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嬌鸞令》第149章:誰在說謊
第150章誰在說謊

為著有趙隼在,杜啟崖倒沒敢給他們臉色看,實際上便是沒有趙隼,杜啟崖也乾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今次黎晏到湖州,實則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好叫他抽身而出,是以目下他就是瞧見了魏家人,都覺得眉清目秀的,再者說,這原也是陳家和魏家之間的舊怨,同他又有什麽關系呢?

是以他囑咐了底下的衙役,前頭引著路,帶著他們到府衙的大牢去見孫昶了。

湖州知府的府衙大牢與別處略有不同,這座牢房就建在知府衙門的正底下,實實在在是個地牢,當初興建之處,是當任知府為了省地想出的發在,他曾說過,湖州的每一畝地,都要用在該用的地方,那得交到老百姓的手裡,叫他們種田,讓他們種茶,養家糊口,安居樂業,還能為朝廷的賦稅出一把力氣,而不是這樣大興土木的,要去蓋個府衙大牢出來。

起初也好些人覺得他想法荒誕,這大梁境內這麽多的州府縣衙,再沒有哪個地方,是這樣子的地牢,但那位周知府不聽人勸,徑直給朝廷上了折子,把這法子告訴了皇帝,得了朱批,便名正言順的動起工來。

現如今魏鸞跟著他們一道下地牢,那大門打開時,便一股子潮熱撲面而來。

這樣的,這地牢裡卻像個蒸籠似的,她渾身像是被裹上了一層浸濕的布,把她纏繞的死死地,又有人拚命的想要從這塊布上擠出水,便黏黏糊糊的貼著她,難受,不爽利極了。

前頭魏子期特意的放慢了腳步,等了她須臾:“覺得不好受嗎?”

她恩了一聲:“這地牢陰暗潮濕,五月份的天兒就已經這樣悶,若是等入了酷暑時,豈不是更難受嗎?”

“犯了案子關進來的人,原本就不是來享福的,受這份兒罪,也是他們自作自受,倒是你”魏子期低著頭斜了她一回,只是見她面上實在難受的緊,到底沒把話說的太重,反而又伸手扶了扶她,以免此處燭火不夠亮,她腳下打了滑,再從這台階摔下去,“你本是不必到這樣陰暗潮濕又晦氣的地方來的。”

魏鸞知道他心中不快,一則為她從頭到尾的心思,二則為她要跟著一道來府衙大牢。

她也不好說什麽,要說起來這算是她的不是,心思藏得深,從來沒跟任何人說起過,瞞的嚴絲合縫,今次偏又是給黎晏看出端倪來,捅破了,大哥心裡肯定更不痛快。

至於說到府衙大牢的事情

“大哥,你不是跟黎晏說,爹要我跟著他一起到湖州,是為了讓我見見世面,也算是對我的歷練嗎?”她任憑魏子期扶著,聲兒是囁噥的,聽來再沒那麽乖順,“我要是成天待在客棧裡,好吃好喝的供著,什麽心也不操,那不是成了出門來遊山玩水的?你當初和黎晏說的那些話,就更不可信了。”

魏子期呼吸一窒。

得,他倒把這茬兒給忘了。

這地牢的台階本不算特別長,沒多會兒的工夫就到了底兒,帶路的衙役躬身讓了一讓:“孫昶犯的是殺人案,關在最裡頭的牢房裡,您幾位跟小人這邊來。”

趙隼的腳步卻並沒有再動。

魏鸞咦了一嗓子,索性也收住了腳:“你不過去?”

趙隼說是,恭敬的點頭:“奴才在這兒等著,您和大爺隻管進去,多會兒說完了話,奴才再伺候您回客棧去。”

