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客廳內
菲傭渾身是血的躺在地板上,不時抽搐兩下,喘息兩聲。
吳臨倒了杯酒,目光冷漠的看了眼地上的菲傭,面色不耐,“趕緊滾,不然打死你....”
菲傭咳出口血沫,神色畏懼,聽到他的聲音身體都不可控的顫抖了下,隨即掙扎著向門外爬去,在地上留下一連串的血印。
“低劣的人種。”
吳臨仰頭把杯中湛黃的酒喝完,發泄一通後,他逐漸冷靜下來。鍾正國這幫警察怎麽會好巧不巧出現在這兒?難道是老刀擄許山的時候恰巧被人撞見?
老刀這個人,他很清楚,心思細膩,下手狠辣,絕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到底是誰報的警?
吳臨皺眉沉思,忽而想到了許山....
鹹水兒是許山的老婆...有沒有可能是他的亡魂在作祟?
想起上回死了幾個月的許山忽然給他發了條警告的微信,結合剛才警察及時趕到救了鹹水兒,難道說冥冥中許山的鬼魂在手護著她?
“呵呵,鬼魂,要真有這回事,我也能讓你魂飛魄散。”
吳臨輕哼了聲,馬上否定了這個荒謬的可能。
“鹹水兒,越來越有意思了。我會讓你跪著來求我的,首先,就從你的家人開始吧............”
吳臨在血腥刺鼻的客廳開懷大笑,面孔扭曲。
啪嗒啪嗒,
背後忽然想起一陣腳步聲。
吳臨沉著臉,暴躁的說道:“難道傑西沒跟你們說不要來打擾我嗎?”
背後沉默。
“滾,不然就剁了你們去喂狗。”
背後仍舊靜悄悄的,吳臨面色驟冷,回過頭,神色一愕。
“你是誰?”
他平靜的看著面前掛著淡淡笑意的一個青年。
“警察是我叫的。”
對方的聲音很平靜,戲謔中又壓抑著些許的憤怒。
“哦。”
吳臨頓時繃緊了神經,對方既然報警成功救走了鹹水兒,理應是繼續藏在暗處才對,現在忽然現身.....必定是來者不善。他暗暗調勻氣息,全神貫注的盯著對方,只要有任何異動,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應對。“你這種人很危險,所以,我不放心,又回來了。”
站在暗處的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自顧走到正前,優雅的拿了個杯子倒了半杯酒,拿在手心輕輕搖晃。
這種不以為意的姿態讓吳臨很不爽。
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擺譜。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察覺到一絲危險。
吳臨不動聲色的在沙發上挪動,在沙發最頭上,有一把他藏的聯托卡列夫手槍。這把槍是被當做收藏品放在這兒的,和國產的54式手槍不同,這是真正的老貨。
青年背對著他搖晃著酒杯,輕歎了口氣:“好好做個紈絝子弟多好,偏偏要搞那麽多事情。”
“那又怎麽樣呢?”
吳臨手伸向沙發縫隙,手中一陣冰涼,面色一喜,一揚手拿著槍指著對方,獰笑道:“你話很多知道嗎?有說話的功夫你早就能弄死我了。可惜.....”
青年轉過身,笑的很燦爛,“可惜什麽?”
“說,你是誰?鹹水兒的情人?許山知道嗎?還是說,他沒死的時候你就給他戴綠帽了?哈哈哈哈哈.....”
吳臨握著槍,心中大定,面前的人給他一種極強的壓迫感。要不是槍在手,
他還可能真就慫了。 話剛說完,一直優雅淡定的青年臉色變的非常難看。
“生氣了?被我說中痛處了?”吳臨冷笑著。
青年往前走了一步,神色冰冷的盯著他。
“你他媽再往前一步試試?”吳臨的手指扣在扳機上,眼神中透著一股執拗的瘋狂。
青年饒有興味的看了眼他手中的聯托卡列夫,身形一動,迅如閃電,吳臨隻覺脖子一仰便遭受到重擊狠狠的砸倒在地上。一隻腳重重的踩在他握槍的手上。
“小孩子玩玩具嗎?”
青年搖搖頭,氣勢陡然一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吳臨。
如山嶽般沉重的氣勢撲面而來,吳臨心中一顫,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青年抬腳踹在他的褲襠上,淡淡道:“還有下次,我不介意殺了你。”
客廳中,
吳臨蜷縮在地,額上冷汗直冒,他的下體遭到重擊,已然是廢了....
對,他清楚的知道,那玩意兒沒用了。
青年那一腳的力道直接把他下體給踹爛了。
“你會死的....你會死的....”
.....
“我一定會弄死你們的...”
......
清脆的鬧鈴聲把許山吵醒,昨晚回來太晚,怕生物鍾紊亂,特地調了幾個六點多的鬧鍾。睡眼惺忪的在被窩躺了會兒,他揉了揉眼睛,一絲不掛的從床上起來,挑了套淡粉的內衣褲,換了身網球運動服。
洗漱完畢,直奔鎮上。
徐缺還在鎮上酒店等著,今天要去他家,所以得早點過去。
等許山到了鎮上酒店,恰好看見徐缺提著東西在辦理退房。
這家夥以往都是睡到日上三竿,今兒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起這麽早呢。”
許山攏了攏額前的秀發,笑吟吟的站在門口目視著徐缺出來。
他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看了眼短裙、運動衫加白色運動鞋組合的許山,笑道:“習慣了!昨晚睡的可好?”
“挺好的。”
許山不想提及昨晚的事情,隨口敷衍。
而且,他昨晚確實睡的挺好,大概是奪舍鹹水兒以來最香甜的一覺。
“現在還早,我請你吃個早點吧。”徐缺紳士的發出邀請。
“我是東道主,還是我來吧,而且你也不知道哪個店的好吃。”
許山連忙拒絕。換做以前他倒是能坦然接受,男人之間很少在意這些小細節,可他現在是以鹹水兒的身份行事,可不能大大咧咧的失了禮數。
他帶著徐缺找了家破破爛爛看著分外寒磣的小店,跟老板要了兩籠小籠包,兩碗豆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徐缺坐在他對面,目不斜視,目光從店內客人中一掃而過。
“這裡的小籠包和包子鋪的肉包不同,都是上幾代傳下來的手藝,試試看。”
“好的。”
徐缺嘗了口包子,點點頭,讚歎道:“老手藝人的手藝確實非同凡響。”他說著話,眼睛卻盯著許山背後的一桌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