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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竟然活著回來了…可你這副鬼模樣是怎麽了,水鬼被你殺了?”
“根本沒來,說來話長…總而言之,找到那該死的小偷了。”
“真的?!在哪兒…”
無視他身上血腥味的小黃毛靠了過來,眼睛中寫滿好奇,“明天,只有傍晚才開門的「財富之榮耀」…別礙事,我得先去衝個澡。”推開伊澤的道森看了眼已然熟睡的悠米,還有被當做毛毯蓋在身上的魔典,他想家了,班德爾城的回信究竟什麽時候來?!
這個問題注定沒人回答,望著道森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伊澤看向西邊。顧名思義,財富之榮耀代表的是富裕,是一家勝者為王的大型賭場。
靠山是鐵鉤幫,就是普朗克偶爾也會去那裡賭上幾把過過手癮,可沒人敢贏他,這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就算那些上頭紅了眼的賭徒都不敢惹他,想想就可怕。
不過拋開這點不說的話,財富之榮耀還是不錯的,出入那裡的大多數都是比爾吉沃特的上流人士,外來的富人,還有一小部分得了橫財,用髒物換取籌碼的幸運兒。
只要能平安到那裡,就不會有人追究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哪怕是偷鐵鉤幫的,這是普朗克定下的規矩。不過還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偷來的東西只能兌換籌碼,要麽翻十倍,要麽一枚不留。
所以這些幸運兒通常來說都會變得比以往更窮,十賭九輸,這就是既有熱血沸騰又殘酷冰涼的現實。
“不好,我想去啊…”
見不到厄運小姐的怨念在此時爆發開來,說做便做的伊澤溜到浴室門口,還沒進去就被道森用話攔住:“停,老子不需要你擦背。”
“呃…”
“知道了,明晚帶你去…但不能離開我的視線,明白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成年了!”
“哦,是大人了啊…那你就應該學會接受現實。”
“你個混蛋。”
知道道森指父母的伊澤低聲罵道,但他並不生氣,道森就是這樣的人。他總是會考慮最壞的情況,那就是去了艾歐尼亞,依舊找不到父母線索的情況,或者乾脆是他們已然…
“如果這樣才算是大人,我寧願一輩子當小孩子。”
靠在牆邊的伊澤給出回復,“那就聽話,我才帶你去,懂嗎?”道森果然如此說了,氣得小黃毛瘋狂撓頭:“好好,都聽你的,那到時候能見到厄運小姐嗎?”
“說不定。”
不置可否的道森推門而出,熱氣騰騰的霧氣隨之蔓延開來,鼻尖聳動的伊澤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是女人的香水味,你們到底幹了什麽啊?!”
“共用一個酒杯飲酒、肢體觸碰、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不對,還有一個昏的,然後被對方強勢壁咚勾引之類的。”
這種話當然不能說,是以道森一臉古怪的看了過去,“你丫是狗鼻子吧,剛才你聞不見,現在我洗過澡了你就能聞見了?”被鄙視的小黃毛一撥劉海,臉上寫滿自信:“我討厭鮮血,小爺這叫聞香識女人…凡是聞到過的香味,絕對不會弄混的。”
“那如果女士們心血來潮換了香水呢?”
“嘖嘖,香水可是塗在身體上的…自然會混合每個人身上獨有的氣味,明白嗎?”
“嗯,明白了…你是個不折不扣、真真正正的紳士。”
道森的高度評價讓小黃毛更得意了,這一高興呢,他就樂意說點其他的了:“其實我今天回來時,去了趟酒吧…不是九頭響蛇,是半山腰上的那種尋常酒吧。”
“然後呢?”
迎著他的審視目光,“一個傭兵。”故意賣關子的伊澤壓低聲音,刻意做出神叨叨的模樣,不屑一笑的道森走向樓梯:“那我忙了,還得冥想、鍛煉…”
“別啊,我一點兒也不瞌睡…”
“那快說!”
被拉住的道森一臉的不耐煩,大致說起來,比爾吉沃特除了擁有船隻的船長們,其他人水手、獵海人、船工等等都可以算是傭兵,就連海盜都可以雇傭,只不過是一個傭兵而已,這沒有什麽稀奇的。
“好好,直接來重頭戲…聽好了,他叫「馬爾科姆·格雷福斯」!!”
“格雷福斯,好很熟悉啊…”
“得了吧,你最知道才怪了…格雷福斯以前叫托比留斯。”
這名字一出,就換做道森瞪大眼睛,他一臉的難以置信:“那不是托比厄斯,崔斯特的親哥哥搭檔嗎?!”
“親個屁,只是對外說的而已…格雷福斯惹了不該惹的人,數年前就被關進了惡名昭彰的「保險櫃」。”
“諾克薩斯那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鬼地方?他該不會不惹了黑色玫瑰吧…”
“那誰知道,沒人知道這兩個詐騙慣犯、強盜、流氓,混蛋究竟是怎麽反目成仇的…最後的結果是格雷福斯進了監獄,化名崔斯特的家夥逍遙法外,直到今天。”
聳聳肩的伊澤厭惡與好奇半摻,來了興趣的道森想起視死如歸的雷文,他和莎拉知道格雷福斯來了嗎,或者說對方也是推翻普朗克統治的一枚棋子?
“你是不知道啊,格雷福斯的拿杆叫「命運」的雙管散彈搶有多大,威力有多強…”
打斷他思緒的伊澤,繪聲繪色的描繪在酒吧內遇見的激烈槍戰,聽的道森眼睛也越發明亮。
按照伊澤的說法,格雷福斯是比爾吉沃特本地人, 所以老巴很清楚他的過往,但老巴根本不知道對方回來了,還從名為保險櫃的監獄中逃了出來。
如果沒有崔斯特這檔子事,格雷福斯回來幹嘛道森懶得管,可如今有,所以他必須去想。這個在酒吧內遭到十幾個賞金獵人圍攻,乾掉所有人,然後逃向港口消失不見的家夥究竟和厄運小姐有什麽關系。
線索太少想不通,但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格雷福斯這次回來,一定是奔著崔斯特來的,這兩人如果在街上遇見那一定很有趣,說是乾柴烈火也不為過。
以伊澤的描繪,性格暴躁的格雷福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手中那杆一槍就能將牆壁轟到粉碎的命運,可不會懂得什麽叫留情,他們之間會引起騷亂是必然的。
如果是厄運小姐引來格雷福斯,也就是「法外狂徒」男槍,讓他和崔斯特大動乾戈,四處發飆,普朗克作為統治者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可這樣的話,就必須保證兩人鬧出來的亂子夠大,普朗克才有可能親自出手,那要如何做到這一點,以及接下來如何操作才能乾掉手下眾多、行事頗為狡猾謹慎的普朗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