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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小縣長》五.知縣想轍都要跑
  不遠處,有一男子正拽著一名女子的衣襟,口中不斷地咒罵,似乎在搶奪什麽東西,傍邊一無助的小女孩嚎啕大哭,路人都是冷眼旁觀,不置一詞,甚至有興趣的路人竊竊私語,人家家務事管不得。

  逗一筆看那女子窘迫焦急的樣子,斷定此事不簡單,何況那男子眼神裡透著凶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恨不得生吞了母女兩,怒從心頭起,最看不得以大欺小,看樣子又是個欺男霸女的刁民。

  “住手!”

  那女子護著女兒,擰不過男子,見有外人連聲喝罵,頓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救命!救命啊!”

  “你誰啊?在此多管閑事。”男子見逗一筆是個文弱書生,粗胳膊拗不過大腿,自己一個乾體力活的莊稼人還能慫?

  “大膽刁民,當街拉扯,成何體統。”

  男子看到逗一筆後面時時刻刻跟著兩人穿軍服的,感到不妙,有可能是個當官的,頓時慌了神,但還是理直氣壯地反駁:“自家家務事,你也要管?”

  逗一筆眼尖,一下就抓住男子露怯的眼神,心下明了,封建社會一向以官為尊,知縣更是對治下民眾有生殺予奪的大權,向來平民畏懼縣官,心道:小樣兒,還治不了你。當即擺出威嚴,喝道:“對本縣不敬,來人,掌嘴十下。”

  等了半晌,也沒人上前掌嘴,兩個兵丁隻負責監視逗一筆,可不聽調遣,逗一筆回頭一看,大牛還在攤位前搬挪東西,大吼道:“大牛!過來,上去掌嘴。”

  大牛勤快,一下就上去,脫掉他那常年不洗的臭鞋,就要往男子臉上扇。

  男子慌神,眼看著小山似的大牛氣勢洶洶衝過來,肯定打不過:“我所犯何罪?你有什麽權力打人?”

  “這位是知縣大人!你說有沒有權利?”

  “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天王老子也管不著。”男子理直氣壯,看戲的人竟沒認出來指責。

  “家務事?本縣先不談你的家務事,就你藐視上官一項,先罰再說,給我打。”

  逗一筆本就看不慣他的惡劣行徑,有心殺殺他的銳氣。

  大牛一把將其死死按在地上,鞋板連忙扇了起來。

  大牛的鞋實在難聞,逗一筆本就離得遠,居然也聞到一股惡臭,趕緊退後幾步,掩住口鼻。

  逗一筆上前扶起那母女,細心問道:“這男子是何人?”

  女子顯然嚇壞了,好半天才鎮定下來在,支支吾吾道:“民女是蓮花鄉李翠,他是我家男人的表弟張貴軍,我家男人被抓了壯丁,已經多年沒回家,民女最近聽老鄉說,我那可憐的丈夫早在一年前就死在戰場上了,民婦無奈,隻得將其葬個衣冠塚,可是自從葬禮那天,此人聯合多人在民婦家中吃喝拿要,死賴著不走,民婦沒辦法,隻得悄悄將家中值些銀錢的東西典當,以求換個地方過安生日子,不料被其撞見,故此來搶奪。”

  逗一筆明了,這是舊習俗中令人深惡痛絕的吃絕戶,舊社會重男輕女,男子是一家頂梁柱,認為女子是外嫁的人,沒有繼承財產的權利。假使一家男主死亡,而他沒了留下男丁,就被視為斷種無後,為了財產不外流,宗族親友會上他家將其財產瓜分殆盡,目的就是將女丁趕出家門,自生自滅。

  所以像李翠這種情況會被視為正常倫理,一般親朋好友是不會出面幫助,甚至會心安理得,助紂為孽。

  這種情況多發生在戰亂年代,男子無端亡故,女子無依無靠的情況下,

甚至有的男子得勝歸來,發現由於長時間不歸,造成親友產生他已亡故的錯覺,從而吃絕戶逼死老婆女兒走投無路,雙雙投井的慘狀。  不知什麽時候,穆師爺也跑到跟前來:“大人,這個不好管啊!畢竟人家家務事。”

  家務事?

  逗一筆哪能容忍這些劣習,雖說這個年代的人習以為常,但是讓他撞見了,家務事也要管定了。

  “你不知道啊!大人,這張家是蓮花鄉大戶,著名鄉紳,此事應該是由他來管,你要是動了手,以後不好說話。”

  “說什麽話?大人我看不慣,看不慣就要嚴懲,總不能因為前怕狼後怕虎,啥事後不管吧?”逗一筆小算盤打的細著呢,這些買賣搞定,拿銀子跑路了,他張家面子在大,也甩不大自個兒的頭上,誰惹他,他就揍誰。

  說到買賣,他一個激靈:“你怎跑這兒來了?攤位沒人看著,東西等會都被人拿光。”

  “人都看您老人家斷案來著,誰還看書畫?”

  逗一筆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蒙了,路人已經把現場圍得水泄不通,自己儼然成了焦點,大概是好久沒看到縣官大老爺斷案。

  既然這樣,一不做二不休,當一天的知縣,就敲一下鍾,反正武昌那邊完事,就該移風易俗,啟發民智,自己就做個先行者,也好驚醒驚醒這幫榆木腦袋。

  這時,大牛掌嘴完畢,擰著軟坨坨的張貴軍扔到逗一筆面前,說道:“大人, 打完十下了。”

  逗一筆直了直腰板,喝道:“方才民婦李翠狀告你強闖私家,吃喝拿要,可是屬實?”

  張貴軍兩頰紅腫發紫,嘴都有些歪,有血絲溢出,說話都有點不利索。看的逗一筆心驚肉跳,大牛力氣可真是大,幸虧隻有十下,再打下去張貴軍的嘴怕是就廢了。

  張貴軍後悔不疊,出門沒看黃歷,遇上這麽個瘟神,從古至今,還沒聽有人在這事上大做文章,判罰更是聞所未聞,說破大天,這也是家務倫理,他不服:“是的!我吃的是家兄的,喝的是家兄的,關這民婦何事?家兄戰死,財產應有我們兄弟幾個均分,不犯法吧?”

  張貴軍還挺狡猾,說話是一套一套的,但是逗一筆恰好不吃這一套,也不理他的說辭:“據李翠所說,你還糾集其余數人,強行在李翠家吃喝拿要,可屬實?”

  張貴軍道:“他們都是我們自家弟兄。”

  “好!本官宣判,張貴軍糾集數人強闖私宅,施行搶劫,以構成群盜罪,判……”

  逗一筆說一半,不知大清律例怎麽判罰強盜罪,這時穆師爺偷偷在背後說道:“大清律例,強盜罪,按照危害輕重來判罰,沒造成人命財產損失,打個板子罰款就放了;造成人命案,以命抵命。”

  “判二十大……”

  話還沒說出口,張貴軍一聽要被打板子,讓旁邊這個憨貨動手,自己哪有命在?大聲吼道:“各位父老鄉親,我拿家兄東西合情合理,還沒聽說這個犯法了?”

  張貴軍還挺有幾把刷子,這是拿輿論給自己施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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