣最好,到時候你大可以拿著頭骨換你想要的…一切。”
對方根本就沒有一絲害怕,反而相當的有恃無恐。
到底是在強裝鎮定還是就是如此,
無法判斷的道森沉默下去,弗拉基米爾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我建議你盡快去做,否則時間久了…有些藥吃多了,造成的後果可是極為可怕的。”“可怕的後果…說起這個,伯爵大人從東方小島上回來留下的傷,痊愈了嗎?”
看似窮途末路的道森突然話鋒一轉,來自斯維因的要命消息讓在暗影島吃了大虧的弗拉基米爾臉色一凝,局勢就此開始翻轉。
“看來還沒好全呢…請問伯爵大人,不辭勞苦以身犯險是想找什麽,我可以讓重獲新生的伊莉絲代勞。”
換上笑容的道森心中那叫一個舒爽,盡管他剛才還考慮了一下要不要砍了情報提供者斯維因的腦袋。
“…”
沉默下去的弗拉基米爾,沒想到這種極為隱秘的事情也會被外人知道,盡管不知是從那裡泄密的,可也讓他無法再繼續威脅敵人。
畢竟一般的借口,可打發不了眼前咄咄逼人的少年。
“好吧,也許我們應該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
失去談判主動權的弗拉基米爾,這一次戴上“真誠”的面具,帶著一絲無奈一絲唏噓邁步向前,在一副蒙著厚重黑布的畫架前停下…嘩啦!
這一次被掀開的畫板很舊,時間甚至磨平了畫上的色彩與筆觸痕跡,但畫想要表現出來的東西都還在。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壯年男子,穿著造型古老的青銅板甲,身後飄揚著一面畫著“彎曲鐮刀”的旗幟。
在男子身後畫著一支個個如棕熊般體積龐大的軍隊,許是距離又或者是年代太久的緣故,這些軍隊的面容變得模糊不清,讓人無法分辨跟在男子身後的部隊是人是獸。
“這是曾經的…你?”
“我的第一次。”
“看你當時的眼神,似乎下了什麽重大決定。”
望著畫中男子藍色雙眸的道森目光微妙,畫家的手法很高明,弗拉基米爾的眼神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炯炯有神,仿佛活過來一樣真實。
“是啊,只是說來話長。”
“沒關系,我並不介意聽一聽…正好讓我們能對彼此多一些理解,不然的話光你知曉我的人生過往,可不利於接下來的談判。”
“言之有理。”
對此弗拉基米爾可謂是輕車熟路,畢竟他每次請畫家過來,都會向對方述說自己一生的過往經歷,以便對方可以神乎其神的用一幅畫表現出來。
所以弗拉基米爾很會講故事,他的故事中有著真實的分量,且不受任何感情色彩。聽起來他就像一個真正的旁觀者,旁觀了那曾經的一切,無論是悲歡離合還是痛苦掙扎,亦或是蛻變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