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世界靈氣如此稀薄,恐怕法術的威力會大大削減!”
剛剛到達這片土地,周奇便感受到難受,就如同魚兒上了岸,再也不能得心應手,沒有了充裕的天地靈氣作為支撐,他這個築基境的修者使用法術隻能動用自身的法力,那樣消耗很大。
“若是煉氣境修者來到此地,恐怕就和凡人無疑了,幸虧我煉氣煉體同時修煉,煉體也到達巔峰,一身實力不會削減太多。”
站在一處山坡之上,周奇觀察著周圍環境,嘴中喃喃。
“那裡是?”周奇視線向下,望向山坡下十數裡的山林內一處空地,那裡有許多黑點移動。
定睛一看。
遠超凡人肉體的他眼睛比獵鷹還要銳利,一下便把將那處空地景象看個真切。
“有意思,是武林大會嗎?”
“是要爭奪武林盟主的寶座,還是消滅魔教的動員大會?”
“去看看。”
周奇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腳尖掠動,便準備啟程。
布置傳送陣最佳地點還要慢慢尋找,至於這個世界的消息,還有比四海為家的武林人士知曉更多嗎?
……
秋風吹,戰鼓擂。
林間空地上,架起了擂台,拉著一條巨大橫幅,上面書寫著筆走龍蛇的大字。
――聚義士,誅閹賊。
身披著長袍短掛的武林人士,匯聚在擂台旁,一起看向台上,台上一紅衣大漢喊話。
“謝謝各位行走江湖的豪俠來參加武林大會,當今朝廷糜爛,民不聊生,只因為閹黨當政,蠱惑皇上,貪汙作亂,顛倒黑白,禍害了西山黨的勤政愛民的大人。”
“隻要除去閹黨,迎回西山黨諸位大人,皇上一定能在西山黨諸位大人輔助下,將天下治理的條條有理,還大吳一個國泰民安,還百姓一個安居立業。”
“除去亂國閹黨,迎回西山大人。”台下人群個個義憤填膺,似乎宮中閹人殺了爹媽,恨不得當場砍殺幾個閹人才肯罷休。
“諸位,肅靜,聽我一言。”看著氣氛醞釀的差不多,紅衣大漢招手讓手下維持秩序。
待到台下重歸於安靜時,紅衣大漢向前一步,正視眾人的目光,清清嗓子,義正言辭道。
“如今閹黨得勢,那些普通的閹黨固然可恨,但最可恨的是閹黨首領,大內提筆太監王不進,這閹賊仗著皇上寵幸,大肆收攏權力,陷害忠良,魚肉鄉裡。”
“欲要剿滅閹黨,必先誅殺此僚,若是有人能誅殺此僚,我忠義莊願意拿出十萬兩白銀,西山黨諸位大人也會重重酬謝。”
“白銀十萬兩!”
“西山黨大人的酬謝!”這兩句話,宛若一滴水進入油鍋,台下武林人士都沸騰起來,個個激動萬分,眼睛都紅了。
那個武林人士不追求名利,如此名利雙收的好事,誰人不願意去嘗試。
失敗固然會死,但也能留下誅殺閹黨的好名聲,成功更是能夠獲得十萬兩雪銀,並且得以認識西山黨的大人,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莊主,那王不進久居大內,更是有三千禁軍隨身守護,我等如何才能誅殺那閹賊!”有一人挺身而出,說出了眾人心中的想法。
“是呀,如何誅殺那閹賊,還請莊主告知。”更多人附和道。
“計策自然是有的,且由我慢慢告知。”紅衣大漢賣了個關子。
……
“彥兒,我們走。”台下掀起浪潮的同時,
一個中年婦人卻是連連皺眉,拉扯了旁邊一少年的衣裳,輕聲道。 “師父,為何要走,我們應該聽忠義莊主講下去,誅殺閹黨,行俠仗義,我輩武林人士義不容辭。”少年目露疑惑,但還是跟著師父向後離去。
“朝廷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閹黨也未必壞到骨子裡。”離開擂台范圍,走到一不見人影的林地,中年婦人才開口為徒弟解惑。
“不過這忠義莊號召武林人士,誅殺太監王不進,卻是不安好心。”
“為何,我看聚義莊主人很好,平日裡在武林中名聲也相當響亮,有義薄雲天的稱號。”
“義薄雲天,哼哼,如果奸淫生死兄弟妻兒也算義的話,的確夠義薄雲天。”中年婦人不屑道。
“不會吧!”少年瞪大了眼睛,充滿不可思議,想必江湖上的傳言,少年更相信照顧自己長大的師父。
“就是如此,聚義莊主表面光鮮,背後的齷蹉可不少,隻是用金錢權勢擺平罷了,我帶來你參加此會也是讓你長些見識。”
“這些武林莽漢也是頭腦簡單,提筆太監何許職位,堪稱太監第一人,自古大內出高手,那王不進能混到提筆太監的位置,一身武功定是深不可測。”
“彥兒,你沒看見,那眾多武林人士,並沒有一個大派子弟,顯然他們是得到風聲,知道這聚義莊的伎倆。”
“等著讓那些武林小魚小蝦,去送死呢!”
