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念慈與李沐雪對視了一眼,都滿是驚訝,然後兩人迅速跑了過去截住了吆喝的賣報童,買了一份報紙。
由於報紙上並沒有林銳的照片,所以看完報紙詳細內容之後,李沐雪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看著上官念慈道:“念慈,你說會是林銳那家夥嗎?”
上官念慈看著報紙上上尉林銳那幾個醒目的打字,喃喃道:“就是他,你忘記了,上你次見面的時候,他說過自己的部隊番號和職務,這報紙寫的很清楚,是他無疑了。”
李沐雪又探著腦袋看了看上官念慈手中的報紙,皺了皺她可愛的瓊鼻道:“沒想到呀,林銳這家夥竟然這麽厲害,成為了抗日英雄。”
上官念慈回想起林銳當初在聖約翰學院內,送她那個信封的情景,林銳所說的那個故事,她已經看完了,心裡為至尊寶和紫霞仙子的悲劇結局感慨不已。
回想起初次相見時,林銳略帶倔強的向自己保證,日後一定會參軍報國的場景,以及他在五角場為了救自己,被憲兵開槍誤傷的情景。
再看著手中的報紙,上官念慈心中被某些東西輕輕觸動了。
拿著報紙,上官念慈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那笑容中帶著無盡的甜蜜的道:“他是男子漢,是英雄!”
……
上海,南京路865號,中央日報駐上海分社。
一個年約二十二三歲,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穿著一身緊身黑色西裝,腳踩高跟鞋的年輕女子,疾步走到了分社社長李長青的辦公室門口,見辦公室的門虛掩著。
年輕女子抬手輕叩了幾下房門,裡面傳出一個渾厚的男音:“進來。”
年輕女子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見一個中年男子正坐在辦公桌後面伏案工作。
“舅舅,你找我?”年輕女子開口走過去開口問道。
中年男子聞聲抬頭,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道:“詩然,你來了,是這樣的,我剛剛接到了一個任務,想來想去我身邊只有你適合去做了。”
“哦?什麽任務?”被稱作詩然的年輕女子好奇的問道。
這女子全名叫李詩然,今年二十四歲,畢業於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斯坦福大學,是當時中華日報駐上海分社的一名記者。
而面前這個被她稱為舅舅的男人,則是中華日報駐上海分社社長,同時也是中統在上海的一個主任,專門負責統領中統在上海的特工和情報人員。
李長青道:“剛剛在前線立下大功的上尉林銳,你應該聽說了吧?”
“嗯,聽說了。”李詩然微微點頭。
“是這樣的,我們沒有找到林銳的照片,尤其是他穿軍裝的,所以宣傳起來效果弱了很多,總社指示我們,派出一個戰地采訪小組,前往前線實地采訪林銳,為他拍攝幾張戎裝照,最好再做個專訪,以便於我們進行宣傳。”
“你應該知道,現在我們的國家需要英雄,林銳正好就是,我了解了一下林銳的背景,此人出身書香世家,又是聖約翰大學出身,所以,我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讓你去采訪,比較合適。
因為無論從文采,出身等各方面,咱們這裡沒有人比你更優秀了,林銳也不大,和你年齡相仿,我想你采訪他應該比別人要更容易溝通。”
李詩然訝然道:“沒想到這個林銳還是聖約翰大學出身?還這麽年輕。”
“是呀,文武兼備,智勇雙全,以他的出身,加上現在又立下了如此大功,
將來必定飛黃騰達,前途不可限量呀!”李長青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這個外甥女道。 李家也算是民國的豪門望族,但是比起林家卻要差遠了,在弄明白林銳的出身後,李長青心裡有了自己的小九九,所以才會想到委派李詩然充當戰地記者,去前線采訪林銳。
見李詩然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李長青問道:“詩然,怎麽樣,你願不願意去?”
“願意。”李詩然抬頭迎著李長青的目光,道:“我正好也想去一睹抗日英雄的風采,這個任務交給我吧。”
“那好,你準備一下吧,下午出發,我已經和上海警察總隊的馬隊長打過招呼了,他會派一隊憲兵護送你們去前線,到那就會有稅警總團的人接應。”李長青道。
李詩然點了點頭:“嗯,那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李長青囑咐。
“我會的,放心吧舅舅。”李詩然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
江灣路前線,林銳的八連因為立下了大功,一躍成為了整個稅警總團最牛逼的連隊。
加上昨晚戰鬥損失不小, 所以暫時沒有再接到作戰任務,而是作為預備隊留守在了已經實際成為己方後方陣地江灣路街道上。
孫立人既有讓八連休整的用意,也是因為他得到了上級的通知,會有戰地記者過來采訪,所以才沒有那麽快把八連投入到前線繼續參戰。
當然了,隨著江灣路大捷發生後,日本海軍陸戰隊在上海的兵力大大減弱,國軍的進攻變的順暢多了,戰事沒那麽吃緊。
如果真的是戰場告急,孫立人才不會管什麽采訪,肯定會第一時間把林銳和他手下這支英雄連隊調派上去。
一處臨街的環形工事內,林銳在周維漢和林鋒兩人的陪同下,正在視察陣地。
周維漢跟在林銳身後,聽著前線傳來的隆隆炮聲,忍不住道:“連長,你說團座怎麽把咱留下當預備隊了?聽著這槍炮聲這麽密集,卻只能觀望,真是讓人心癢難耐呀。”
林銳道:“大概是團座體恤部下,現在是我們八連難得的休整機會,你就知足吧,如果戰局不利,到時候這種臨時休整將會成為一種奢望。”
“江灣路的鬼子都被咱們給乾掉了,接下來豈不是就可以一路平推,輕松解決上海的全部日軍,怎麽還會戰局不利呢?”周維漢不以為然的道。
林銳只是苦笑,並未反駁,他不可能告訴現在去告訴周維漢等人,淞滬會戰國軍必敗,上海也必定會失守。
作為一個穿越者,縱然明知道事不可為,也可可能置身事外,所以他穿上了這身軍裝,竭盡所能的去為抗戰大局,貢獻自己的那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