旁邊兒衙役愣了一愣,身側這個男人衣著不凡,其實倒也不是看不出是個做下人的,但是方才他也有耳聞,說這是齊王殿下貼身的心腹,齊王府最得臉的一個奴才。

王府那樣的地方,

他一輩子也沒見過,只是覺著,這個奴才實在了不得,怕是要比他們知府大人府上的總管還威風才對。然而眼下這個人畢恭畢敬的,卻是對著面前這個小姑娘

這衙役並不知魏鸞身份,所聽聞的也沒有那麽多,這後半天他是才上了職,先前聽了兩句,還是為著他守在大堂門口才聽見的。

眼下他喉嚨滾了兩滾,把口水一個勁兒的往肚子裡頭咽,等魏鸞他們那頭說完了話,一轉臉,就瞧見了這衙役臉上愈發恭謹起來。

這樣的人都會看臉色,魏鸞也不覺得多驚詫奇怪,只是覺著好笑,便淺笑出聲來,立時又感到不合時宜,收了聲不再多言。

魏子期無奈的搖頭,只是幾不可見罷了,示意了那衙役頭前帶來,倒也沒多同趙隼說什麽。

見到孫昶的時候,三個人彼此都吃了一驚。

孫昶的驚詫,自是為著沒料到能在這大牢中見到魏子期兄妹,而魏家兄妹的驚詫

魏鸞是最先出了聲的:“表哥你怎麽變成了這幅樣子?”

旁邊魏子期眉頭緊鎖,朝著衙役交代了兩句,便打發了他去,等到那衙役走遠了,他又再三的確認了,才重步回監牢內:“你這是受過刑嗎?”

此時的孫昶一身邋遢,衣服上還隱約見到些許血跡,而那血色早變成了暗紅,可見時日已久,並非新傷。

他原是盤著腿坐在床上的不,這也不能算是床。

牢房就這麽大點兒,三個人站進來已經覺得有些擠,中間還放著張破敗的桌子,上頭一隻黑瓷提壺,一隻已經缺了口的破碗,入眼滿是狼藉。

至於那所謂的床,不過是在牆邊拿四磚壘起的四四方方,魏鸞隱隱還能瞧見孫昶身下一張極薄的褥子下頭又露出的乾枯的稻草。

她一時哽咽:“表哥你就這麽著過了過了這麽長的時間嗎?”

孫昶心裡更不好受,受罪的畢竟是他自己,這會兒魏鸞話中染上了哽咽哭腔,他一吸鼻頭,先回了魏子期的話:“刑是剛被抓進來的時候受的,那會兒家裡不知曉,爹也沒有使銀子,杜啟崖為著和陳家的關系,大堂上沒少折騰我,傷也是那會兒留下的。坐牢的人,哪裡有人叫你清洗呢?後來爹從家裡趕來,上上下下的打點,銀子舍出去,好歹給我弄了些藥”

他一面說,一面拍了拍身下的褥子:“這石床睡覺硌的人後背生疼,我何時吃過這樣的苦,受過這樣的罪,剛住進來的那小半個月,幾乎徹夜難眠,加之身上有傷,還起過幾次熱,也算是我命大,從小跟著爹奔波跑生意,身體底子還不錯,總算是熬過來的。”

魏子期便明白了,嘖的咂舌:“所以這褥子也是舅舅給過杜啟崖銀子後,他吩咐人送進來的?”

孫昶說是,又想起他們的突然出現:“你們怎麽會到湖州來?是我爹到齊州去見過姑父嗎?”

魏鸞紅著眼眶點頭,想上前去看看他的傷,但是叫魏子期一把拉住了:“我爹生辰的時候,舅舅和舅母帶著妙微登的門,後來才說起這件事,爹再三的想來,總不能眼看著你喪命,坐視不理,所以叫我們請了齊王出面,一同到湖州來看看情形究竟如何。”

“齊王?”孫昶眼中一亮,可霎時間就又黯然下去,“爹和娘也是白費心思,還白牽連妙微的名聲,其實何必呢。人的確是我殺的,大堂上我也沒有不認的,花了這麽多的銀子,舍出去這麽多的人情,到了也未必能保全我一條命,說來是我不孝,吃了酒行事魯莽,這毛病爹說過多少回,從來沒當回事,也沒想過要改了,現在終於釀成了大禍。”

魏鸞越聽他說越是難過,他真的不是個紈絝子弟,更不會仗著有黎晏在,就一味的求饒喊救命。

是他做過的,他樣樣都認,真正是敢作敢當的好兒郎。

“表哥,本來我和大哥是不打算到牢裡來見你的,來的這一路上,我們也跟黎晏商量過,只是到了湖州後,事情有變,黎晏在知府衙門的大堂亮明了身份,要杜知府把這件案子的卷宗送到他手上,這案子”她音調一長,抿起唇來,“這案子他要接手,不再叫杜知府管,可是當初舅舅跟舅母上門,隱瞞了很多事情,也扯了謊,黎晏說未免日後麻煩,最好是找你問問清楚,當初究竟是怎麽個情形。”