“在朝廷弓弩火器的面前,他們三腳貓的功夫,死定了。”
“這江湖最險惡還是人心。”說著說著,中年婦人歎了口氣,像是想起些不堪回首的過往。
“師父是想起那個負了師父的男人嗎?”少年關心道,從小他就聽師父時常提起一個拋棄師父的男人。
“不是。”中年婦人搖頭,耳旁卻是突然傳出一陣笑聲。
“是誰?”中年婦人以及少年肌肉頓時繃緊,拔出隨身攜帶的刀劍,警覺看著周圍一草一木。
隔牆有耳,剛剛他們那番話,若是別有用心之人聽去,假以宣揚,怕是會惹來禍事。
不如…
“二位在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君子行為。”
中年婦人以及少年急忙看向聲音傳來處,只見一錦袍少年從山林中緩緩走出。
衣著亮麗,步伐穩健,行走在山林卻不沾染一分泥塵,甚至連半點汗水都看不見。
高手!返璞歸真的大高手!
中年婦人緊張的看著眼前的錦袍少年,右手抓住徒弟的衣裳,隨時準備將徒弟丟出,搏命一擊。
“閣下是何人?”
“一個過路人,看見你們在山林暢所欲言,覺的感興趣,便過來和你們打個招呼。”錦袍少年淡淡的笑著。
“我警…”
“別胡鬧!”待著師父身邊的被稱為彥兒的少年,剛想說話便被師父打住,狠狠瞪了一眼,變成白菜焉了下去,他明白師父眼神蘊含的意義。
“閣下可要將我和徒弟的戲言告訴忠義莊主?”
“不會。”
“那就好!”中年婦人小心翼翼和錦袍少年說話,聽到錦袍少年不為難,心中松了口氣。
“敢問,閣下是要去武林大會?”
“不錯,去看看熱鬧。”錦袍少年回答。
“閣下小心點,主持武林大會的忠義莊主可不安好心。 ”中年婦人提醒道。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錦袍少年接過忠告,剛走半步,像是想起什麽,出聲道:“對了,你們要小心些。”
“來之前,我好像看到,你們離開武林大會時,似乎有幾個人尾隨在你們身後,剛剛好像又恰巧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記得,待會解決一切後,遠遠的離開這裡,這裡待會太熱鬧了。”
錦袍少年離開了,就像來時一樣沒有半點聲響。
望著朝自己二人走來的幾個魁梧大漢,中年婦人看向身旁的徒弟,握緊了手中的劍。
“彥兒,好好保護自己,今天你要見血了。”
“知道了,師父,彥兒早就等待這快意恩仇的一天了。”彥兒的眼中冒出火焰,率先出擊。
“這瘋狂的性子。”中年婦人感慨,提劍跟上前去。
片刻後,山林中多了幾具屍首,而婦人少年身上也新添幾道傷痕。
“遠遠離開這裡,待會太熱鬧了。”包扎傷口之余,中年婦人回想起錦袍少年的最後幾句話,又看了看周圍的山林。
太安靜,安靜的詭異。
仔細想想今天都未曾見到過山中野獸,這種種跡象古怪萬分。
“彥兒,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像是知道些什麽,中年婦人的臉色發白,托著受傷身軀便要離開。
“這些屍首不用處理嗎,萬一被忠義莊的人發現。”彥兒說道。
“顧及不了太多,速速離去。”中年婦人連道。
很快,二人便尋找山間一條偏僻的小道,匆匆離開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