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下落,失重,失重。
這是南宮炎現在的狀態,頭頂的光芒已經越來越,最後猶如米粒,直至消失不見。
在光明消失的最後刹那,一個手持黑色大劍的攝魂魔飄蕩了過來。
初時,南宮炎還對這造型越來越奇怪的攝魂魔趕到擔憂,但是慢慢地他也發現,這些只靠“吸吸吸”的攝魂魔對他似乎造成不了什麽傷害,於是他開始變得欠扁。
“來啊,來揍我啊,來殺我啊,我不想活了。”
“你們這幫廢物啊。”
“手裡的大劍是擺設麽?”
“別光吸我上面啊”
“”
隨後南宮炎連罵的心情都沒有了,因為掉了老半,他還在失重的狀態下筆直下落,靈力灌目之間只看到造型越來越奇葩的攝魂魔。
深不見底的深淵,除了黑沒有任何的色彩,這裡寂靜無聲,這裡每十個數就有一類全新的攝魂魔出現,嚴格的等級制度,沒有逾越,除了吸南宮炎,就只是在這麽暗黑的環境靜靜飄蕩。
南宮炎不覺得它們可怕,甚至有些同情這些攝魂魔了。
“太可憐了,這些怪物一直待在這種地方。”
“怎麽還沒到底啊?”
“我餓死了。”
南宮炎就這樣一直下落,腦袋空空,饑腸轆轆,等到最後甚至有點虛脫了,再這樣不摔死也要餓死了。
一代宗主,就這樣餓暈了,恍惚之間,一個女子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呀,好俊俏的男兒郎,竟然一直到了這裡。”
等南宮炎醒來,隻覺得自己枕在了一團柔軟上面,剛想起身,就有一雙手按住了他的胸口,“不要亂動,你剛剛醒來,受這裡能量的影響,神魂有些不穩,不可亂動。”
那聲音很明顯是一個女子,語氣溫柔,南宮炎隻料定必然是一個絕頂的美人。
“外面的世界果然很精彩啊,當真處處有仙子,古人誠不欺我啊!”南宮炎心想。
南宮炎剛想靈力灌目,那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一根手指抵在了南宮炎的鼻尖,“不可動用靈力,很危險,公子暫且歇息一下。”
“哦,不知道姑娘芳名,生南宮炎,乃烈焰宗少主,未來烈焰宗唯一的繼承人。”
“呵呵。”
女子輕笑,南宮炎聽得這銀鈴般的笑聲,當真是無法自持。
片刻之後,南宮炎才發現腦後傳來的柔軟竟然是女子的玉腿,鼻子輕嗅甚至可以聞到身旁女子身上的清香。
南宮炎覺得有些唐突,故而堅決坐起,但是內心有如百蟻撓心,胸口更是鹿亂撞,少年不知情滋味,隻道這深淵絕地特殊的能量果然有些詭異。
“姑娘還是不能透露姓名麽?”
南宮炎舉目四望,這裡確是漆黑一片,如果不用靈力灌目,當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我我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
南宮炎心道:莫非這姑娘無父無母?還是這姑娘失憶了?
“姑娘是一直生活在此麽?”
“嗯,自打記事起來就在這裡了。”
南宮炎:這姑娘也太慘了吧,在這暗無日的地方生活了這麽久。
南宮炎:“那你在這裡生活了多久?”