其實她說隱瞞和扯謊,孫昶自個兒是能理解的,哪怕不知道他爹娘扯了哪些謊出來,他也能夠理解和明白。

在爹娘的心裡,他的命,總歸是要保全的,那對他不利的言辭,便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口。

孫昶長歎一聲,整個人往後一靠,就倚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地牢的牆壁是陰涼的,也只有這一絲陰涼,才能稍稍緩解地牢中的苦悶。

他長長的歎息,那口氣好似歎不完一樣:“你們想問什麽?”

他說完又自顧自的失笑搖頭,連看都沒看魏家兄妹:“其實大可不必問,我不是說了嗎,殺人償命,該我償的,我早就認了命,只是不能再在爹娘跟前盡孝,還要連累祖父與祖母,為我日夜懸心,你們”他終於正視過來,眼中已有了濕潤,“你們若是得空的時候,替我回家看看,也是好的。鸞兒,其實這兩年,祖父和祖母,很想你。”

孫昶此時眼底已然全是釋然,那樣的笑並不見淒苦,反倒成了最真心實意的笑容掛在了臉上:“祖母從前就總是說,你和姑母有七分的像,竟一點兒不像姑父,祖母那樣喜歡姑母,那樣疼愛姑母,兩年不見,她其實很掛心你的。”

這話似真非真,可魏鸞寧可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孫昶眼下已有了赴死之心,人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她更願意相信外祖母是真的掛念她,這些話,並不是他在惺惺作態,要打動他們兄妹的兩顆心。

魏子期大抵聽不下去這樣喪氣的話,沉了聲也黑了臉:“表哥,陳昱卿強搶民女在先的,你酒後失手打死了他,難道就真的該死嗎?你為什麽喪氣,又憑什麽認命?舅舅和舅母一把年紀,連表妹也在為你而奔走,如今勞動了一大車的人,連齊王殿下也驚動了,難道我們到湖州來,就是聽你這番話,就是為了看你表你這隨時準備赴死的決心的嗎?”

孫昶愣了愣:“不,如果能選,誰甘心赴死?可是子期,事終究不是出在你身上。換做是你,你願看著父母奔波,一家人憂心忡忡,再不得寧日嗎?便是救了我又怎麽樣呢?我不是涉世未深的傻小子,眼下把我救走了,來日人家便要說草菅人命。祖父一輩子沒野心,孫家便是富貴起來,也從沒有仗勢欺人的時候,他老人家的好名聲, 就該被我牽累嗎?”

“表哥,你怎麽能這樣想?”魏鸞也擰起秀眉,“難道叫外祖父白發人送黑發人,就是你的孝順了嗎?你既說起名聲二字,這也是我們今天來見你的緣故。我們先前也想過,憑陳家在湖州的勢力,倘或黎晏硬保了你,不要說孫家和我們家,就連黎晏,也只是落個名譽受損的下場,保不齊驚動了陛下,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她吞了吞口水,目光卻並沒有閃躲,其實每每提起當今天子,在魏鸞的心裡,總是有著七分的懼怕。

眼下她顧不上想那許多,只是清了一把嗓子,試圖把那樣的恐懼壓下去:“你去歲到湖州來做生意,下半年又來收茶時,把底下茶農手上的余茶價格壓了三成,這個數,比往年要低太多,可是人家卻賣給了你,表哥,這裡頭你是使了手段,還是人家心甘情願,願意交你這麽個朋友呢?”

她提起去歲收茶的一樁事,孫昶顯然驚詫,他原本平靜的那張臉上,顯露出不可思議來:“我能使什麽手段?你怎麽會這麽說?又是從哪裡聽來,我壓了三成茶葉價格的事?”

魏子期聽出不對勁兒來,嘶的倒吸口氣:“你沒有壓他們的價兒嗎?”

“湖州的茶農生意看著是做的不大,可每年到湖州收茶的人海了去,我哪來的那樣大的本事,把價格壓三成來談生意?”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親,點擊進去,給個好評唄,分數越高更新越快,據說給新打滿分的最後都找到了漂亮的老婆哦!
手機站全新改版升級地址:,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