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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帝國》第4章 西周公姬咎
  不多時,一個身穿青色布袍,頭戴尖頂紗冠的寺人領著姬炫走進府邸,魁解除身上武器交給守衛,便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西周公府邸的奢華和龐大出乎姬炫的意料,完全超越了公爵應有的規模。整個府邸由高大的夯土牆垣環繞,高度與洛邑外城略矮,完全是一座城中之城。

  過了第一道、第二道和第三道大門,迎面是一個寬闊的小廣場,站在廣場t望,正面是並排的三座雄偉殿宇拔地而起,左右兩座各二層,中間一座九層高台,大殿後面更是樓閣參差,全都飛簷鬥拱、雕梁畫壁,其中假山、湖泊、竹林、河流、亭榭等點綴,處處景致。

  這完全就是一座獨立的王宮!

  大殿內傳來清晰的歌舞之聲,還伴隨著陣陣喧嘩,似乎殿裡有一群醉漢在互相吹牛撒潑。仔細聆聽之下,那樂聲有編鍾、古琴、箜篌,極為悅耳。

  那引路的寺人在殿階之下站住,姬炫和魁拾階而上。剛走了幾步,魁便低聲用威脅的口吻說道:“一會見了西周公,依吾等事前吩咐的去做,將韓王盟書呈上去就行了!不該說的、不該問的,勿要多嘴,否則身份一旦被識破,汝與吾等死都是輕的,不是炮烙就是車裂分屍……”

  姬炫苦笑地點頭,故意反問道:“使者回國複命,不是先見周天子嗎?為何反而先來向西周公複命?”

  “周天子現在就是個傀儡而已,這王城之中,真正掌權之人乃是西周公姬咎!軍隊、錢糧、人口、政務,國朝大小事務,俱他一言而定!”魁淡然說道。

  姬炫點了點頭,這一點再次印證了當前事件與史書記載基本一致。

  從春秋末期,周王室就已經羸弱不堪,原本京畿直接統治的千裡之地被周圍諸侯國陸續蠶食,只剩下二百多裡土地,淪為弱小的地方政權,就連二三流的魯、衛都能將其踩在腳下。

  屋漏偏逢連陰雨,這還不是最慘的,到了公元前367年左右,周王室發生分裂,出現兩個實力較強的宗室,這哥倆為了爭奪周公的封號,隔三差五互相攻伐,而且還刮分侵佔王室所剩無幾的土地人口,周天子無力調和矛盾,便在趙國和韓國的攪合下,將周公的封號一掰兩半,分為東周公和西周公。這樣原本只剩下彈丸之地的王畿之地又一分為三:即東周公國、西周公國、周王室。東周公佔據鞏邑,西周公竊居王城洛邑,因此西周公成為周室實際的主人,周天子反而成了寄人籬下的乞丐,一切要看西周公臉色過活!

  周天子怎一個慘字了得?

  姬炫闊步跨進大殿,迎面便是幾十個身穿豔服的舞女伴隨著樂聲曼妙起舞,正上首一個乾瘦、滿臉麻子的老頭雙目赤紅、衣襟敞開,坦著胸膛斜躺在桌案旁,高冠歪斜,正舉著白玉爵慢條斯理地呷著酒,酩酊迷離地盯著台下的舞女。左右兩邊各擺放著十幾張長案,跪坐著一群高冠博帶之人,此時互相推杯換盞,喝的暈頭轉向。

  “鉉,拜見西周公!”

  姬炫雙手平舉過頂,朝正上方躬身一拜,周朝的禮儀,姬炫模仿的有模有樣。

  身後的魁直接五體投地,匍匐跪拜,他是奴籍,地位低下,本沒有資格上殿,但是姬鉉頭部“重創”,有些問題還要他來回話。

  “哎呀,是鉉賢侄啊……汝這是怎麽回事?使了一趟韓國,這般狼狽?”

