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樓不就是西頭有名的妓院麽。
子桓知道曹安民說家裡沒米,一定是真的沒有了。
攤上這種職業賭徒加嫖客兒子和老公,家裡老母妻兒有米吃才怪!
曹德本來就是個老夫子,光教夏侯氏和曹氏子弟,他能有多少錢?
古代跟現代一樣,老師的工資只夠糊口。
而且他還在兩年前死了。
現在他留下的積蓄估計早已經被揮霍光了。
這種吃喝嫖賭的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還顧什麽妻兒老母。
子桓揮揮手道:“明天你來飯莊地下室背土吧。嬸娘和嫂嫂的吃食我會派人送去。”
子桓想不到流民來報道的人數竟然每天都差不多,跟有人定投似的,都是一百人。
也幾乎是婦女和兒童,沒有男人!
自從錫福記收留流民給紅燒肉吃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來投的婦女們手上都變成了左手拉一個孩子,右手拉一個孩子。
每天有一百號流民加入,這給子桓增加了不小壓力。
尤其是住宿問題。
還好卞氏的香料鋪院子大,盡管在施工,前面靠店鋪的房子可以先住進去一部分人。
子桓正帶著香凝安排新來的人,結果曹子建連滾帶爬跑來,氣喘籲籲道:“哥!有人來砸店!”
“什麽!?”
子桓一時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腦袋仿佛被人拿棒子狠狠敲了一棒子,嗡嗡作響。
他有點不相信。
在這許都,有膽量來砸曹操兒子店鋪的流氓,真的有嗎?
跟著子建匆匆趕到燒餅鋪門口,買燒餅的人正被兩個大汗堵在門外。
其中一個大漢雙手握著一對流星錘,搖擺著塊狀的身子,怒視著人群。
那胸膛,真的是有平常人的兩倍寬,那胡子,跟市令綁的小辮子一模一樣!那造型就是古代猛漢的傻叉模樣!
整個人就給人一個感覺,滑稽!
不看到這模樣子桓還不敢說,一看到這模樣,子桓都有點懷疑市令特麽跟這人是不是親兄弟,小時候走失了,不認識了。
另外一個壯漢雙手抱臂,虎視眈眈望著人群,倒是看不出有能單挑五六個人的實力。
子桓忙扒開已經停工,正在圍觀的婦女和小姑娘們,曹子文帶著他那些小走狗正輪番上陣,又是抱兩個大漢的胳膊又是扯腿。
大漢摘下一個小屁孩,其他的又齜牙咧嘴哄上去。
子桓走到被小子們纏繞一身的流星錘面前,瞥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張霸天?”
流星錘把子桓上下打量了一眼,忙彎腰道:“小的正是張霸天!見過子桓公子!”
“小的蘇大強!”
子桓二話沒說,一人給他們飛起就是一腳,把他倆踢了趴下,才道:“來報道為什麽不走後門?砸什麽店!?”
“砸店?!”兩人都是不解,面面相覷。
子桓指著被堵在門外的人群道:“不砸店堵什麽人!跟我到後院去!”
原來這兩個二百五,見到人群裡頭的男人借著接燒餅的機會,摸了一把婦女們的手,就把人群哄出去老遠。
這種現象子桓其實早就注意到了,本來子桓當時就打算把那些不安分的爪子剁了,但是看那些個婦女,好像挺歡喜的,俏臉一紅,仿佛得了春天似的。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他十分理解,每個人都有性的需求,不分男女。
有需求如果壓抑著不釋放出來,
反而會多出許多變態狂! 其實這種男性女性之間的互動,只要別過分,別受虐,對於人的身心健康都很有好處。
在異性面前,人都會本能地表現出最好的那個自己,雄孔雀就是為了吸引雌孔雀才開屏放電呢,隨時都在放電當然有助於彼此的修煉啦。
再者有一種激勵機制在裡頭,彼此愛慕的男女在一起工作,總會盡到最大努力保持振作,挖掘自己的才華,提升潛力值。
子桓收留的這些個婦女,以前都是流民,如今過上了像人的日子,有人喜歡她,她當然是高興還來不及。
所謂女為悅己者榮嘛。
甭管那男的是什麽貨色,有多麽不純良的心思,被人喜歡總是讓人歡欣鼓舞的。
子桓當然不會干涉這種是人都會有的需求。
文懷沙就說過,多吃肉,多喝酒,多與美女做朋友,活過九十九。
那老不正經,做手術的時候,人家醫生派護士來給他打麻藥,結果他說:“別給我打麻藥,但是有個請求,能不能請二位美女在醫生做手術的時候站在我眼前……”
他兩眼始終盯著眼前的兩位美女,結果還真在沒有麻藥的情況前完成了手術。
婦女們都是嘗過葷腥的,把持不住,風流一點沒問題,只要別亂搞就行。
但是那些個臭男人要是膽敢對小姑娘有任何異動,子桓早把他們剁了。
子桓明確過,如果有喜歡錫福記年輕姑娘的,可以上門提親,也同意女子們自己選擇自己的未來。
但是不能拱白菜!
子桓瞅了瞅眼前這兩個跪得跟熊一樣的所謂惡霸,歎口氣道:“這種男子漢大丈夫的護美行為是很好的,但是以後要觀察仔細,要講究方法!
要知道那些買燒餅的就是咱燒餅店的天!現在咱們很需要這些顧客!
不然這麽幾百號人吃什麽?住哪兒?”
“可是可是老大說一定要保護好這些女子,她們都是公子的心頭肉……”張霸天嘴裡含了木頭似的,甕聲甕氣抬頭望著子桓。
那蘇大強整個一個悶葫蘆,張霸天說什麽他就點頭一下。
子桓差點沒被他倆這表態給氣死。
這些人果然都很容易為了忠義、情分等等,受人蠱惑任人擺布。
做事情的度很重要,往往是過猶不及。
定是市令那王八蛋拚命強調要對女人好才能贏得在錫福記工作的機會,他們就這樣走極端。
照他們現在的智商去當土匪,還不知道要死幾百回。
如果婦女們真被欺辱,子桓絕不手軟,早就大下殺手了。
但是現在都是你情我願的事,交往得好了,婦女們再嫁也是可以的。
這兩個混蛋長了眼睛也不看看。
日本人看勞工,不打奸的,不打懶的,就打不長眼的。
這要是把顧客弄跑了,三四百號流民,子桓怎麽給他們吃飯?
子桓說得口乾舌燥,咽了一口口水,道:“去把毛發踢了,洗個澡,找霜凝姑娘領身新衣服。該開飯了。”
這回子桓算是明白了,這張霸天特麽根本就是個膿包,哪有能力當土匪?
子桓被市令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