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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帝國》第44章 雪夜突襲
  酉時一刻,大軍行至熊耳山腳下,地上積雪也有小半尺來厚。姬炫翻身下馬,感覺手腳僵硬,寒徹透骨,他騎術不佳,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可以騎馬行走,但是經過這五六十裡的長途行軍,依然讓他苦不堪言,屁股和大腿內側似乎都磨出血泡來。

  山和武連忙翻身下馬,扶住姬炫,撲打著落在狐裘上的雪花。姬炫回頭望了望身後的軍卒,厚厚的落雪如同龜殼一般凍結在他們身上,全都成了冰雕雪人,口中全都氣喘籲籲朝外呼著白白茫茫的熱氣,卻無人埋怨叫苦,全都自覺按照什伍整隊,木樁一般肅立在風雪之中。

  這讓姬炫頗為滿意,赤城軍的軍紀已經做到令行禁止,言出法隨,號令如山的程度。

  “進入前方樹林隱蔽,就地休整,吃些乾糧補充體力,天黑之前,準備進攻!”

  姬炫傳下命令,隊伍這才分散,按照編伍快速進入樹林,他們跺去腳上的冰塊,脫下蓑衣抖落雪花,墊在地上坐下,就著樹上的雪水吞咽著乾糧,然後開始檢查兵器。幾個百夫長手按雁翎刀,目光冷酷,來回巡弋著掃過自己所在的百人隊,清點人數,作戰前準備。

  由於既定作戰方針是突襲,因此不能點火做飯,生出煙火會引起賊人警惕,軍卒們只能吃生冷之物。

  許多新募集的民兵,聽到準備戰鬥的命令,內心突然緊張起來,又因為長途跋涉突然停下來,身上熱氣消散,寒氣襲身的緣故,許多人雙腿都不由自主的地顫栗著,就連手中的乾糧都無心咽下,開始思念家中生活、親人,情緒黯然神傷起來。

  這是典型的戰前恐懼綜合征。

  八裡夫是個精瘦黢黑的漢子,也算是老卒了,他從布袋中抓出一把炒豆直接灌進嘴巴裡,又咬了一口冰棱,一陣生猛地大嚼,便發出嘎嘣咯嘣的刺耳聲音。身旁那幾個簇擁在大樹底下的新兵,手拿粟米飯團,胃口全無,目光呆滯地透著樹杈的縫隙,盯著浩浩蕩蕩的飛舞雪花出神,猛然間聽到這般生猛的咀嚼聲音,不由自主地都投來詫異的眼神。

  “季熊,汝這名字真沒叫錯,瞧汝這等熊樣?聽到馬上就要開戰,就嚇成這鳥樣?”八裡夫抬腳踢在一個神色萎靡,瑟瑟發抖的大漢屁股上,咧嘴露出一排粗大的板牙,嘿嘿地罵咧道。

  被踢的季熊三十歲上下,與八裡夫年齡相當,他倒也不惱,覷了他一眼說道:“汝這廝真是長了一口銅齒鐵牙,偏偏胃口好的出奇!要開戰了,汝就不心慌嗎?”

  “慌啥?怕個鳥!”

  八裡夫眉毛一仰,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拍著左胸口上一個拳頭大小的傷洞,那傷口雖然已經痊愈,但是上面肉瘤猙獰,凹陷著如大張的嘴巴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看到沒有!那日在赤城下,我衝鋒在前,迎面被一悍匪一矛刺中,穿肉串一般把老子的肩膀刺了個對穿!那血啊,飆出一尺來高!”八裡夫從目瞪口呆的季熊手中拿過那個粟米團子,狠狠咬了一口,怎怎呼呼地說道。

  八裡夫的言辭舉動頓時引起諸多新兵的注意,將他裡三層外三層圍在裡面,有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汝就不疼嗎?”一個站在外圍的年輕民兵聽得心驚肉跳,極力將頭勾進人群,齜著牙問道。

  “疼!怎麽不疼?疼的撕心裂肺!疼得渾身抽搐、四肢癱軟,氣都喘不出半口來!”八裡夫說的唾沫星飛濺,“俺當時就想,這下完了,老子這條命是要徹底爛在這泥巴裡了!俺腦子裡,

刹那間就閃現家中白發老娘、糟糠之妻,還有那總是跟老子頂嘴的小崽子……那個悲傷、那個絕望啊!”  八裡夫說到動情處,眼圈微微發紅,眾人也是黯然,就又有人接著問:“後來呢,汝怎活過來了!”