  那滿臉麻子的糟老頭就是西周公姬咎,他放下手中酒爵,揮手屏退舞女和樂隊,拉了拉衣襟,

儼然一副長者風范,一雙被酒精燃燒成赤紅的眸子,平和中透著深沉,盯著姬炫裹在頭上血跡斑斑的布帛吃驚地問道。  姬炫被這犀利的目光盯著頗不自在,立刻垂下眼眸。

  “鉉公子,汝這腦袋著實夠滲人的,難不成爾那好喜人婦的嗜好發作,偷人偷到韓國去了,是不是東窗事發,被人活活揍成這樣吧……”

  側坐中一個馬臉男子似乎與公子鉉頗為相熟,便趁著酒勁,奚落著說道。

  大殿內立刻發出一陣風格迥異的哄笑。

  “爾是何人?”姬炫滿臉懵逼,一臉惘然地問道。

  大殿內笑聲戛然而止,面面相覷,這小子失心瘋了,熟人都不認識了,還是故意裝逼?

  “啟稟西公、諸位大人,吾家公子回王城途中,突遇盜賊,吾等奮力拚殺方化險為夷,然公子意外失足墜車,傷及頭顱,幸無性命之虞,隻是部分記憶喪失,有些人和事還記得,有一些就記不清了……醫官說靜養一些時日,便能複原!”

  那意思就是選擇性失憶,要是公子炫突然說不認得你,你也別大驚小怪!

  那個馬臉男子嘴角一撇,心中腹誹,這傷情真夠邪門的,你記得西周公卻偏偏把老子給忘了,白瞎了老子跟你一塊吃喝嫖賭的大好時光!

  “所幸無大恙!否則夷爾等九族,也難辭其罪!”西周公姬咎冷冷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魁,厲聲說道。

  魁身體一顫,頭顱重重杵在地上,額頭滲出汗水來。

  “汝此番使韓,對於聯盟伐秦之事,韓王態度若何?”姬咎站起身,整了整衣冠,語氣威嚴地問道。左右兩邊的人也立刻放下酒爵,跪坐著挺直了身子,神情嚴肅起來。

  “此番使韓,幸不辱使命!”姬炫一板一眼地裝腔作勢地說道,“韓國受秦國凌辱久已,丟城失地,敢怒不敢言,苦於勢單力薄,無從復仇,如今聯盟伐秦正中韓王下懷!”

  說著,姬炫取出青銅圓筒呈了上去:“這是韓王簽署的盟約,請西周公過目!”

  立刻有侍者接過盟書呈了上去。姬咎打開封印,展開一看,興奮地大笑出聲,乾瘦的臉皮如同浸水的土坯牆一般。

  “鉉侄雖頭部受創,然最重要之事卻記憶猶新,真是萬幸!此次,汝勞苦功高!”

  “為匡扶社稷,興盛周室,乃吾天職,侄當鞠躬盡瘁,不敢言苦,更不敢言功!”姬炫拱手正色說道。

  大殿兩邊那群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這紈絝子弟摔了一跤, 居然有這覺悟?

  “賞!”

  “諾!”一個侍者應聲端著朱色托盤走了過來。

  “長者賜不敢辭!”

  姬炫接過木盤,瞥了一眼,裡面放著兩塊馬蹄金。

  “汝身體有恙,就不留你入席了!回去靜養吧!――記著,後天天子朝會,商議聯盟伐秦之事,汝作為出使韓國之使,要按時參加!”

  西周公一甩寬大的衣袖,重新慵懶地斜躺下去,招了招手,於是大殿內又是樂聲大作,歌舞升平。

  魁端著托盤,跟在姬炫身後走出大殿,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算蒙混過關了,頭上的腦袋算長穩了!

  離開西周公府,魁毫不客氣地將托盤內的馬蹄金揣進衣袖據為己有。

  馬車拐過幾道街巷,在一座宅院前停了下來,野跳下車,朝姬炫似笑非笑說道:“公子,到家了!”

  這是一座不大的宅院,朱漆的門扉,一丈多高的黏土夯築土牆,正房是一座二層小樓,左右是兩排廂房,青磚灰瓦結構,幾棵光禿禿的老桃樹伸展出張牙舞爪的虯枝探出牆外,完全沒有想象中王室貴胄的奢華大氣,甚至有幾分破落之氣,周朝的沒落可見一斑。

  大門咣當一聲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年齡五十上下的男子,他身穿粗布麻衣,頭上插著一根青銅簪束住斑白的長發,左眼窩深凹陷下去,卻是瞎了一隻眼睛,右邊一個瞳孔倒是分外炯炯有神,他第一眼見到姬炫,先是猛然一愣,立刻躬身行禮說道:

  “是主公回來了!這一路風餐露宿、車馬勞頓,勞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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