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爍瑪為誓嗎…”
重新恢復對身體感知的道森喃呢道,他得到了一個小娑娜給的靈魂路標,只要在靠近古琴的一定范圍內,他就能隨時進入找她,只是身體會因失去靈魂而沒有反抗之力,使用時需要格外注意安全。
“誒?!琴弦終於不會自己動了…”
“表姐你還好吧?”
“沒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晚一步醒來的娑娜一臉茫然,還有一些殘留的睡意揮之不去,好像剛才做了一個夢,但是內容不記得了。
“是靉華裡面積累了太多魔法元素,你被衝擊到昏了過去,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它出了問題,我想這也是它總會回到你身邊的緣故吧…我釋放了一些能量,短時間內不會有事了。”
道森果斷睜眼說瞎話,他可不想自己對待小孩子殘暴的那一幕被看到,不疑有他的娑娜有些苦惱:“我以為自己對靉華已經很熟悉了,為什麽沒感知到啊…”
“沒事,等娑娜表姐你熟練了以後就好了…琴的事等回去以後我陪你多研究一下,現在還是專心於接下來的演奏吧。”
“嗯,只能這樣了…剛才我可是嚇得連話都不敢說呢!”
“一切由我,我去叫小姨進來…”
轉身離開的道森聽到娑娜輕輕撥動的琴弦聲,小娑娜果然依照約定沒有出來搗亂,既然如此那就對所有人保密好了,劍身有些燙呢。
悄悄摸了摸銀翼的道森,感知到了它的熱量,這是動用裡面能量產生的反應,均衡教派果然神奇,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識一下了。
“小姨,解決了…”
“到底怎麽回事?”
“因為靉華裡面…”
又重複了一遍的道森沒被懷疑,畢竟樂斯塔拉自身不是法師,只是個和他實力相近的女劍士,再加上德瑪西亞特有的可以吸收魔法的禁魔石飾品,才讓她走南闖北的過程有了保障。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這次乾得不錯,娑娜又能正常演奏了!”
樂斯塔拉高興地拍了拍道森肩膀,然後踩著急切的小碎步趕往娑娜那裡,留在原地的道森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小姨年輕時就是有名的多樂器演奏者,只是為了當族長而不得不隱退,她收養並安排娑娜演奏的確有圓夢的意思。
娑娜本人雖然性格內向,但還是很願意將琴聲分享給別人聽,只是不那麽主動罷了,現在由小姨推著前進倒也沒什麽,就怕將來引來一些好事之徒的覬覦。
娑娜可是說過,她們從艾歐尼亞返回時路過諾克薩斯邊境,有個名為「斯維因」貴族將軍,也就是記憶中的烏鴉。
烏鴉為了抓捕德瑪西亞的光明哨兵而封鎖了城市,以至於偽裝成旅行樂團的樂斯塔拉不得不召開音樂會,以此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幫助對方逃脫。
即便當時娑娜的琴音尚且稚嫩,但也足以征服聽眾,斯維因甚至想將她推薦給那個殘暴的皇帝,幸好那名哨兵即使逃脫,導致他不得不去追捕。
離開的斯維因還悄悄的留下了監視她們的人,發現了這一點的樂斯塔拉花費重金賄賂了城主,以她們隻想自由自在的演奏為理由,有驚無險的逃離了諾克薩斯邊境。
在德瑪西亞,以布維爾家的權勢,再加上他們家倒不會有什麽貴族自找沒趣,只是怕那些諾克薩斯刺客、被放逐的法師們,還有弗雷爾卓德野蠻人為了引起混亂、或者是看中布維爾家的財富而動歪腦筋。
“道森、道森…”
“在在,怎麽了小姨?”
“你小子又在故作深沉了,國王陛下快回來了…去和你大伯匯合吧,記得注意禮節,不要丟冕衛一族的臉。”
被叮囑的道森用標準的禮儀表明了他的從容,接下來就是參加管理的悼念會了。
…
…
“歷代國王、皇子都曾在這神聖、莊嚴的大廳內發表過悼詞,我們在紀念碑上銘刻他們的名字,書寫他們的事跡,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種恰當的方式,我們都覺得這種葬禮形式已經充分表達了對逝去英雄的尊敬…”
莊嚴肅穆的「英勇之廳」內,來自各軍隊的代表,各大家族的貴族族長、後輩,王宮內的官員、王室內的所有成員以及輝光使們都聚集在了這裡,按照慣例聽著下任繼承者嘉文四世的悼詞,但真實的情況卻有些出人意料。
很明顯,年輕的皇子對於這種傳統並不滿意, 以至於整個大廳內的氣氛都凝結了,就如同外面寒冷的冰天雪地一樣,就連國王臉上都有些許的詫異,這也證明了這並非他的授意。
那就是年輕人的自作主張了,為什麽不攔下他?
幾乎所有人心中都有這個疑問,但嘉文三世沒有動,他凝視皇子片刻微微頷首,似乎得到了某種信號一樣,略一停頓的皇子底氣更足了。
“可我覺得不對,我們都錯了。”
皇子這明目張膽的破壞傳統,讓英勇之廳內騷亂了起來,貴族們面面相覷的看了看,然後一致的看向國王,結果他還是保持緘默,深邃地目光也讓人捉摸不透。
國王不發話,爵位在身,擔任各種要職的官員們也不會說,但這並不代表為這個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士兵們會沉默。
“皇子殿下,請您慎言…這裡埋葬著無數英靈,也埋葬著我的弟弟,我的女兒,我的戰友們!!”
上前一步的將軍站了出來,道森掃過他黝黑的肌膚與狹長的堅毅臉龐,想起先前羅伯特的簡單介紹:那個黑黑的家夥是羅納斯·冕衛,東邊諾克薩斯戰線上的指揮官,他比我年輕幾歲,常年在外征戰,和我一樣是大議長,也是審判使團的團長。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羅納斯·冕衛…請您給我一些時間,我以「光盾」之名起誓,我對陣亡的英雄們沒有一絲惡意,只有滿心的敬意!”
沒有回答,有的只是羅納斯站定的身影,他手上縱橫交錯的傷疤與耳朵處的豁口,都證明了他的身經百戰與對這個國家的卓絕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