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
這是來到南方前周奇給皇帝的建議,如今大吳朝廷內有災禍不斷,外有遼國虎視眈眈,實在經歷不起太多的戰爭,若是能夠成功招降叛軍,也能減少些戰爭帶來損害。
“招安?”從周奇口中聽到招安二字,在場的各路叛軍將領心緒不斷,若是能夠能夠被招安當上一方官員,享受榮華富貴,也不失為一條後路。
只是現在朝廷軍隊疲敝,他們起義義軍又連連勝利、打下了數個郡縣,若是與朝廷對峙,裂土封侯,光大門楣豈不快哉。
“招安,”朱浩低語,暗暗思索,抬起頭顱看著眼前空地上的周奇,義正言辭道:
“這不可能,如今大吳最精銳的軍隊正在北方監視遼國虎狼之師難以南下,我義軍在南方所向披靡,正是攻克南地最高時機。”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周堂主美意我心領了,只是南方的百姓卻是不能再由昏庸不堪的朝廷統治了。”
“周堂主還是請回吧,義軍將士不會有半點阻擋。”
說著朱浩對著周奇抱拳施了一禮,言下之意就是讓周奇早些回去,否則在大軍的刀斧之下,任你是先天高手也會寸步難行。
周奇卻是沒有接下這一禮,卻是身形閃動化作一道流光,出現在軍陣之中,起義軍將領們的身邊,令他們驚訝之余,多了些心顫。
“招安一事,於朝廷於百姓於你們起義軍都是有利,如此三贏局大將軍為何不願意。”
周奇視周圍兵卒於無物,徑直走到朱浩的面前,拍了拍後者的肩膀,令的在場將領兵卒心中掀起巨大的波瀾。
周奇能夠在軍陣中閑庭信步,豈不意味著他能夠輕易拿走在場任何人的腦袋,還不發出絲毫動靜。
如此手段,就像是從話本書籍走出神明一般,令的眾人心生敬畏。
“也罷、也罷。”周奇看到周圍微微發愣的將領兵卒,暗暗的歎了口氣,將目光轉移到了朱浩身上,開口說道:
“你們都是大吳的子民,都是活不下去才被迫走上造反的道路。”
“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和你們打一個賭。”
“賭些什麽,賭注又是什麽。”朱浩見識了周奇能力,知道眼前這位演武堂堂主的能力,明白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神情低落,頗有些無奈的問道。
“先說賭注,你們贏了,我便不再親自出手乾預叛軍和朝廷軍隊的事,輸了你們自然得乖乖招安。”
“倘若你們輸了又不接受招安,那本堂主手也就不得不沾染鮮血。”
說著,周奇眼中放出了懾人光芒,無形中散發築基境生命的氣勢讓將領兵卒們心中一窒,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凡人、先天(準煉氣),煉氣,築基境。
周奇的境界、生命層次比起這些先天之下的凡人來說高上太多,就像是繈褓嬰兒碰上荒古的凶獸。
“賭注一事,我等已經明白了,還請周堂主告知賭約是什麽。”有了周奇的震懾,這些人都小心翼翼的很,生怕惱怒這位強大的存在。
見到眾人如此反應,周奇暗道事情還在他掌握之中,朗聲開口說道:
“三日後,安南城城門前,我會派出演武堂的精銳和起義軍的高手比武。”
“我相信,以各位的門脈一定找到能夠戰勝演武堂精銳的江湖高手。”
“屆時,就恭候各位的到訪了。”
說出賭約後,周奇毅然轉身,
在眾目睽睽之下,踩踏著空氣離去。 賭約已經設下,倘若在場將領違約,自己自然會讓他們嘗到修者的手段。
其實,若不是擔憂叛軍失去將領約束,周奇早就一舉將這些將領解決。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這些因為活不下的起義軍的叛軍流民就如同蝗蟲一般可怕。
望著周奇踏空離去身影,在場眾人面面相窺,許久才回過神來。
“這還是人嗎?站立不動,單憑內力就能夠震退我等,又能夠踏空而行,這等實力說是仙神也不為過啊!”起義軍將領紛紛感慨,又對周堂主要求三日後城門前比武有些不知所措。
三天的時間!
起義軍那裡有三日的糧草,但是有這位存在,他們明日也不敢再去攻城。
那只能派遣軍隊,在山林中全力搜尋一切能夠食用的食物,撐過這三日的時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
“再不濟,就只能率眾步入深山老林,等待卷土重來。”
“無論如何,百姓也不能繼續生活在大吳治下,飽受生活困苦。”
周奇離開後,起義軍大營中重新歸於平靜,只是巡守山林的暗哨變得更加密集起來。
待到兵卒安睡後,朱浩站在營地的中央,獨身一人望著天空發呆。
周奇的強大實力,打亂他的計劃,令的這位起義軍的首領心神雜亂,原本清晰可見的美好未來,也變得逐漸模糊渾濁起來。
一切都亂了,都亂了套了。
那演武堂堂主,那位少年究竟是誰?
為什麽他會突然出現大吳, 突然出現燕南山下,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的同時,還知曉如此都秘術,更選擇輔佐大吳的小皇帝。
朱浩可不認為,京城中皇帝用來斂財的琉璃香露工坊是皇家的秘術,大吳開國皇帝可不是世家財閥,僅僅只是個農民出身,若是有家傳秘術,那裡會安當地理刨食的農民。
那麽便只有周堂主了,他身上的秘密真是多的可怕。
至高至強的自身修為,富可敵國的奇珍秘術,以及目前越來越容易修煉的天地環境。
朱浩是起義軍的首領同時,也是武林中一流高手,對於最近天地間變化十分敏銳。
“他還會做些什麽?”朱浩微咪著眼,不由想到。
……
另一邊,安南城城牆上。
“老周,此番前去起義軍營地,收獲如何?”站在城頭上,江斌看著歸來的周奇笑著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去起義軍營地?”周奇翻身上牆,坐在城牆上,反問道。
“和你做朋友怎麽久,我會不知道你的心思?”江斌笑道,以前他和周奇在一起修習時,可吃了不少的苦頭。
“收獲還行,達到預期的效果。”周奇隨口說道,也是沒有和江斌細說。
前往營地,震懾起義軍,穿個消息,對於他二人而言,再簡單不過,沒有必要細說,三日後,自然就清楚。
周奇不說,江斌也沒有多問,只是呵呵的傻笑,他來到此界不過是滿足當官管事的願望。
至於是當哪一方的官員,他都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