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公司效益不錯。九度和小鄱坐在茶館慢悠悠地品茶。

　躺在躺椅上望著街道的小鄱笑著對九度說道:“老哥，你是聰明人，我建議你也買條大金鏈子。”

　坐的端正的也望著窗外的九度擺著手說道:“拉倒吧，老弟，這不等於殺了我啊。”

　小鄱認真地說:“老哥，現在這社會隻認錢，你信麽?”

　九度說:“當然是的啊，離開錢了寸步難移。”

　小鄱開始掰著手指數起來:“孩子出生在醫院，要花錢，特別是沒有任何單位可以掛靠的人，動手術的話醫院花費在一萬多元，加上前前後後的檢查費也得上萬元啊。一個小孩子出生就得三萬左右，這還是七八線城市的開支呢。”

　九度感慨道:“嗯，確實，時時要錢，處處要錢，還有出生後孩子的奶粉錢、尿布錢，如果請人帶的話還要保育費呢。”

　小鄱押了一口茶繼續說:“一戶人家生活在城市，你得有兩部車吧，男的工作要開車，女的送孩子也得要一部車吧?尤其是討厭的下雨天。”

　九度馬上接上話茬:“肯定的啊，兩部車一年的費用三四萬是最低的。你停在那裡也要花錢的，比如保險費、保養費，加油費是最基本的費用。”

　小鄱繼續誘導:“你城裡如果有套房子，剛好你貸款了，你是不是要還貸款，還要交物業費呢?水電費，電視收視費，寬帶費等等。”

　九度肯定地說:“肯定的啊，生活在城市，這是必要的開支啊。還有老人的贍養費啊”

　小鄱:“老哥，還有孩子的費用呢，如果選擇優質一點的學校，是不是花的錢更多呢?”

　九度這時完全進入角色了:“當然啊，如果孩子周末上個什麽特色的培訓，一個學期又要花掉幾千元的。”

　小鄱內心地勸道:“老哥，你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幹什麽呢，錢又不會主動找上門來。”

　九度:“我是覺得戴一條鏈子俗氣。”

　小鄱:“老哥，我難道不是讀書人嗎?”

　九度:“你大學學法律的，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小鄱:“既然老哥明白微貸款如何運作了，這是一種賺錢最容易最快的方法。同時也懂得了這也是一個不斷挖坑然後不斷填坑的過程。”

　九度:“這段時間我明白了很多”

　小鄱詫異地把頭側向九度問:“老哥明白了什麽?”

　九度也押了一口茶:“借錢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

　小鄱摸出打火機“哢擦”一聲點上一支中華香煙:“小企業在發展的過程中特別缺錢，很多小企業主辦廠初期就是借了親戚的錢，在後續發展過程中特別艱難，到處借錢卻欲借無門。我們貸款給他是救他，不然早就死翹翹了。”

　九度若有所悟地說:“嗯，有點道理啊。”

　小鄱漫悠悠地說:“不過，我們下一步是一定得到一些大一點點的企業去借錢。”

　九度:“你的意思是借出來，然後再貸給大一點的企業。”

　小鄱動情地說:“老哥，就看你的本事啦，建議你一定要戴一條大鏈子。”

　九度覺得有點和自己的想法有出入了，心想到:那麽大一條鏈子，和栓狗繩何其相似啊。

　九度說道:“轉不過彎來，

容我再考慮考慮吧。” 小鄱:“老哥，其實這是一種投資啊。”

　九度:“即使戴上一條鏈子，生意不一定就好到那裡去的。”

　小鄱:“完全不同的啊，不然哥倆打一個賭?”

　九度也來勁了，說:“好，你說賭什麽呢?”

　小鄱馬上開玩笑地說:“賭一枚袁大頭(冤大頭)。”

　九度和小鄱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這似乎又回到以前在歌舞廳的時光。

　小鄱:“老哥，咱兩這就去商場挑一條項鏈給你，做生意真的需要裝點門面的啊。”

　這一次九度拗不過小鄱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開始動搖原來的一些守舊的想法做法。

　二人來到G市最大的連鎖超市D瑞發黃金櫃台。

　這情形和九度先生多年前在杭城的情形多麽的相似。這次買鏈子的主角變成了自己。

　九度一到櫃台前仔細地觀察起玻璃櫃子了的各種黃金飾品來。

　突然有很多畫面閃在九度面前:米國在初步發展的時候，很多人到舊金山去淘金。

　那些日日夜夜辛苦滴淘金的人自己卻沒有戴這些鏈子，他們瘦弱的面孔，面黃肌瘦，眼睛貪婪地看著篩子裡的黃燦燦的叫金子的東西。

　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黃沙始到金！

　小鄱:“老哥，想什麽呢?你看看這個粗一點的怎麽樣?”

　九度敷衍到:“挺好的啊。”

　小鄱嘿嘿了兩聲說道:“屬於公司投資， 老哥接受嗎，接受不接受都成交！”

　小鄱:“服務員，過來，我老哥看上這種啦。”

　九度突然驚慌起來，慌亂地說道:“老弟，別，別忙。”

　小鄱看也不看九度:“你幫我哥量一下哈。”

　二十多歲的女服務員熱情地拿著卷尺，來到九度面前客氣地說:“先生，您可站好了，我為您量了。”

　這次和杭城不同的是，自己買東西別人硬著付錢，買自己不想買的大金鏈子。

　九度也合計了一下:等生意做完了，這個還是歸還公司吧。

　九度天生就對金子沒什麽感覺，那只是一種特殊的金屬而已，產於巴西的的綠寶石也只是一塊石頭而已。

　哪怕是宇宙掉下的隕石，也只是塊石頭，石頭就是石頭！

　九度曾經讀過賈平凹先生的《醜石》，覺得石頭是人們賦予它的價值太高，世界上萬物莫不是物以稀為貴！

　人們為了金子，瘋狂的連命都不要。人生一日三餐，要那麽多的石頭幹什麽呢?

　小鄱:“老哥，以後衣服得開一點，最好紋身一下！”，然後小鄱爽朗的哈哈大笑。

　女服務員把項鏈往九度脖子上一掛。

　“來來來，老哥，照照鏡子。”小鄱拉著九度的手往商場的鏡子邊上走去，“你老哥老帥了。看來人靠衣裝馬靠鞍，一點不假啊。”

　九度開始看鏡子裡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