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陸晚壓抑修為數年,渡了金丹劫之後直接跳過金丹初期,到達了金丹中期,也因此被神秘人看出破綻,在竹西堂出了洋相。
話說竹西堂的神秘人,陸晚至今都沒有頭緒,除了是金丹中期的體修以外,沒有任何線索。
雖然受到了紅楓錯的影響,但兩年的時間和鍾巽夫婦的全程陪護,陸晚還是順利的達到金丹期大圓滿,眼見著就要渡元嬰期雷劫了。
看清形勢之後,陸晚坐在逸興裡的門口,深深的歎了口氣。
“阿晚怎麽歎氣了,怕元嬰期雷劫渡不過嗎?”鍾巽在陸晚身邊坐下,瞄了一眼門口瀟灑飄逸的行書寫著的“逸興裡”三個大字,很是有成就感。
陸晚的娘親讓他找個書法家寫,誰知鍾巽興致大發,自己題字找人刻出來了。
陸晚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道:“只是覺得這兩年自己就沒過過幾天安靜日子,一直都在折騰。”
“確實,紅楓錯不好解,你也吃了不少苦頭。”鍾巽以為陸晚覺得解咒的過程很痛苦,故出此言。
“不不不,你們把我撿回來之前可比這折騰多了。”陸晚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先是去鍾氏祠堂祭拜的時候被林三公子黏上,然後是得知杏安姐誤以為我是男子向我提親。
後來武修莫氏又向仙門百家傳播鍾氏有罪的論調,偏就這個節骨眼兒上,有人揭露了我鍾氏後人身份,害我被通緝了好長時間……”
“雖然被通緝挺危險的,但是前面那些聽起來還是蠻有趣的。”安慰的話說得太多,鍾巽已經換了論調,“還被提親過?看來我家阿晚即使是作為男子也很有魅力的。”
“別提了,我哄了人家半天,最後還是告訴杏安姐我是女兒身,這才作罷。”陸晚想想,忽然覺得自從易杏安知道她是女兒身之後,對自己愈加寵溺了。
“杏安這孩子不錯,一點兒都不像她爹,有點兒什麽事都能囉囉嗦嗦說上幾個時辰。”鍾巽似乎對易容華話癆的屬性印象極為深刻。
“對了爹爹,”陸晚想起易杏安,心中的歉意油然而生,“你會不會入人夢境?”
“嗯?這個當然可以啊,好歹也是神仙了。”鍾巽心道自己這傻閨女難道不知道神仙都會托夢的嗎?
“那…爹爹能不能進入杏安姐的夢境,告訴她我還活著……”陸晚轉頭看向鍾巽,一臉期盼。
“沒問題。”鍾巽爽快的應下了。
然而此時的陸晚並不知道,林懷竹已找了她兩年,她自己卻隻惦念著易杏安。
“對了,還沒問你,我給你的於歸呢?就是那個玉簫。”鍾巽仔細想來,這兩年都不曾看到陸晚拿出過於歸。
“扔、扔靈澈山了。”陸晚心虛道,“裝死就得裝全套啊,把於歸拿走不就有人起疑了嗎?反正十有八九是陸宗主拿回家當紀念了,反正不會被隨便亂扔,將來能找回來……”
鍾巽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遺憾自家閨女不拿自己送的法器當回事兒,還是誇她機智了。
不過陸晚還真沒猜錯,陸晚詐死之後,陸君暘確實把於歸撿走拿回家留著了。
不光留著了,還有事沒事拿出來擦兩下,對著於歸一陣悲春傷秋。
說話間的工夫,長卿巒的天忽然陰了下來——陸晚的元嬰期雷劫來了。
不等陸晚反應,鍾巽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裡看熱鬧去了。
隆隆的雷聲之中,陸晚撐起了結界,受下了前三道雷,
隨著天雷的力道逐漸加強,陸晚掏出了之前偷懶用的遮天符,連甩了四五張也無甚起色。 陸晚渡劫之余默默的走了個神——自己送陸瞳哥的遮天符,等陸瞳哥渡元嬰期雷劫的時候真的能用嗎?
走神的工夫,結界被一道天雷劈裂,陸晚嚇得一哆嗦立馬又換了個位置重新結了一個小一點的,一直挨到渡劫結束。
更戲劇化的是,渡完劫劫之後剛好長卿巒附近雷雨大作,陸晚戰戰兢兢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波雷不是劈她的。
上次渡完金丹雷劫沒有好好休息,這次陸晚可長了記性,老老實實的在床上躺了三天。
利用這三天,鍾巽把陸晚渡雷劫的時候不小心破壞的房子修了一修,順便托個夢告訴易杏安陸晚沒死。
三日後,經過陸晚的娘親玄禎這個天才丹修的鑒定,陸晚成功進階到了元嬰初期。
“不錯不錯,果然順利到了元嬰期,”鍾巽的心情甚是愉悅,摸摸索索的從儲物袋裡掏出一間淺色的紗衣,“來,換上試試。”
陸晚上下打量著這件極不符合自己風格的紗衣,目光中帶著三分遲疑。
“看我幹什麽?你本來就是女孩子,就應該穿這樣,”鍾巽覺得自己的理由非常充分,“況且大家都認為你是男子,以女子身份復出更能掩人耳目,不是嗎?”
陸晚想想覺得有理,便順從的換上了這件飄然若謫仙的淺色輕紗衣。
“走,爹爹帶你收徒去!”不等陸晚反應,鍾巽便拽著陸晚飛走了。
呼嘯的風自耳畔獵獵而過,陸晚隱約聽到鍾巽跟她說讓她想個響亮一點的名號。
不久,鍾巽落在一座金碧輝煌的神殿裡,一位老道士坐在殿中打坐,老道士素衣長袍,黯淡的不似殿中之人。
“道長別來無恙啊。”鍾巽見對方不願理他,便主動開口寒暄。
“托仙人洪福,自然無恙。”老道士甩甩拂塵,站了起來。
“讓道長幫忙找的人可找見了?”鍾巽開門見山道。
一年前,鍾巽托這位老道士尋一位十五歲以上但未及冠的,品行端正且會照顧人的少年,做陸晚的內侍。
“仙人所托,老身自是不敢懈怠,”老道士客套著,隨後朝內殿喊道:“臨川,出來見客!”
話音剛落,內殿的黃簾被掀開,一位身材高挑,五官清明靈秀,笑起來卻有著一股與五官不相符的憨氣。
“道長叫我?”臨川看著殿中氣質不俗的來客,靈秀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