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頭髮就這麽梳,聽公子的,好看。”
子桓替高興得活潑亂跳的霜凝把簪子扶正一點,拉著她往回走。
曹安民的事,看來是無解了,除非把他先弄死。
起初他來鬧事,自報家門是曹安民的時候,子桓第一個想法就是弄死他。
但是現如今,他家裡有妻兒老母,子桓想找一個不那麽極端的法子。
“先走著看吧,到時候看看有沒有轉機。或許可以從張繡身上找到破解之道亦未可知。”
子桓吐出一口氣,把壓在心底的大石塊放下,好好享受午餐。
冬天發豆芽菜,對錫福記的廚娘們來說已經不是什麽難事了。
現在已經開始大量地供應給顧客。
許都也因此興起了一股吃豆芽菜的風氣。
平時大家是都吃豆芽菜的,張飛還有一個吃豆芽菜的梗呢,但是冬日能吃到豆芽菜就比較奢侈了,所以這也成了錫福記的不傳之秘。
後院吃飯吃得正熱鬧的時候,突然有人闖了進來。
嘴裡還特麽逼逼不停,一個小姑娘謙卑地跟在他後面,不停地賠禮哀求。
子桓一看那闖進來的人,大概六十來歲了,長了一張馬臉,小姑娘怎麽賠禮他都不認,垮著馬臉指著小姑娘道:“臭表子!”
這話就相當惡心了!!!
子桓看都不看那馬臉,提起身邊的長劍就扔了出去!
死死地釘在那馬臉的腳尖上,釘得他隻慘叫。
“唉喲,殺人了!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啊!我找官府去,找你們店主去!”
子桓放下筷子,走到馬臉面前,拔起劍又往他另外一隻腳釘下去,整個起劍落劍一氣呵成!
爾後冷冷道:“我就是這裡的主人,說吧,什麽事?”
那老不要臉的,抬著被子桓切了腳趾頭的腳,又是慘叫,又是指著小姑娘喝道:“她……她膽敢拒絕伺候大爺我!!老子沒有少給錢!”
小姑娘見狀,忙匍匐跪倒子桓面前,磕頭哭道:“公子,我真的沒有做錯!這位大爺……這位大爺……”
小姑娘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結果特麽那老不要臉的,又指著小姑娘罵臭表子。
子桓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抬起劍就把他的子孫根給剁了,一劍斬下去,乾淨利落!
特麽的,動不動就罵女人表子,還是罵小姑娘!
對這種人,斷子孫根應該是標配!
子桓扶起小姑娘,把她交給錫福老娘去安慰,便冷冷吩咐小子們道:“把這肮髒丟到汙水溝裡去,別髒了咱們的地盤!”
臭小子們早就想上了,只因子桓培訓的時候跟他們說過,要盡量滿足每一位顧客的需求,要時刻保持禮貌和微笑,顧客是錫福記眾人的天,所以他們一直忍著!
此刻聽到子桓的命令,哄上去又是踢那馬臉的下處,又是暴打。
把那哀嚎不已的馬臉哄著抬出了錫福記,往東邊河溝去。
錫福老娘把小姑娘哄得不哭了,才來給子桓回話:“店裡所有人都聽公子的,要時刻尊重顧客,時刻保持好臉,所以這些顧客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衝著自己兜裡有幾個銅板,就死命地吆喝,死命擺譜,稍稍有所怠慢就爆粗口……”
錫福老娘邊說邊抬袖子抹眼淚。
這件事,確實是子桓疏忽了。
人特麽就是賤!其素質還沒有到達文明程度的時候,你謙卑友善地待他,
他還以為你活該受欺辱! 子桓把劍扔出去,冷冷對小子們道:“以後只要敢爆粗口吆喝的,這是標配!”
他吃到一半的午飯就這樣被攪和了。
看來還得把張霸天蘇大強兩人留在店裡才行。
半夜的時候,子桓睡得正沉。
錫福突然來推他道:“公子,公子,快醒醒,醒醒!!”
子桓睡得迷迷糊糊的,還沉浸在二十一世紀的夢裡,突然被人推醒,還以為是房子著火或地震了。
子桓也不知道怎麽地,他現在生活高度顛倒,但凡晚上做夢的時候,就都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和事,但是一到現實裡卻又是遙遠的三國!
子桓揉揉眼睛,見房子根本沒有著火,怒斥錫福道:“什麽狗屁事?!”
“公子快穿衣服,那三萬流民到許都了!”
這話可把子桓的瞌睡蟲全嚇跑了,忙一骨碌爬起來。
邊穿鞋襪邊問錫福道:“到許都哪裡了?”
“到西郊外三公裡處!”
“為什麽不早報?”
這種人口大遷徙,往往是連病毒細菌一起帶來的。
如果給許都帶來一場疫病,後果簡直不堪想象!
出司空府的時候,曹操議事堂的燈也亮了。
子桓忙解下佩劍進去請安。
“就等你呢。”曹操一雙熊貓眼望著子桓,給子桓遞了一塊棗糕,溫言道。
一看他就是處理公事到很晚才睡,然後又被早早叫了起來,聲音沒緩過來,還有點沙啞。
下面的人應該是剛剛把此事匯報給了曹操。
子桓上前接了棗糕,立在一旁,曹操才吩咐道:“這次是任峻校尉護送這批人過來。
到了大營裡,要尊重任校尉的任何決定,對任校尉客客氣氣的。
不要冒犯他。
有什麽不懂的,都要向任校尉請教。
你人還小,萬事多觀察學習,犯了錯也不要覺得丟臉,而是應該虛心去改正。
人小時候犯的錯,只要能夠正視錯誤並改正,到後來都會成為其財富之一。
去吧。”
曹操揮了揮手,就讓子桓趕緊去接收那三萬流民。
臨行之際,曹老板能說這樣話,實在太暖心了!
這可是父親教導兒子的對話啊。
像曹老板這樣日理萬機的人,說話時間是很金貴的。
他肯跟子桓說這些,完全是觀察了子桓這麽久,對子桓的一種認可!
子桓忙上前,鄭重端出雙手匍匐於地磕頭道:“父親放心!孩兒一定跟著任校尉好好學習磨練,不辜負父親對孩兒的期望!”
說著重重拜了一拜,方出門去。
出得司空府,天降大雪,一百號家將全副武裝,已經立在門口。
子桓跨腳上馬,領著家將,迎著風雪向西郊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