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招了招手,油鼠退到弓弩手身後,下達了命令。
面對東廠督主和深不可測的演武堂主,油鼠心中還是發虛,不敢上前硬敵。
隨弓弩手扣動扳機,無數箭矢傾斜而出,朝著對面眾人疾馳而去。
他們不死,也該重傷了吧,這東廠和演武堂也是愚蠢,看見眾多弓弩手,也不尋個掩體躲避。
懷此想法,油鼠朝著對面放眼望去。
“這、這、這?”只見呼嘯箭雨中,對面的敵人依舊完好無損的站立在那,那些箭矢仿佛撞到了無形的壁壘,盡皆在演武堂東廠眾人身前一面停下,嘩啦啦的落在地面。
而站在敵人面前的人則是那東廠的督主,天字號第一奸賊——閹黨王不進。
“內氣成罡,這是傳說中的先天高手。”
“我命休矣!”油鼠感覺額頭一涼,用手去摸,便發現自己眉心出現一窟窿,鮮血不停的流淌。
撲通!油鼠一頭栽倒在地,偌大的身軀在震的地面都顫動。
“油鼠頭領死了!油鼠頭領死了!”一眾弓弩手都驚慌失措,望著一指擊殺自己頭領的東廠督主,一個個都瞳孔猛縮,面如死灰。
“投降!投降!督主大人,我投降!”
“我知道油鼠的晶瑩財寶在那裡,足足有數萬兩銀子,還請督主繞我一命。”
鼴鼠們本就是三教五流中黑暗人物,為了利益而成為鼴鼠,匯聚在一起,本就不是意志堅定之輩。
所謂樹倒猢猻散,油鼠這一顆大樹傾倒,他們這些猢猻自然選擇苟活,依附新的大人物。
而代表朝廷黑暗的東廠,則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一個個便爭相阿諛奉承,訴說著自己是被迫的,在這陰暗的地底遭遇多少委屈,幾番忍辱負重,等待著東廠的到來。
果然一群狗東西,平日欺壓百姓,到頭來變成苦主。
王不進冷笑著,正待開口,一旁的角落中卻是傳來一道陰狠聲音:
“哼哼,你們這些阿諛奉承之輩,頭領死前一個個奉承,頭領死後便人走茶涼,投靠東廠的賊人。”
油鼠手下也不是沒有忠心之輩,那些從小便生活在地窟中由油鼠一手帶大的鼴鼠,便是忠心油鼠之輩,他們早就被洗腦,內心刻下忠於鼴鼠的痕跡。
說著,站立在最遠處幾隻鼴鼠,目露瘋狂,用力拉下附近機關。
“糟糕,他們這是要拉動機關,屆時關閉鐵門將會有十余顆巨石落下,將地表砸穿,我們都會掉落在深淵。”鼴鼠的叛徒們看見那些人動作,連忙大喊道。
“掉落深淵?”這下子,不僅演武堂的眾人,就連東廠督主都慌了神,連忙道:
“這巨石有多大,能夠擊穿地面岩石?”
“巨石有萬斤之重,非人力所能敵,若是不能在地面坍塌之前打開石門,我們都會墜落萬丈深淵。”鼴鼠的叛徒們望著東廠督主,而演武堂東廠眾人也是如此,望著督主堂主二人,目光充滿希冀。
如果能活下去,誰願意去死!
“萬斤之重,擊開石門。”東廠督主心中略微沉吟,將那些目露死志的瘋狂之輩打死後,站立在已經落下石門面前,便是內氣充盈,狠狠的朝著石門打去。
嗡嗡!石門微微動搖,上面出現一道細小的裂紋。
還好,能夠打穿,這石門可不是磚石砌成,乃是有一整塊岩石雕琢而成,比起磚石還要堅硬數倍。
老實說,
他也沒底。 收回手掌,東廠督主望著石門,深吸來一口氣,接連著出手,肉掌猶如潮水般不停出擊,轟擊在石門,發生巨大的聲響。
轟轟轟!
此刻,巨石已經突破機關的束縛,帶著棱角從洞穴頂端砸落而下,帶著莫大的巨力撞擊在岩石之上,將地面都砸出了道道裂紋。
嘩\啦!
地表漸漸龜裂,裂痕中傳出嗖嗖陰風,讓人想起地底的深淵,不寒而栗!
快走洞穴邊緣,避免被跌入萬丈深淵。
此刻,在場的眾人都心生出這樣的想法,期盼著堂主督主能夠解決這些巨石,就他們一條性命。
轟隆!
就在地表出現裂痕,岩石不斷落下砸落地面時,關閉許久的大門打開了。
而東廠督主的額頭上也出現了點點細汗,顯然硬生生的打開石門,讓這位先天高手都有些消耗。
這石門竟然有半米厚!
通過被鑿穿石門,看著石門上刀削斧鑿的痕跡,眾人對於東廠督主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
先天境界,竟然如此可怕嗎?這等境界的高手,真的能夠靠人數堆死嗎?
搖了搖頭,眾人走進了石門,看見石門之後的場景,神情有些恍惚, 緊接著便是一腔怒火湧上心頭。
只見石門背後,視線可及之處,關押著大大小小數百名婦女兒童,他們大多衣衫襤褸,面目無神,眼瞳中都充滿了灰暗。
他們其中一些人甚至失去了手腳,整個人匍匐在地面,舔舐著碗中水一般的稀粥。
見到眾人前來,他們大多不動聲色,等待著宣判,而剩下一些能夠動彈的人,看到身穿朝廷官府的眾人,更是目露惶恐。
“又帶了些官兵前來,說吧,這次又要演什麽戲,有什麽好處,能夠吃上肉嗎?”一牢籠中女子吐出口吐沫,目露譏諷道。
“這裡是那裡?”聞言,周奇卻是走到了那女性的監牢前,隻覺著有些眼熟。
這不是第一次降臨此方世界遇到師徒二人的師父嗎?她的徒弟在演武堂中,她怎麽會在這裡。
雖然面前的女子不複之前那般綽約多姿,頭髮亂糟糟,衣衫不整,但是眉宇間的那股氣息卻是沒有改變,或許是在這片幽暗之地呆的時間尚欠的緣故。
在這方陰森鬼魅環境下,只有真正的苦修者才能處之坦然,保持平和淡然的心境,而眼前這女子,雖然清奇,但周奇不認為她是這樣的苦修者。
“你是那日的錦衣少年,你怎麽會在這裡。”
“還有東廠。”抬起頭,露出有些泛黃的面孔,女子認出眼前的少年,同時目光微移看到了那些衣冠楚楚的東廠廠衛。
“小彥…”女子眼神一瞥,卻是看到此刻不想看到的人,眼神中閃過一抹慌張,連忙用監牢中稻草捂住臉龐,蜷縮在監牢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