  “怎活過來的!老子根本就沒打算活!”八裡夫雙眼瞪的鵝卵一般大,將剩下的飯團塞進嘴裡,嚼的額頭青筋暴突,猛然站起身,手腳並用誇張地比劃著,說道,“老子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拚了!俺一把抓住那長矛杆子,拚命往前衝出,那一丈來長的矛杆就狠狠透過肩膀滑從後背滑了過去!俺狠撲上去,將那賊人撲倒在地,雙手狠狠摳住他的雙眼,直摳到他眼眶稀爛,眼珠子爆裂,俺又順手摸起一塊石頭,劈頭蓋臉拚命地砸下去,耳邊只有那賊人淒厲慘叫,最後悄無聲息!俺就定眼一看,那賊人腦殼已經成了一張肉餅,腦漿白白綠綠,稀粥一般噴了滿地滿臉都是……”

  眾人全都屏住呼吸豎耳聆聽,聽到八裡夫死裡逃生,殺死賊人,就被這股悍不畏死的狠勁所折服,紛紛讚道:“壯哉,八裡夫!勇哉,八裡夫!”

  “俺也因為斬敵一首,從庶民升為下士!老子如今也是有爵位的人!”八裡夫那黢黑的臉上揚起自豪的笑容,一拍胸脯說道,最後他重新坐在地上,環顧那一雙雙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的新兵,頓了頓才臉色微窘地說道,“實話告訴汝等吧,老子第一次上戰場也是怕的要死,屁勾子差點都尿了!人啊不是打娘胎裡出來就天不怕地不怕,都是磨煉出來的……”

  人群之中爆發一陣哄笑,緊張的氣氛也為之松懈下來。

  在另一邊,姬炫親自帶著兩伍精銳護衛,踩著厚厚的積雪,披荊斬棘,越過叢林巨岩,登上熊耳山對面的一座小山峰,進行實地地形偵查。

  姬炫舉起望遠鏡,朝熊耳山上瞭望,只見兩座小山峰對峙而立,宛若熊耳一般,兩耳峰之間大約百十來米的距離,以山石壘建出一道山寨,左右兩邊是深淵懸崖,陡不可攀,正前方寨牆高三四丈,留有射孔,堅固異常,高高的寨門前,只有一條容下一馬之寬的台階小道蜿蜒曲折通往其上。 此時整個山寨覆蓋在一層皚皚白雪之中,寂靜無聲,偶爾可見一隊賊兵舉著破旗端著兵器從寨牆上巡邏而過……

  “此寨以山據險,十分險峻,不好打啊!若是強行攻堅,必須從前面那條狹道強攻。但是此道設計的曲折迂回,我軍完全暴露在賊人攻擊視野之內,處於被動挨打境地,必定傷亡不輕!”姬炫放下望遠鏡,不由得皺起眉頭,心中一緊,指著那山寨說道。

  “是啊,我軍新成,不善攻堅!面對這種堅塞,的確難啃!”身後的子午望著對面聳入雲霄的高塞,也是一陣犯難地說道。

  若不是得知山寨中囤積大量糧草物資,姬炫是不會冒險來攻打賊人老巢的,吃力不討好活傻子才乾!

  回到營地,姬炫坐在臨時用油布搭建的帳篷內,準備召集什長以上軍官,部署作戰方略。

  就在這時,帳篷的門簾被撩開,一陣刺骨寒風襲了進來,姬炫抬頭,就見斥候隊伍長囚盜身披油衣,滿身雪水冰棱,胡子眉毛都結成一團,貓著腰探身進來。

  “探到了新消息?”姬炫眸光猛地一亮。

  囚盜一揖,抬手用手套摸了一把掛在嘴角的兩行清水鼻涕,吸著氣,說道:“在後山尋到一處獨居的黔首人家,那老丈的兒子是個樵夫,經常上山打柴。聽他說,這後山有一條隱蔽小道可以通往賊人山寨後牆,只是此路艱險,常人並不知曉……”

  姬炫抬手一掌擊在桌案上,猛然站起身,大喜道:“傳那老丈的兒子來,重賞之,令其上前引路!命令什長以上軍官入帳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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