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曹公公莫怪，陛下的隆恩，莊凱粉身碎骨，無以為報！”

曹化淳的話也驚醒了正在胡思亂想的莊凱，趕緊對著京城的方向彎腰拱手施禮。

“張督辦，陛下的交待我也差不多說完了，咱家這次出來，一個是宣旨，另外則是想看一看這造船廠的進度如何了，雖然承恩的呈報很詳細，不過既然咱家來了，也想親眼看看這宏大的工程到底是怎樣?”

的確，王承恩幾乎每天都會將工程的進度快馬送進宮裡面去，但以崇禎皇帝的性子，看著這一封封的喜訊，肯定早就心癢難耐了。可是他沒辦法也沒那個時間親自過來看，所以讓曹化淳順便替他自己巡視一下，只不過曹化淳可不敢說這是崇禎皇帝的意思。

“曹公公能夠親自前去視察，那敢情好，只不過公公車馬勞頓，是不是應該……”

反正莊凱也知道王承恩的呈報肯定都是實話實說的，所以也不怕曹化淳去看，不過該有的客套還是得說的。

“張督辦，倒不用，咱家雖然這年紀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可這點路還不在咱家的話下，如果督辦大人方便的話，我們這便去看看，如何?”

的確，曹化淳雖然已經步入中老年，但是這家夥不僅有文化，而且從小也練過武，不說有多厲害吧，但從北京到天津衛這點路對他來說真不是一種負擔。

“曹公公，就請吧，也不知道曹公公是想先去兵營看看還是直接去造船廠。”

雖然曹化淳從來到現在，一直沒有提過廠衛隊的事，不過莊凱看來，對於崇禎皇帝來說造船廠只是讓他感到興趣，他應該更關心的是那1萬規模的廠衛隊。

畢竟帝王之心都是如此，這1萬人的規模跟大明的整體軍隊比起來人數並不多，不過天津衛畢竟是天子腳下，因為他之前的命令，所以這支部隊其實已經處於半脫離他掌控的狀態，所以可能會有些放心不下。

“這倒是不用，不過既然督辦大人提到禦海衛的事，咱家倒是得誇一下督辦大人。”

然而事實證明莊凱的確是想多了，曹化淳居然一口便回絕了莊凱的建議。

“曹公公這是為何?”

對於曹化淳此舉，莊凱確實很意外，所以搞不懂曹化淳又要誇他什麽，禦海衛剛剛成立，人手也剛剛選拔，到底是什麽事情值得這曹化淳誇讚自己的?

“張督辦做事出自本心，自然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麽龍顏大悅的好事，不過陛下明心乾斷，自然能體會督辦大人的良苦用心，其實這不是咱家要誇你，而是陛下很高興您為陛下所做的一切。”

雖然曹化淳這句話裡面並沒有說出實質的內容，但莊凱立馬就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

“原來曹公公說的是這件事啊，這本該是做臣子的本分，陛下視我如知己，張凱豈能做那種沽名釣譽之事，而且張凱也懂得，如非國事艱難，陛下恐怕早就這樣做了，何須張凱多此一事。”

沒錯，曹化淳說的就是張凱用崇禎皇帝的名義在災區賑災的事，雖然現在民間已經知道出錢的是莊凱，可崇禎皇帝的名望也同樣是水漲船高，至少現在河南河北一帶的災區，對崇禎皇帝那是何等的感恩戴德，到處都在傳頌崇禎皇帝乃是千古明君，聽到這樣的消息，被國事搞得昏頭昏腦的崇禎皇帝，也難得又龍顏大悅了一回。

“是啊，陛下能夠理解張督辦的心意，所以這事情就沒有特意嘉獎，不過陛下每每看到災區的密報，都會笑容滿面的說一句——張愛卿真乃朕之肱骨啊。”

確實能獲得一個人最大的關注，

那就是以這個人的名義去做這個人做不到的事，而現在莊凱就是這樣子做。自古以來所有的皇帝最想做到就是獲取民心，而此刻崇禎皇帝在這些災民的心中就是堯舜禹湯，知道了這個情況，崇禎哪有不龍顏大悅的。

這些事情也就是點到為止就可以了，既然曹化淳沒有去視察兵營的意思，那就證明此刻崇禎皇帝對莊凱非常的放心，那莊凱之前的一些擔心也就暫時可以放下了。

“哦，對了，張督辦，咱家差點忘了一件事。”

這時候大家已經走到了府衙的門口，正準備上馬車的曹化淳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像是突然記起一件事情，開口對莊凱說道。

“不知道曹公公還有什麽吩咐?”

雖然有些意外曹化淳這時候會有什麽事情要說，但莊凱還是停下了上馬的動作。

“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要不這樣吧，督辦大人就不要騎馬了，和咱家一起擠一擠， 在路上咱家再和您說這事。”

估計曹化淳說的事情應該也屬於機密，所以不想在這時候說出來，畢竟周圍還有一些侍候的家丁，以及隨同曹化淳的錦衣衛。

“馬車?哎呀，瞧我這腦袋，剛才光顧著高興，竟然把這事給忘了。請曹公公稍等一下，在下馬上就來。”

看著那最多能容得下兩個人的兩輪馬車，莊凱想著和這個老太監擠在一個小空間裡面，這一路搖擺到船廠，不由得雞皮疙瘩又起來了，趕緊裝作一副突然想起什麽的樣子一拍腦袋，在曹化淳疑惑的眼光中快速的跑進了府衙。

雖然這點顛簸莊凱還不放在眼裡，不過想到曹化淳這家夥幫自己做了這麽多事，自己剛好借這個機會報答一下，送他一輛新式馬車，說不定還有意外之喜呢。

在曹化淳疑惑的神情中，張凱便趕著一輛4輪馬車府衙的後方走了出來。

“啊，這是……這不是樂安公主獻給陛下的那種4輪馬車嗎?不過好像比那一定要精致多了。這咱家可不敢坐。”

雖然莊凱趕出來的這一輛馬車，比之前送給朱徽娖的那一輛要大不少，不過曹化淳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要知道前幾天朱徽娖將她的那輛馬車送給崇禎皇帝的時候，那可是在皇宮裡引起一片軒然大波。

“是的，曹公公，當初那一輛馬車只是在下製作的第1輛，所以小了一點，這些日子得閑的時候，在下又趕製了一輛比較大的，今天試試看，如果好用的話，剛好曹公公這次回宮就一起送給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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