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胖子邁著歡快的步伐,帶領沈三牛二等人,去往後山,在距離他們居住的茅草屋不遠處,有一個大天坑,天坑四周密密麻麻長了一圈松樹,若是不仔細看,任誰都不會發現這個天坑的存在。
天坑裡長年覆蓋著積雪,儼然一個天然的大冰櫃。
糧食和牛肉放在這裡面,不會變質。
兩個胖子指揮著眾人,把糧食一袋袋全都碼齊,浩浩蕩蕩,密密麻麻,宛如一堆糧山。
牛肉同樣堆積到一起,遠遠望去,真的是一座肉山。
還有白花花的銀子,全都從木盒子裡倒出來,堆積在一起,儼然一座銀山。
兩個胖子陶醉了。
所有進入天坑的村民,全都震驚了。
太特麽奢侈了。
一個不入流的小山門小勢力,居然一下子聚集了這麽多財富,簡直令人妒忌的發指啊!
“好了好了,放下糧食,牛肉和銀子,你們都出去,都出去吧!”
兩個胖子非常勢利,開始往外趕人。
待到把所有人都趕走後,兩個胖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兩張大胖臉都笑成了大菊花。
“大師兄,我們發財了!”
“二師弟,我們發財了!”
“哈哈哈哈哈……”
兩個胖子興奮的擁在一起,那種畫面,簡直就是倆字……合肥!
兩人大笑著,揮舞著手臂,大喊大叫著,簡直就是倆瘋子。
不知為什麽。
兩個胖子笑著笑著,突然哭了。
哭得那叫一個一塌糊塗,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大師兄,你哭什麽?”
“二師弟,你又哭什麽?”
“大師兄,我發愁啊。”
“二師弟,你發什麽愁?”
“大師兄,我害怕咱們的糧食和牛肉,被山老鼠跑來偷吃啊。”
“二師弟,是啊,我也在為這事發愁,不過,我更擔心有人來偷咱們的銀子。”
“怎麽辦?”
“怎麽辦?”
“我們不如日日夜夜守在這裡,發現老鼠來偷吃,就用棍子打死它,發現有人來偷銀子,就用棍子打跑他。”
兩個胖子異口同聲道。
果然,白癡的之間是可以相互影響的,兩個胖子居然都想出了,這麽一個絕佳美妙的主意。
忽然,他們的臉又同時垮了下來。
“不行呀,我們每天還要抬水澆園,每天還要唱戰歌呢。”
倆胖子唱戰歌,已經唱的上了癮,如果一天不讓他們唱戰歌,他們會感覺渾身不舒服。
“這的確是個問題,我們必須讓掌門給咱們想想辦法。”
倆胖子抓耳撓腮,有生以來居然第一次開始思考人生。
……
范劍在茅草屋裡,以無名山藥草園最高待客規格,接見了雲氏皇族禦醫抱松子,以及他的女主人。
抱松子受寵若驚。
其實,范劍老早就瞧見了紅衣女子。
她那一身紅衣,卓爾不群,紅得耀眼,紅得風騷,哪怕是混在數百名村民中,都如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耀眼。
看到紅衣女子後。范劍本能的想起,昨天在村裡上茅廁,遇到的那個沒看到臉的紅衣女子。
她倆該不會是一個人吧?
如果真是一個人的話,那可就有樂子。
“系統提示宿主,不要忘記完成每日系統任務。今日,宿主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完成一次救死扶傷任務。
” “完成任務會有獎勵,任務失敗,宿主爆體而亡。”
系統清脆悅耳的聲音,忽然在范劍識海裡響起。
范劍不耐煩回應了一聲:“好了,知道了。”
然後,他的目光望向抱松子。
“閣下,請用茶。”
山上雖然窮,家徒四壁,但待客之道是不能少的。
茶,是山上藥草園,李藥王師徒自己種的野山茶。
水,是半山腰清澈見底的山泉水。
雖然茶具差了點兒,但馬馬虎虎還算過得去。
然而,范劍的待客之道,在抱松子眼裡,卻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這山上,一共三座茅草屋。
一座是廚房,順帶也是雜物間。
一座是早先李藥王的房間,
剩下一座,是師兄弟三人共同的房間。
李藥王在世時,師兄弟三人打地鋪,睡一個房間。
那個時候,小師弟范劍沒少挨欺負。
兩個胖子睡覺打呼嚕放屁磨牙,樣樣都不少。
小師弟被擠在角落裡,勉強棲身。
范劍從這位小師弟的記憶中發現,他確實太老實太窩囊了。
白天乾活比兩個胖子乾得都多,吃得卻不足每個胖子的三分之一,晚上還要忍受臭屁的熏陶,還要忍受震天呼嚕和磨牙的困擾,真不曉得這十幾年,這位小師弟是怎麽熬過來的?
不過。
自從范劍以犀利的巴豆粉,把兩個胖子馴服後,接任李藥王的位置,成為無名山藥草園新任掌門。
於是,便堂而皇之,自己獨享一個房間。
剩下那座破茅屋,讓兩個胖子互相傷害去吧。
此刻。
范劍待客之地,就是他的起居室,山上最好最完整的這座茅草屋。
當然。
哪怕再完整再好的茅草屋,對抱松子和紅衣女子而言,都如同狗窩。
不過。
他們今日有求而來,自然不敢對這座茅草屋,生出絲毫不敬的態度。
茅屋裡的桌子,老舊不堪,只剩下三條腿,斷掉的那條腿用一根木棍支撐著。
桌面上, 放著一個茶壺,茶壺嘴少了半邊,倒茶時殘破的茶壺嘴直順水,桌面上放著四個茶杯,杯口上全都有殘缺。
這等鄙陋的茶具,抱松子和紅衣女子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
這也叫茶具?
於他們而言,這就是垃圾。
不!
這根本垃圾都不如!
他們可是高高在上的雲氏皇族,蟒雀帝國麾下十大諸侯國之一,傳承幾百年的正統皇族。
別說是皇室成員,哪怕是他們的仆奴使用的茶具,都比這強十倍。
所以,哪怕是紅衣女子身後的小丫鬟,都對范劍的茶具嗤之以鼻。
范劍招呼一聲,讓兩人喝茶,然後他自顧自拿起一個茶杯,仰頭一口喝光。
這架勢如同喝酒,痛快灑脫。
看的紅衣女子微皺眉頭。
抱松子也感覺有些尷尬。
哪有這樣子喝茶的?
你這樣子是喝酒好不好?
喝茶,要小口慢啄,細細品味。
其實,他們哪裡知道,范劍吃早飯時,啃了一整個老疙瘩鹹菜,現在正口渴,喝茶自然不會講什麽風度。
抱松子和紅衣女子對視一眼。
兩人對桌面上的茶盞,都不忍下手,更別說是下口。
就連紅衣女子身後的小丫鬟,都暗皺眉頭。
若不是介於主人的叮囑,她早就捂著鼻子跑出去了。
這間屋子太臭了!
更別提桌面上那些髒兮兮的茶具。
她知道自己主子向來有潔癖,肯定碰都不會碰桌子上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