“六七百十年了。”
南宮炎:“你受苦了,姑娘,以後我來保護你。”
“嗯。有勞公子了,這裡好可怕的。”
“不怕不怕,那些怪物見了我跑都來不及。”
“呵呵。”
此後,南宮炎就開始了和這位“深淵姑娘”的深淵之旅。
南宮炎還很貼心地給這位姑娘起了個名字槳婉君”。
婉君對這裡輕車熟路地,
雖然黑暗但是行動起來卻頗為靈活,這讓南宮炎很是驚訝,細想之下畢竟這姑娘已經在簇生活了十年,又是一陣心疼憐憫。南宮炎餓的不行,婉君就找到一片蘑菇田給他吃蘑菇,不煮不烤,南宮炎第一次發現原來生吃蘑菇也這麽美味,特別是婉君這個姑娘采來的就更美味了。
補充了能量,南宮炎覺得頭沒那麽暈了,剛要動用靈力,卻又被婉君阻止。
南宮炎嫌棄這裡黑,婉君馬上帶著他來到了一塊發光的蘑菇田裡,那裡面每一朵發光的蘑菇都有一張床那麽大,而且這床彈性好且結實。
有了光源,南宮炎就想一睹芳顏,但是婉君卻帶著一層黑紗面罩,讓南宮炎只能看到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但是婉君輕柔的體態,曼妙的身姿,修長的手指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經把南宮炎迷得神魂顛倒了。
就這樣休息一夜,南宮炎好歹是適應了。
之後的日子,南宮炎是每吃各種蘑菇,然後安慰眼前的“弱女子。
“不要怕南宮哥哥很快就帶你出去看看這花花世界,鴛鴦蝴蝶。”
“呵呵。”
當然,他也沒有放棄尋找出去的路,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從滿懷希望變成迷茫,最後到絕望。
這裡是黑暗的世界,這裡是冰冷的世界,頭頂偶爾傳來風呼嘯而過的聲音,那是攝魂魔遊蕩掀起的波動。
婉君看著南宮烈一點一點開始變得不活潑,內心也有點難過,於是蘑菇開始變得豐富起來,豐富的不僅僅是口味還有色彩,甚至還有一些別的功效。
此後的南宮炎像是接受了命閱安排,直到有一,在發光的柔軟蘑菇床上,龍精虎猛的南宮炎在婉君熟睡之後,揭開了那層面紗。
啊!鬼啊
事實證明,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但是婉君啊,確實是醜。
她醜的很有創意,她醜的驚動地,她醜的讓人沒了陽氣,她醜的讓太陽燒掉整個太陽系,她醜得讓人類不敢再生育。
南宮炎確實是不敢再生育了,但是婉君卻已經懷孕了。
那斷日子,南宮炎很想死卻又不敢,少年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他離她至少五米遠,但是再過了一會兒,南宮炎忽然覺得怎麽樣這也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於是心軟的他想再牽回她的手, 畢竟她從未過自己貌美如花。
但是當南宮炎看到婉君那隆起的腹時,他更加害怕地跑開了。
甚至他都不知道為何要跑。
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恥感爬上了南宮炎的心頭。
七七四十九,一聲嬰兒響亮的哭聲將南宮炎重新吸引回了婉君身邊。
他確定了婉君不是人類,但是這個孩子肯定是自己的,畢竟這裡只有他們兩。
那一晚,婉君非常開心,孩子像他,很好看。
她不在隱藏自己的身份,深淵女王的孩子出生,注定要受到整個深淵所有攝魂魔的朝拜。
鋪蓋地,形形色色的攝魂魔,俯首貼地,朝拜被婉君雙手舉起的南宮烈。
看著地底的一眾“怪物”,南宮炎立志就算是死也要帶著自己的兒子離開這裡。
南宮炎熾熱的眼神,被婉君察覺。
此後,婉君將一條金腰帶放在了南宮烈的身邊,獸王腰帶在這裡竟然作為了孩子的玩具。
南宮炎一直在試探各種方法,他每晚潛心修煉,照顧南宮烈,勉為其難地婉君睡在一起。
那段時間該是深淵女王最開心的時光,只是南宮炎不時抬頭的動作,為這份難得的幸福埋下了陰影。
南宮炎發現獸王腰帶的作用時,內心是複雜的,這件靈器甚至可以禦空飛行,裡面存有各種飛行類異獸的獸魂,南宮炎多次嘗試後,在深淵女王熟睡之後,帶著南宮烈離開。
出了深淵,南宮炎沒有回頭看,此生也再也沒有去過金陵城。
深淵內,本該熟睡的深淵女王,只有眼角有一滴晶瑩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